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喜欢的人是你呀!我娶我妻子并不是因为爱,而是我需要她家的背景,所以我才有机会施展才能,才得到今天的一切。但是在感情上,我从没有得到过什么,我不爱她,而她也并不爱我。”
高颖再也说不出什么,只顾流泪。
孙建业继续说:“其实我已经打算好今后要怎么过了,就算和她离婚我也不会一无所有的,就算她要我净身出户,我也会争取我应得的利益的,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如果你答应嫁给我,你将一步登天,要什么有什么,尽享荣华富贵,比别人少奋斗三十年呢。
而且,我还会好好疼你,爱护你,你想干什么都随你,绝对给你足够的自由,也会绝对支持你。你说,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高颖还是不说话,悲泣着看着地面,默不作声。
“颖儿,你不愿意吗?”
高颖继续沉默。
孙建业顿了顿才说:“是不是嫌我老了,觉得配不上你?”
高颖还是不说。
“你可知道,那些年轻小伙子有什么好?都毛躁得很,也不成熟,更重要的是他们什么资本也没有,而我,可以给你一个王国啊!”
高颖缓缓抬眼看着孙建业,脸颊上还挂着两串泪珠,哽咽地说:“我若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
“我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处置我?”
孙建业也犯难了,没想到高颖还是拒绝了。
他缓缓走向高颖说:“我没想过要怎么处置你,因为任何人面对这样优厚的条件都无法抗拒,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拒绝。”
“你不明白吗?”
“对,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答应。”
“可我不是你。你刚才也说了,你和舅妈结合不是因为爱,所以你也并不十分珍惜这段婚姻是吧。而我也有同样的问题呀,你要我如何能嫁给我不爱的人呢?”
“颖儿,难道这么多年你都不曾感知我的心吗?”
“请你别说了,我不同意。”
“颖儿,想想以后我能给你什么。至少我是爱你的,我能给你幸福!”
“幸福?哼哼。”高颖苦笑了一下,说道,“自从我的父母双双去世后,我的幸福就随他们而去了。你所谓的幸福,我真的无福消受。”
“你真想拒绝吗?你可要想清楚!”孙建业狠狠盯着高颖看。
高颖不再理会,闭上眼不看孙建业。
孙建业异常失望,攥拳起拳头跟自己较劲。最后他一字一句地说:
“好,既然这就是你的决定,那我就让你想一件事,我已经告诉你有关你母亲的一切了,你也知道我们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可这些年,我为你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我们没有任何实质关系,可我却养了你那么多年,直到现在你上学的费用和房租也都是我在供应。试想下,换做你,你愿意白白养育一个人二十年吗?”
高颖也振振有词地说:“这些我都知道,也记得很清楚,所以我想早点工作,好一点点偿还你为我花的那些钱。”
“偿还?哼哼,光是钱的事吗?我辛苦教你的知识和技能呢?我给你看病所花费的精力呢?这些能用钱来计算吗?”
高颖依然坚定地说:“我会尽我所能尽量弥补你的损失。”
“哼哼。”孙建业冷笑了一下,说,“一纸空文而已,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也无法还清我养你二十年的这笔债。不过,我也不奢求过多,你若能办到一件事,我就可以跟你清除所有的债务。”
高颖静静地看着孙建业,谨慎地说:“什么事?”
“这个简单,你只要在我公司里服务超过10年,我就跟你解除之前所有的债务,那时你将不再欠我任何东西,你想去哪都随你了。”
“我要不同意呢?”
“如果你不想在公司里工作也可以,那就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那样你就更自由,想做什么都行。”
高颖恶狠狠地瞪了孙建业一眼:“你真无耻!”
