阮青乔装成一个病秧子,配合着当下的脸色,天衣无缝。无事,便和车夫套着近乎。
“大哥,这林州的乐药堂真的有那么厉害啊?你说我这顽疾还有治没?”
“这位小哥,你放心,乐药堂的医师医术那叫一个高明,尤其是林药师。我们同乡的放牛娃肚子肿得像怀孕的妇人,乡下土大夫的药吃了都不见效,眼见就要不行了,听了我的劝送到了乐药堂,吃了5,6剂就救回来了,肚子也消下去了,现在天天满山跑呢。还有我家娃学堂的同窗,中秋赏月不知被哪里来的爬虫咬了一口,反季的蛇毒得狠啊,也是被乐药堂的林药师救回来了。我们林州城出了这位林药师,真是我们的福气啊。”
“听了大哥你这一番话,我这心里有了底气啊,兴许我这顽疾也有得救。就是不知道这林药师请他医治,麻不麻烦啊?”说着比划了一下荷包。
“此事你大可放心,林药师不是那种人。每天在药堂坐诊5个时辰,无论贫穷贵贱,均一视同仁。”
“那就好,那就好。”
“小哥,放心,一看你就不是福薄之人,放宽心吧。”
“借大哥吉言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到。时间还早,药堂中人不多,阮青一眼便看到了很是仙风道骨的林药师。这气质,放到现代社会,必定是被追捧的高手啊。
“林药师,小子阮青,患有顽疾,慕名而来,请药师救助。”
“请。”点头看了看,便开始诊脉。
“皮外伤不打紧,要紧的是胸腹处被利刃造成的伤。嗯,——其实已无大碍,有人帮你活行过气。”话虽停,可是手指却没有离开阮青的脉,额头也越皱越紧。
一看这,阮青猜到有戏,按捺着没说话。
“小兄弟,你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如借一步说话。”
就等着这,阮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
内堂中无人,还未坐下,林药师就一把抓住阮青,很是激动。
“不对,小兄弟,你身上的伤不足以让你如此虚弱,你气血两亏,脉象却看似绵延,如初生的稚子,实则孱弱无力;精气神,看似高亢,实在如回光返照般。非常矛盾,我实在是不解?!”
“大师高见,我是中了一种奇毒,名叫生生不息。不知大师可否听过?”
只见他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鄙人寡闻,从未听过。”
这,果然还是不行吗?期待过高了。如果能搭上背后的妙医谷,或许还有机会。阮青正待找机会探听,林药师先发话了。
“小兄弟,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取一点血,做个验证。”
“当然。”
这古代取血可是相当豪放,割破手指,挤了一小罐,被林药师小心收藏。
“小兄弟,你身上本来就有伤,不如就先住在我这药堂,等有结果了我再告知你。”
“那就有劳大师了。”
夜里躺在床上,阮青总感觉怪怪的。顺理了一天发生的事,突然意识到这林药师对自己过分热情了。救死扶伤,对未知病情好奇,都不足以解释他的激动。难道是自己又漏了什么环节吗?明明是只想在父母去世后平淡开心的过完余生,现在生生被逼到这个地步啊。
鹿州以自己的情况,去找花月再回来,时间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在这等消息。林药师应该是求助了师门,只要妙医谷有办法,那一切都好办了。
阮青硬生生在乐药堂躺了3天,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才终于等到了林药师的消息。
“小兄弟,经过我这几日研究,确定你中的生生不息这种毒,是一种血液毒。毒随血液流遍全身,血流不止,毒不止。换血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因毒已沁入骨髓,新鲜的自产血液依旧带毒,会流遍全身。”
一席话听得阮青脑瓜子嗡嗡的,这个世界的医疗设定这么高级的吗?
“那我还有得救吗?”
“实不相瞒,在下才疏学浅,帮不了你。”
难道妙医谷也不行,还是说无法让他们出手?
“不过,我曾听闻南疆有一种天然蛊王,碧玉蟾蜍,喜奇毒,尤爱食之。若你能寻到它,兴许还有救。”
“林大师你说笑了,此等奇物,闻所未闻,怎是我等凡人所有。况且南疆甚远,恐我还未到就已身死了。”阮青心中一阵凄凉,这条路也走不通了吗。
“小兄弟,是否每半旬会血液暴走,五脏六腑有如移位,七窍出血。”
“大师怎知道如此仔细?”
“果然如此。此毒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影随,如影随形,形死影逝。毒发3次偷生,5次必死。”
“大师,我已毒发两次。碧玉蟾蜍难得,可有续命良药?能多活一时是一时。”
“这,这。”
“大师可是有难言之隐。”
“世上之物皆讲究相生相克。影毒乃至阴之毒,阳刃乃为阳毒。这两种毒相生相伴,原本乃是一灵丹,可延岁百年,被先辈以绝世之资练成,后不知因何原因分而解之。现今阳刃乃阳性奇毒,因缺乏了一味火精花而药效大打折扣。此毒可以缓解影毒,毒发之日延后3到半旬不等,但是中了此毒,犹如时时刻刻受千刀万剐之刑,我怕你根本挨不住。”
这听得阮青血色全无,这千刀万剐之刑只在书上看到过,从未有一天会想到用在自己身上,他没有把握能撑过去。可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只能如此了。
“林药师,我愿意服用阳刃。我该用什么换区它?”
“你可真的想好了?这毒服下去,是作用在经络上,难以拔除,甚至有可能两种毒无法容纳,当场身死?”
如果身死,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或许就直接穿回去了也不一定。
“我已经想清楚了,愿意服用阳刃。您要的报酬是?”
“再要你三瓶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