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攥紧拳头,最后心一横,从萧可梵身边走了。
李骁唯有拼命工作才能快速积累业绩,同时也可暂时忘记萧可梵的事。他觉得那是老天在考验自己,怎那么巧,想躲着不能见的人,却偏偏出现在身边。
每每看到萧可梵受主管的压制,受客户冷眼时,他就痛心疾首,更难过的是他还不能上前帮忙。因而,他会故意避开她,有意减少和她的见面。
但同在一个部门里,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多的,这就像个噩梦一样,总在烦扰李骁的思绪。他独自在家时,为了排遣这种痛苦心绪,时常想自己是李骁,而不再是李煜轩,并且不可以再爱萧可梵。他既要做到不让萧可梵认出自己,更不能让这种不伦感情继续下去,怎么说,自己都是萧可梵的父亲,再不能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李骁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努力着,每天都回家很晚,拼命见客户,不让自己有一丝空闲。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骁终于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快速完成人家一个月的业务量,业绩排名遥遥领先,由此受到了部门主管的重视。
而他本人并没有因此自满,他觉得那是应该做到的,毕竟在这公司呆了那么多年,行业都十分熟悉了,自然比其他人做得好。而且他还拥有别人不具备的优势,就是他的外在形象,给人以舒心、安全可靠和专业的感觉。客户见了他都会被他俊朗的外表和不凡的气质所吸引,自然签单成功率就大大提高。
李骁就这样马不停蹄地工作着,想尽快让自己的优秀引起高颖的重视。当然,要吸引她重视首先要引起其他中层领导的重视,他要一步步达成自己的计划。
快到月末时,大家更紧张了,都想抓住最后几天让业绩冲上一个新高。唯有萧可梵默默地坐在部门里,神情愁郁,似有难事。
李骁猜到她在愁什么,很想帮助她,可不知用什么方式来帮她比较稳妥。正当他考虑时,那个叫小莉的女同事走到萧可梵身边,轻轻一笑说:
“可梵,发什么呆呢?”
萧可梵见是小莉,也礼节性地笑笑,说:“没什么,在想怎么给客户做计划书呢。”
小莉笑呵呵地坐到萧可梵身边,说:“做什么计划书呀,我从不给客户做那东西。”
萧可梵惊讶地望着小莉,说:“不做计划书,怎么和客户谈呢?”
小莉笑眯眯地说:“可梵,你人长得是真漂亮,可就是太正经了,客户不会喜欢的。”
“什么意思?”萧可梵疑惑起来。
“哎呀,你应该是聪明人呢,怎么还不懂,你要善于利用你的资本啊,不用太可惜了。”
萧可梵打眼盯着小莉,在揣摩她说的话。
小莉神秘兮兮地说:“其实签单的法宝不仅仅在于产品如何,更重要的是要客户喜欢你。所以只要讨得他们的喜欢,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卖出去。要知道,销售卖的不是产品,而是人。”
“什么意思?”
“哎,你怎么还不明白呀。看你,每天穿得太正经了,要像我一样穿。你看,我虽然也穿职业套装,但要女性化一点。其实我的身材还不如你好呢,可我把胸前小露一下,裙子穿短一些,见到那些大款,不管多大岁数都叫大哥,嘴巴甜一点就行了。”
萧可梵这才知道所谓的秘籍是什么,赶忙摇头说:“那可不行,我做不来,我是工作,又不是去跟人家搞暧昧。”
“哎呀,这怎么算暧昧嘛,又不是让你跟他们动感情,只是利用一下,挣钱而已,不然怎么会讨他们欢欣,赶快掏银子呢?其实女人挣男人的钱最容易了。你看我,从不找女客户,找了也没用。我的都是男客户,一见他们我会变得比现在还活泼,因为他们喜欢。只有喜欢你才会愿意给你掏钱,不然哪那么快就跟你签单呀?你要人家在你这签单,也得给足人家一个理由才行啊。”
“可是这种交易我做不来。”
“所以说你放不开,要放开了,全天下都是你的。”
萧可梵却严肃地说:“要那样,我宁愿不要这天下。”
小莉叹了一声,说:“所以你不适合做业务,看着吧,这样下去,你这月又完了。”
“就算那样,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
小莉转着眼珠,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呢?”
