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舒敏也止住眼泪,坚强地面对眼下的困难。
由于李煜轩的父亲与这医院的院长交情深厚,因而李煜轩也与院长很熟悉。他亲自去找院长,把情况说明,希望得到院方的细心照料。
第二天,李煜轩就安排未来岳父进单间病房,并亲自挑选两名能干的护工帮忙料理杂事。
李煜轩还安慰谭舒敏,一切都安置妥当,不必担心,院方已经密切注意岳父的病情,会精心照顾的,让谭舒敏安心。
谭舒敏见李煜轩一直为家里忙前忙后的,有点过意不去,感激着说:“太谢谢你了,没有你帮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
谭舒敏说到一半就哽咽了。
李煜轩赶快说:“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干嘛还跟我客气。况且这事我也要负责任的,是我连累了可梵还有岳父。”
“不,这不能怪你。算了,不说这些了,总算没有大碍了,只希望我老公能尽快康复。”
“放心吧,没问题的。”李煜轩安慰地拍了拍谭舒敏的肩。
李煜轩走后,谭舒敏就一直陪在丈夫身边,有时和护工一起料理丈夫的日常生活。没事她就跟老公说话聊天,以解老公的烦闷。
虽然萧玮还不能说话,但他心里很明白,时而和谭舒敏用手语或写字来交谈。这也是一种康复训练。
而萧可梵这边只是在等检查的结果,也没什么大事。她也常常走到父亲的病房来探望,让爸爸的心情好一点。
在住院的第四天,萧可梵坐在病床上,无所事事地翻看着杂志。
李煜轩又来病房看她了,手里还提着许多水果。
萧可梵放下杂志,说:“煜轩,你来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没事,伤口在一天天好转,再过三天就能出结果了。”
李煜轩握着萧可梵的手说:“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萧可梵垂下眼帘,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煜轩见她情绪低落,就说:“怎么了?看起来今天不太开心啊!”
“没什么,也许是太闷了。”
“那就到外头多走走,晒晒太阳,别总在屋里坐着。”
萧可梵凝望着李煜轩,想了想才说:“煜轩,这几天真麻烦你了,总让你跑来跑去的,人都瘦了。”
李煜轩淡淡一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才几天而已,我可没觉得累。再说,我不来也不放心啊。想着你爸爸的病,还要记挂你的情况,我的家人都在这呢,我能不来吗?”
萧可梵听了很感动,拉着李煜轩的手,说:“煜轩,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和我家人做的一切。”
李煜轩也握住萧可梵的手,说:“傻丫头,我们就快是夫妻了,还说这样的话。我怪自己还来不及呢,若不是我……”
他没说完就被萧可梵的手堵住了。
萧可梵深情地望着他说:“别说那样的话,那不是你的错,谁都不想的,那是个意外。”
“可梵,你真的很善解人意,能娶你,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
萧可梵却低下头,有些愁郁地说:“可我这脸……若是有了疤痕……可就有了瑕疵。”
“有疤痕算什么?”李煜轩强硬地说,“人年轻时再怎么美也有老的时候,那时青春貌美已不再,难道我们就不去爱了吗?可梵,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你自己,我爱的是你这颗心。只要这颗心不变,这颗心存在,你就永远都是你,都是我最爱的可梵。”
萧可梵感动得抱住了李煜轩的肩头,满含热泪地说:“煜轩,谢谢,谢谢你爱我!”
“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萧可梵擦擦湿润的眼睛,说:“昨晚我做了噩梦,梦到小莉劫持我的场景。她说的几句话我现在还记得,男人爱女人到底爱她什么?我的脸毁了,我得了不治之症,你还会爱我吗?
