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要知道这魁首……”崔文君依旧不放弃劝导,这魁首的好处,别人只是听过,她是亲眼见过的呀。
“文君,别劝了,你知道本少的志向不在此的!”
“少爷反正要参加游园诗会,顺手争一下又不费事!”
看着徐瑞依旧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崔文君只能作罢。
饭后,徐瑞在京城闲逛,这是他的习惯,正巧如今他筹划着寻找酿酒的仓房。却不知自家里,崔文君拉着苏心研说些闺中密语。
“心妍,你快劝劝少爷啊!”
“劝什么?”苏心研手持一块缎锦,一针一线绣着上面的鸳鸯。
崔文君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当然是少爷争魁首的事,少爷文采出众,一首白雪歌惊艳整个朝廷,他如果想要争抢魁首的位置,整个长安有几人能争得过他?”
一寸不足的绣花针从锦绣穿过,在已成雏形的鸳鸯上瞧不出丝毫存在感,苏心研却乐此不疲。
“少爷不屑于争夺,咱们做奴婢的劝有什么用?”
“可是如此难得的机会……”
苏心研放下手中的绣花针,起身将崔文君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你快瞧瞧,我绣的鸳鸯好看吗?”
仔细看去,这绣布用的是上好的料子,上面的鸳鸯更栩栩如生。
“我哪有心情,少爷这样,你也这样,难道真的要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吗?”
苏心研将手中的锦绣放在床上手边,甜美一笑,“你觉得少爷的文采能不能当上诗会魁首?”
“那是当然!一首白雪歌,惊动长安城,现在宫里传言,咱家少爷有三好!”
看崔文君一脸骄傲的神色,苏心研来了兴趣,“什么三好啊?”
“当然是好手艺、好文采和好……”说着,崔文君的脸色奇怪起来,微红的脸颊上略带几分尴尬。
“好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好……好色!”崔文君支支吾吾许久,又朝窗外看看,看自家少爷确实没回来,这才敢说。
苏心研也羞的满脸通红,自家少爷好色的名头,她怎能不知,只不过主仆有别,她从没主动提起过而已。
“既然你也觉得少爷文采斐然,还需担心什么?到时诗会召开,魁首的位置自然是咱家少爷的!”
苏心研摆正神色,拿起绣布来继续绣着,只不过好几次都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下针,倒是手上扎了不少针眼。
“可是少爷不争不抢,参加诗会的人又和咱家少爷不是一路,倒是如果耍阴谋诡计,少爷岂不是要吃亏?”
“少爷是奉旨作诗,有谁敢对他耍阴谋啊?再说,陛下下旨让少爷最少做十首名传千古的诗词,少爷就算不争不抢,魁首的名头也会落到少爷头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想通这一点,崔文君放下心来,眼睛随意瞥了下苏心研手中的鸳鸯图案,“心妍,你是不是绣错了?”
“哪错了?”
崔文君不解,“鸳鸯都是成双成对,你怎么绣了三只?”
对此,苏心研笑而不语,她又怎能告诉崔文君,一只鸳指自家少爷,两只鸯指她和崔文君呢?
另一边,徐瑞在长安城溜达许久,一直没有找到地皮做酿酒厂,不是靠近闹市不够隐秘,便是交通不便不适合原料和成品运输。
半个时辰过去,长安城中兵丁穿行,驱赶人群,无论卖夜宵的小贩还是闲行的路人都急匆匆的往家赶,徐瑞知道,这是城里宵禁了。
正当徐瑞转身,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胡同拐角处消失,他认得,这人是程府以前的门房,只不过他不明白这人为何跟踪自己。
正当他打算跟上去的时候,负责宵禁的官兵看到他这边,无奈只能放弃追下去的想法。
长安城的宵禁还是很严格的,宵禁的命令传来,一刻钟之内街道上不能有除了官兵之外任何人,否则就要入大狱。
徐瑞离家走了一个时辰,一刻钟哪里赶得回去,只能趁着月黑风高,就近躲到京城人家去,无论如何,躲掉刑狱之灾再说。
已经到了亥时,整个长安大街黑咕隆咚,寻常人家早就闭门谢客,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哪有人还敢开门。
徐瑞倒是会爬墙,但是此刻是在无数官兵眼中,他若是爬了,估计直接被当作飞贼抓走,府尹县衙的牢饭可不好吃。
大约半柱香,还真被徐瑞找到一家开着大门的人家。
赤红的大门彰显着这户人家的贵气,府门之上,翼国公府四个大字如镌刻一般印在其上,牌匾上系着白布,这户人家在办丧事。
徐瑞作为一名历史系学生,对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翼国公颇为了解,他便是在后世也颇为出名的门神之一,秦琼。
只不过现在,徐瑞没时间瞻仰这位历史名人,再不躲进去,外面那些官兵就把他抓起来了。
秦府最近家主新丧,全家都在忙着筹办丧事,疏于防护,再加上前来吊唁的宾客居多,徐瑞这才有机会躲进这位后世家喻户晓的神将家里。
街道上负责宵禁的官兵,见徐瑞躲进翼国公府,只当他是府里的门客家臣,便匆匆离去了。
眼见躲过牢狱劫难,徐瑞长舒口气,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妇人哭泣声。
“坏了,躲进人家办丧事的家里了!”徐瑞心中暗叫不好,却只能硬着头皮在这待下去,长安城负责宵禁的官兵要巡逻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期间,徐瑞都不能离开此处,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家人忙于办丧,发现不了府里多个人。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当徐瑞一筹莫展之际,灵堂之内,香案之前一位老年夫人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恕老身眼拙,不知您和我家老爷是何关系?”看妆容,这位老夫人便是秦琼的正妻了。
徐瑞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小子一直以来都仰慕国公爷,将国公爷作为自己榜样,国公爷新丧,小子因此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