“想谁?”萧可梵惊疑地看着小莉。
小莉却噗嗤一笑,说:“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死去的董事长喽。其实你挺聪明的,也很会找利用对象。你身上的资本并不比我少,既然能招董事长那样的男人喜欢,自然会讨别的男人喜欢,关键就在于你肯不肯做。或许你看不上那些男客户,一心在想着钓大鱼呢,像董事长那样的大鱼,才会入你的眼是吗?”
萧可梵立刻皱起眉道:“你说什么呢?什么董事长?”
“啧啧,还瞒我,你的传言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要不然,你怎么会从市场部秘书调到这里来呢?还不是董事长夫人的安排嘛。”
“小莉,我突然想起一些事,要到楼下去办理,实在没时间呆在这了,先告辞了。”萧可梵很堵心,快速收拾完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把小莉晒在一边。
李骁看到这一切,也极为不舒服,想到萧可梵一定在工作中碰到许多钉子了。可是眼下马上就到月底,他真不想像上次那样看萧可梵挨批,因而他追出去。
“等一等,可梵。”李骁向萧可梵跑过去。
萧可梵一听有人叫自己,立马停下了并回头看。
李骁很快跑到她面前,和善地说:“可梵,我想请你帮个忙。”
萧可梵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骁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道:“哦,我是李骁,新来的,咱们是一个部门的。”
“哦,好像见过。有事吗?”
李骁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到部门十多天了,萧可梵竟然没注意到自己。他又继续说:
“那个……是这样,我有个请求,想请你帮忙。”
“找我帮忙?什么事?”
“是这样,我……这几天有些忙不过来,约见的客户有点多,时间都冲突了,所以想……让你帮我见两个客户,这样就不会失约了。”
“要我见你的客户?”萧可梵瞪着一双质疑的眼睛。
“当然,你不白帮忙的,签单后的业绩和佣金都归你。”
萧可梵无奈地摇头一笑,说:“什么意思?我搞不懂,你的客户最后业绩还归我?”
“是啊,我是来不及见那两个客户了,但之前已经说好了,人家就那时候有时间,没法改了。所以情急之下想请你帮忙,帮我见两个客户。但我不想让你白帮忙,作为酬谢,签下的订单不管有多少,都算你的业绩,佣金也都给你,这样总能公平些。我主要是不想影响自己的声誉,这比钱重要得多。”
萧可梵点点头,明白了李骁的意思,她继续说:“我可以代你见客户,但我担心的是不一定能签成,说实话,那是我的弱项。”
“那没关系,我这俩客户都是老关系了,跟我很熟了,你把情况跟他们说一下,他们会明白的。这有我的名片,你交给他们就行了。他们一见我名片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我之前已经和他们谈妥了,就差签单了。你和他们也不用多说什么,直接签单即可。”
萧可梵接过李骁的名片,仔细端看了一下,然后她又看他本人,说:“若这样,我要你的业绩和佣金是很不合理的,我会受之有愧。”
“怎么会,你还替我跑腿了,而且也帮我救急了,怎么会有愧呢?这是你应得的。”
“不行,我会心里不踏实。”
李骁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业绩还算在你头上,到时你返还我一半佣金,开支的时候再给就行。这样可以了吧?”
萧可梵眨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下勉强答应了。
李骁接着把一些相关细节信息告诉了萧可梵,第二天她就代他见客户了。
其实李骁根本不是来不及见客户,而只想帮助萧可梵有些业绩。他想只有这个办法才可能帮助到她,让她接受。
这次和萧可梵正面接触后,李骁又纠结了,没想到那么久没见她,只看她一眼,那种心动的感觉又出现了。他还是没办法把她当女儿看待,仍对她有那份爱意。当时他真怕萧可梵起疑心,还好,她没认出来,说明自己的确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不过,与萧可梵谈话时,他多少有些紧张,生怕哪些地方露破绽,让人觉得不自然。只有回到家时,他才可以做自己,彻底放松下来,而一到公司,面对别人的时候,就要演戏,演给周边所有的人看,甚至还要演给萧可梵看。
进而,李骁觉得有些疲惫,要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真不容易,需要内心不断提醒自己是什么身份。有时,他真感觉自己分裂了,到底是李煜轩还是李骁,还是这两个人的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