这话我在梦里反复问自己,结果就梦到我的脸彻底毁容了,感觉很疼,满脸都流着血,而这时恰好你来了,看到了我残破的脸,我就用手捂着不让你看。
后来你就追着我,要我把手拿开,要看我的脸怎么了。我拗不过你,你就把我的手从脸上拨开,看到我恐怖的面容后,你惊讶得表情都扭曲了,让我越看越害怕。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你对我很失望,就转身离去,不再理我。
我哭着跑出去追你,怎么都喊不回你。而小莉就在旁边对我大声哈哈笑,她在嘲笑我,又说什么男人只爱女人的容貌之类的话,让我的心更疼。我在梦里哭了,哭得很伤心,但这时候我就醒了,才发觉脸颊是湿的。
这个梦给我的感觉好真实,不论是疼痛的感觉还是心里的难受滋味,如同真的一样,直到已经清醒许久,还是能清晰记得梦里的内容和那种难受的滋味,所以我总也提不起精神来,一想起那个梦就心痛。”
李煜轩这才明白萧可梵为什么低落了,因而宽慰她说:“傻丫头,那不过是个梦,不是真实的,是你对那次经历印象太深了,才会把记忆藏在你的潜意识里,等到晚上它就跑出来重新让你回想起来。
可梵,我这辈子都会很爱你,即使到了五十年之后,我依然像现在一样爱你,甚至,比现在更爱你。那时候我们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谁也离不了谁了。”
萧可梵眨着眼睛,凝视着李煜轩柔情的眼睛,轻轻贴在他的胸怀,感受着无比的温馨。
几天后,萧可梵的血液检测出了结果,显示是阴性,没有被感染艾滋病毒,并且身体其他部位也十分健康,可以正式出院了。
由此李煜轩和萧可梵才真正彻底放松了,总算平安度过了。
只是萧父还在住院中,他这病可非一日就能好转的。
萧可梵歉意地对李煜轩说:“真是多事之秋,因为爸爸的关系,我们的婚事不得不往后推了,又得让你等了。”
“那又怎样?你爸爸的并治不好,我也没心情办喜事,我只希望他尽快好转,少受罪,别的不多想。等待又如何?我等了二十几年才等到遇见你,再等又算得了什么?不要为我考虑了,我们多想想办法怎么治你父亲的病吧。”
李煜轩则从各种人脉关系中取经,想尽一切措施帮助岳父恢复。
萧可梵则和母亲一起帮父亲进行肢体恢复训练,每次都会累得满头大汗。但每次都有一点成效,因而母女俩都充满了信心,相信不久萧玮就可以能自己行走了。
后来李煜轩找来了一位老中医,说用针灸治疗效果不错。因而李煜轩把萧玮搬进了自家别墅里,请老中医为其每天治疗并用药。
李煜轩已经跟老中医讲明了,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要尽快恢复健康。
萧可梵见李煜轩安排得如此周密,更感到欣慰和感激,从此她再也无法把自己和这个男人分开了。
萧玮住进李家后,感觉很别扭,想着女儿还未嫁入李家,自己却先住进来了,有失礼数。
这时李煜轩就劝慰他,要以养病为主,不要计较庞杂的虚礼,只要身体健康了就比什么都好。
萧玮也从这些天的经历感知到李煜轩的为人,认为他会是个好丈夫,会疼爱自己女儿的。
就这样,白天李煜轩工作上班,晚上就回家照看未来岳父。
而谭舒敏为避嫌,起先就住在了女儿家。
可李煜轩和萧可梵一致要求母亲也与父亲同住,这样会照顾方便些,而且父亲也不会觉得太寂寞。
安排妥当后,全家人就一心一意治萧玮的病。
由于有家人的精心照料和专职的医生护理,萧玮好转较快,已经能自己做些简单的动作了。
李煜轩和萧可梵白天不在家时,谭舒敏就一个人陪着老公聊天或带他出去晒太阳,日子也算过得悠闲。
萧玮很感慨地牵着妻子的手,满含深情地说:“辛苦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谭舒敏不乐意了,瞪了老公一眼:“瞧你说的,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想想以前我还怀疑你,真是对不住你呀。”
“那都过去好久了,还提它干什么。”
“不,我一直很想郑重对你说‘对不起’,只是这三个字一直很难说出口,才拖到了现在。如今我病成这样,你还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再不表示,我就真不是男人了。”
谭舒敏感慨地说:“你是我老公,我不陪你,谁陪你呀?照顾你也是我应有的责任,我也希望你好。刚开始你一病真吓着我了,瞬间我就想到你我还都不算老,难道以后那么长一段人生就要我一个人走吗?当时我真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要不是有女儿和未来女婿帮忙,我真束手无策。
好在是虚惊一场,你总算安全度过来了,我才稍稍放了心,不然,我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舒敏……原来,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呀?”萧玮情意绵绵地望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