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之被禁足了,罚抄礼记四百遍,下了死命令,不准旁人帮忙,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天知道,忧之最讨厌的就是写毛笔字了,软趴趴的,别人一张宣纸能写好多字,她最多只能写三个,抄四百遍,想想就可怕。
“东枝姐姐~”撒娇大法。
东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姐莫要叫奴婢了,小姐偷偷跑出去,奴婢已经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银,小姐可不能在害奴婢了。”
东枝准备好笔墨纸砚便退出门外,并且贴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哼,不帮就不帮,我自己也行。”
事实证明忧之高估自己了,整整一下午,才抄完一遍,忧之欲哭无泪,饭都吃不香了。
天微黑了,传来了开门声,忧之赶紧跑过去,确见东枝拿着被褥进来。
东枝看着自家小姐期待的眼神,终是有些心疼,道:“小姐莫要这样瞧奴婢,奴婢没能力放小姐出去,夫人说了,小姐未抄完之前都得吃喝拉撒都得在小书房,半步不许离开的。”
东枝将灯点燃之后便离开了,忧之知道母亲这是动真格了,既委屈又害怕,却也没在说什么,抹了抹眼泪继续俯在书案上抄,这次是认真的抄写了。
“咕咕~”忧之饿了,毕竟晚膳没吃多少,忧之灌了几口凉茶,继续抄写,她害怕,害怕夫人不在喜欢她,害怕失去的来之不易的亲情。
“柚子?”门外传来了声音。
忧之眼睛一亮:“五哥哥,我在这。”
吴远嗣虽然只比忧之大三岁,心智却成熟的很,想摸一下妹妹的头,手却伸不进去,只能放弃:“东枝说你晚膳没吃多少,饿了吧?”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透过门缝一块一块的递过来:“何记的酥饼,你最爱吃了。”
忧之是真的饿了,边吃便抽泣:“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
听到妹妹微微的抽泣声,吴远嗣心疼不已,道:“怎会不要呢,柚子要乖乖的,阿娘现在在气头上,爹爹说了一句都被赶书房去了,等阿娘气消了,我们与爹爹一起向阿娘求情。”
“嗯,谢谢五哥哥。”
吴远嗣走了,忧之继续抄着,有了几块酥饼垫着肚子,终于有了动力。
人沉浸起来容易忽略时间,忧之抄完一篇抬起头发现已经亥时了。
摇了摇僵硬的脖子,捏了捏酸胀的手,笨拙的脱去外衣爬上床。
忧之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愚蠢叹气。
暗处,一双眼睛默默看着忧之,直至她上床,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