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能用的都在这里了!”
徐瑞看着院里院外的百姓,虽然此时季处寒秋,冷风透体而过,这些人却都穿的单薄,有的甚至裸着膀子。
“徐家小子,你说在你这做工一天一两银子,是真是假?”
不知谁的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那是自然!”
“那若我们干了一天工,你没钱给乡亲们怎么办?”
那人的言语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共鸣,毕竟徐瑞自己还住着泥塑的土坯房,根本不像是能拿出上百两银子的样子!
当啷啷
徐瑞解下腰间的钱袋,从中倒出十数个银元宝来。
“现在你们相信了吗?”
咕噜~咕噜~
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就连刘虎看了都眼里发亮。
“徐家小哥,您只管吩咐,俺们这些乡下人,大字不识,却有把子力气,手拉肩扛都不是问题!”
徐瑞点点头道:“乡亲们,凡是曾经做过木匠活,就算是使用过锯刨都算在内,全部站在左边,做个雕刻手艺的站在右边!什么都没做过的站中间。”
一声令下,不出几个呼吸,人群已经自觉分成三组。
“凡是做过雕刻的,跟着刘虎,他会指导你们做事!中间的一组上山砍树,剩余的一组听我安排!”
随后,一切都按照徐瑞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有人负责砍树运送,有人负责将木料做成配件,有人负责组装,有人负责雕刻。
徐瑞使用的,正是前世的生产线。
他专门计算过,按照现在的速率,一天至少可以生产五十张床一百套桌椅板凳。
虽然雕刻环节因为技术的原因有些缓慢,但并不影响大局。
“瑞哥,俺真是服你了,这种方法也只有你可以想出来!”
看着每个人都各尽其所,一张张床被生产出来,却不需要这些人专门学习木匠手艺,刘虎感觉极为震撼。
徐瑞端起手中的茶碗,吹散漂浮的热气,悠闲的喝了口白开水。
“哥早就跟你说过,跟哥混,吃香的喝辣的!”
傍晚,院子里的百姓并没有因为暮色降临降低做活的激情,所有人都热火朝天,仿佛要用身上的汗水驱赶逐渐严寒的秋天。
“乡亲们!”
徐瑞的喊声使得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
“大家也都累了一天!现在所有人都到我这边领工钱!”
听到可以领钱,所有人争先恐后朝着徐瑞这边走来。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嘈杂的声音打破秋夜的孤寂。
徐瑞忙大声喊道:“所有人听着,按照前后次序排行,否则我可克扣工钱了!”
这一招果然好使,没用半柱香的时间,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站成一排。
“虎子,开始发钱!一人一两银子!”
等到所有人都拿了钱,徐瑞道:“乡亲们,这里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明日卯时三刻,大家来此处集合,依旧每人一两银子!”
百姓一听还有银子拿,怎能不开心?恨不得夜里都待在此处做活。
“徐家小哥,我家里还有个大小子,年纪跟你这般大,力气却也不小,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跟着一起?”
“当然可以!依旧一人一天一两银子!”
“那我家明天岂不是有二两银子?”
看到徐瑞点了点头,那人高兴的回家找儿子去了!
周围的人眼红的不得了,却不敢主动询问,生怕自家孩子不符合徐瑞的要求。
“各位家中只要是有十五岁以上的孩子,身子没有灾病,无论男女,都可以到此处做工!”
听了徐瑞的话,所有人都笑眯起眼睛。
这年头,谁家没个两三个孩子?三两银子,足够家里吃上好长时间。
果不其然,
次日,天还蒙蒙亮,徐瑞家门前已经站满人,无论男女老少,足足三百多口。
徐瑞见此也不震惊,直接命令刘虎按照昨日的安排,将新参与的人分派的各项工作中。
“少爷,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苏心研为徐瑞捏着肩膀,这件事她昨日就想问了,可是因为要照顾崔文君,便一直耽搁着。
徐瑞将茶碗放下,享受着苏心研一双柔软小手在肩膀上的力道,“自然是有人看上你家少爷的手艺,主动找来的!”
苏心研轻哦了一声,对于徐瑞的事,她很少掺乎,除了每晚强制要求他要油灯底下读一个时辰的1书。
阿嚏!
苏心研的娇小的喷嚏声吸引了徐瑞的注意,“现在天越来越冷,你凑个时间去市集上买些布料,做点厚衣物穿!”
说着,他撇了眼苏心研身上的衣服,还是他母亲生前穿过的。
这小妮子着实节俭,自己不止一次说过让她把那身衣服丢了换身新的,可她就是不愿。
“少爷,我不冷!”
“必须去!你若是冻坏了身体,可没人照顾本少了!”
“好的少爷!”
傍晚,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放着的成品,堆叠在一起,足足三间房屋高。
徐瑞将刘虎叫到一旁,压低声线说道:
“虎子,明天你帮哥跑一趟醉烟楼,告诉那里的老板娘,就说她要的我已经准备妥当,让她命人来取!”
“醉烟楼!”刘虎粗狂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许多人都将目光看向这边。
“嘘!你要死啊!这么大声!”
“俺不去!”
刘虎摇头反对,“俺娘打俺记事的时候就教导俺,这辈子都不能进赌坊青楼!让俺去醉烟楼,俺娘非得打死俺!”
徐瑞翻了翻白眼,“我是让你去送信,又不是让你去享受!”
“那俺也不去!”
徐瑞忍不住扶额,他又何尝愿意去醉烟楼呢?
想想那个女管事,徐瑞忍不住浑身颤抖,自己如若再去,估计得被吃的渣都不剩!
正当徐瑞一筹莫展之际,昨日的瘦弱男人再次登门拜访。
看到他,徐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徐公子,我家老板娘命我……”
“救星!你可算来了!快把你家老板要的东西带走,告诉她我们的事一笔勾销,以后我和她再也不见!”
徐瑞指着满院的木床和桌椅板凳。
本就不大的院子,现在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