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是等的时间长了?”突然南门老夫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祖母醒了?”听到南门老夫人的声音,南门玉若急忙起身行礼。
“坐下吧,怎么不喝?”看到南门玉若手中已经凉掉的莲子粥,南门老夫人问道。
“刚才太烫了,想着晾一会儿,抬头就看到祖母院中这颗桂花树了,竟一时贪看,忘记了。”南门玉若笑着将手中的莲子粥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
“别喝了,让她们去热热再吃。”看到南门玉若想把整碗冰掉的粥喝掉,南门老夫人急忙拦住。
“没关系的,祖母,这冰冰凉凉的倒是爽口。”南门玉若没有在意,将一碗粥一口气都喝进了肚子里。
“你究竟是谁?”突然南门老夫人眼神锐利的看着南门玉若。
“祖母,你说什么呢?我就是玉若啊。”南门玉若迎着南门老夫人的目光说道。
“你少糊弄我!我的孙女南门玉若最不喜欢吃莲子、莲藕之类的东西,就连味道都不喜,每每闻到就会恶心,可是你,却将这一整碗莲子粥都给喝了下去,你说,你到底是谁!”南门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南门玉若。
听到南门老夫人的话,南门玉若也是一愣。是啊,自己从小就不喜欢莲子的味道,所以甚是讨厌,可是上一世,别说莲子了,就连树皮和死鱼她都是吃过的,更何况是这一碗美味的莲子粥,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可是没想到却是让祖母认为她不是南门玉若。
“说!你到底是谁!”南门老夫人一磕拐杖,顿时周身涌现出一股寒冷的气息。
“祖母,我真的是玉若。”南门玉若跪在南门老夫人的身前,抬着头直直的看着南门老夫人的说道。
“可是你怎么解释这些?你别以为我老婆子年龄大了,被你两三句就会糊弄过去!”
“那祖母可知我后心处有一块红色三点状的胎记?”
南门老夫人听到后点点头。
“那请祖母看一看我后心处是否有这三颗胎记。”
南门老夫人听到后便点点头,率先走进了屋,南门玉若也跟在南门老夫人的身后。
屋子里,南门老夫人将所有人都使了出去,只留下她和南门玉若。南门玉若看到屋里再无其他人,便动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脱去,只留下一件肚兜,然后转过身去,让南门老夫人能够看到自己的后背。
“祖母可看清楚了吗?”
南门老夫人看到再南门玉若光洁如雪的后背上有三颗呈三角状的红色胎记,和自己记忆中的地方,形状并无异议。
“你把衣服穿好吧。”南门老夫人终是软了话,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祖母我确实是不解。”南门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问道。
“祖母,你信轮回吗?”穿好衣服的南门玉若看了一眼南门老夫人说道。
“轮回?”南门老夫人奇怪的看着南门玉若,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话。
“昨夜,孙女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长到一生的梦。”南门玉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梦到因为我自己的过失,害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还有祖母您,都惨死,因为自己的懦弱没有保护好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自己的认贼为亲害的自己家破人亡。那样的感觉真的是痛不欲生,孙女从梦中惊醒,细细回想,觉得孙女识人不清,定会害了父母和家人,所以才幡然悔悟,至于吃莲子,在那梦中,孙女吃过馊饭馊菜,吃过树皮草叶,发臭的鱼肉,梦醒后觉得,只要是吃的就好,自然不会再挑剔。”
南门玉若思量了半天,觉得只有半真半假的说出原因,祖母才可能会相信。
南门老夫人明显的感觉到南门玉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般,一点生机都没有,仿佛马上就要死去。
“玉若,那只是梦,做不得真。”虽然心中还是有疑惑,可是却有些相信南门玉若的话。
南门玉若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祖母也许不信,可是那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的让玉若害怕,所以玉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你才会赶走院中不忠心的人?”
“一日不忠,终身不用,更何况,徐妈妈和今日走的那几人也不是什么善类,留着她们也是个祸害。”
“那些人可都是弘姣的,你不是跟弘姣很是亲厚吗?”南门老夫人抬起眼看着南门玉若说道。
“祖母,梦中的最后我惨死,而只有弘姨娘和她的孩子活了下来……”南门玉若摸了摸自己的腰侧,好像还能感觉到那只鳄鱼咬下自己身上的肉而留下来的伤口。
“所以,就因为一个梦,你就要恨上了他们?”
“不论那梦是不是真的,都已经在我的心中种下了种子,我没有办法想从前那样看待他们了。”
“你说的话,祖母不能相信,但是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你怎么对付弘姣她们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管,但是!”南门老夫人锐利的眼神扫向南门玉若,接着说:“你只要有一点点对你父亲和你两个哥哥不利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可明白?”
“是,玉若明白!”说完,南门玉若冲着南门老夫人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行了,你起来吧。”南门老夫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南门玉若,南门玉若的理由牵强,但是确实是一个能解释为何南门玉若经过一夜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她也非常的确定南门玉若后心处的胎记不是假的,只好将丑话说到前头,若是她的行为会害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孙子,那自己也绝对不会手软。
“谢祖母。”
“千菊,给二小姐再端上一碗梨汤来。”让南门玉若坐下,南门老夫人就冲着门口大声喊道。
“这几日还热着,我让人备了些梨汤,早就熬好了,让她们晾着,这会儿正好喝,你也喝一碗。”此时的南门老夫人有恢复到那种与世无争的状态,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老人不是她一样。
“谢祖母。”南门玉若笑着谢道。
祖孙二人就在屋子里聊起了天,从胭脂水粉到穿着打扮,就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