“高颖,你这是跟一个养了你二十年的人说的话吗?”孙建业也瞪起了牛眼。
高颖气得胃疼,忍着痛,艰难地说:“好,我去你公司工作。”
孙建业停了半晌才说:“好,我等你。不过还有一个条件,要想能长期在公司里做事,你至少要拿到硕士文凭,这是公司规定。”
孙建业说完就踏出门去了。
高颖狠狠望向门口,眼看着孙建业离开的背影,痛苦地放声大哭起来。
孙建业最后当然没离成婚,那不过是华氏一时气愤说出的话,她根本没想和老公离婚。
而高颖就按孙建业的计划继续在学校学习经济管理类专业。本科毕业后她又修读工商管理学。为了能提前毕业,高颖一直在校苦读,连娱乐的时间都贡献出来了,为的就是能早一天进入孙建业的公司,早一天完成任务好脱离孙建业的牵制。
然而天不遂人愿,高颖本想读完硕士就去上班的。可学校的导师说高颖的成绩非常好,若不修读博士会很遗憾。
高颖本人倒没觉得遗憾,她一心只想快些工作。可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传到孙建业的耳朵里,他见高颖既然能再继续进修就提议让她读完博士。
高颖深知,孙建业是想故意拖延时间,想把自己死死栓在他身边。她不想读,可是孙建业一直给她做思想工作,并且又以结婚为胁迫。
高颖无奈,知道孙建业势力强大,强硬对抗根本行不通,她也知道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迫于孙建业的淫威,高颖不得不妥协,又留校三年,到了三十岁才毕业。
高颖毕业后马上到孙建业的公司做事,起初的三个月要熟悉业务,在最基层工作,之后就加速晋升。因为她工作出色,业绩直线飙升。
这让孙建业喜出望外,就把更为重要的职责交给高颖。
高颖因此获得更大的机会,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桶金。由此她知道了金钱的力量,并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也深知金钱背后赋予她的权力和自由,有了钱就可以办更多的事,就可以不受这样那样的牵制,会越来越活得自如。
于是高颖暗下决心,一定不能浪费在公司里所拥有的机会,要尽心尽力干好每一项工作,挣更多的钱,等手里有了足够的资本就不用再怕了,不用再受孙建业的胁迫了。
孙建业见高颖工作很卖力,也就很放心了。不过他们在一起工作时,孙建业没有再侵犯过高颖,这也是他们的一条协议。孙建业为了能让高颖长久留在身边,也是小心对待高颖的。
而高颖果然不负众望,将公司销售量提高了一大截,由此快速成为公司的主要骨干。
孙建业乐得合不拢嘴,想到让高颖来公司帮忙真是做对了,就对高颖更加放心,让她独立处理了许多项目。
高颖便大刀阔斧地大干起来,而每次都得到了极佳的效果,帮助公司提升了很高的竞争实力。
她这样卖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迅速帮公司挣更多的钱,就是多给孙建业带来丰厚的收益以抵消她欠孙建业的债。虽说约定是要高颖在公司服务10年,但高颖想通过突出的成绩来减少期限,只要做出色了,就可以有资本去提要求,换取自己的自由。
高颖打算的很好,一直勤勤恳恳努力,从不敢松散,没日没夜地加班,就是希望能早几年离开这里。其实,她也是想用忙碌避开孙建业,不见面最好。
但是好景不长,从高颖在公司的第4年开始,孙建业的妻子华氏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得了心脏病,时常会住院,一年要住两三次。
由此孙建业便很少在家了,把妻子扔在医院,只雇了个保姆看护,其余时间多在公司,这样高颖见他的机会就多起来。
高颖也感到不安,心想华氏最好能多撑几年,她真怕那老太太一死,今后的日子会很难熬。
果然后来发生的如高颖预料的一样,孙建业时常约高颖单独出去,以各种名义和借口和高颖独处。
而高颖又不好推辞,因为孙建业都是以公事为由的。他们俩人在一起,外人又不会怀疑,谁都知道他们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根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孙建业有时会暗示高颖,意思是等华氏一死,他就会迎娶高颖。
高颖一听心都碎了,恨不能立刻要孙建业现在就死。
高颖没有办法,只好忍着,有时孙建业想做过分的举动,高颖就巧妙地周旋,躲避啦家伙的魔爪。
因而,高颖更心生了恨意,常常让自己陷入苦痛中。唯有拼命工作挣钱,成了她生活的唯一内容。只有在工作上取得了利益和成就,才能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最后华氏没能撑多久,在高颖35岁时就一命呜呼了。
华氏一死,高颖的心都凉了,想着要面对最可怕的灾难了。
华氏过了七七后,孙建业来找高颖:“颖儿,现在一切障碍都没了,我想,该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