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梵很反感男人用那种阴晦的眼神看自己,但还是要面露喜色,不能叫对方看出一丝不快来。她还故意靠近郭财神坐下,以示亲近感。
郭财神却毫不客气地用他那熊掌托起萧可梵的玉手,嘴角上扬,抿嘴而笑,说道:
“好一双玉手,配在你身上真是锦上添花呀。”
萧可梵也假意笑笑,说道:“谢谢郭老板的夸奖。”
“哎呀,这样一个如神仙下凡似的美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呢?”郭财神试探着看萧可梵的反应。
萧可梵说:“其实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已经说过了。”
郭财神假意回想说:“哦——我似乎有点印象了,你说你是富士春老板的朋友。”
“不错,坦白说,富士春的李老先生是我的长辈,我们家也算和他家有点亲戚关系,彼此间也就很熟悉了。”
“哦——原来是这样。”郭财神阴阳怪气地回应着。
萧可梵猜不透他这语气的含义,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呢。
“怎么,您不信?”萧可梵试探地问。
“哪里,当然信啊,美人说的话怎么会不信呢?”
萧可梵并未放松警惕,她在时刻观察郭财神的反应,以便好见机行事。
“您真会说话。”
“哪里,哪里。”
萧可梵也不想耽误太久,就话锋一转:“今天劳烦您来一趟,还真有件重要的事要向您说明呢。”
“哦?什么事?”郭财神问的时候,似乎心思并没在谈话内容上,而是一直贪婪地窥视萧可梵的美色。
萧可梵自然知道这些,可还是要忍着把话说出来。
“我所说的,曾和您办的一件大事相关。”
“哦?说来听听。”
“几年前您突然不明原因终止了和富士春的合作,导致富士春接连受了很大影响,从而一蹶不振,有段时间陷入了低谷,濒临破产。”
“嗯,和富士春中断合作的事是有,但后边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它破不破产难道和我有关系吗?”
“郭总,我说的倒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您为何当年要撤走在富士春的业务呢?”
“小姐,我记得你约我时是说要告诉我一些信息,可现在,倒成你向我套信息了。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萧可梵立马紧张了,感觉郭财神要走,可他真走了,这些努力就白费了。她转了转眼睛,迅速搅动脑筋,说道:
“郭总,您别急呀,我当然是要告诉您一些重要信息,可事情脉络总要理清,不然我说的您又怎么理解呢?我并不是向您套取信息,而是要告诉您,当年在做决策时,您可能被某些事蒙在鼓里而不知情,导致现在一直吃着亏都不清楚呢。”
郭财神心里惊颤了一下,但没表露出来,他还不清楚萧可梵要说什么呢。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的?我又会吃什么亏?”郭财神审视地看着萧可梵。
“所以我就要先让您回忆下,当年您是怎么和富士春解约的。据说您都和李老先生合作多年了,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而转和另外一家公司合作了呢?”
郭财神垂下眼帘,略想了想,然后冷眼盯着萧可梵,说:“这事我记得,其细节过程我也没忘,可这是商业机密,我又怎么能告诉你呢?”
萧可梵早就知道郭财神没那么好对付,因而说:“我也没让您告诉我细节,而是我要告诉您。兴许您还不知道,您从那些商业内奸获得的消息也绝非是真实的,这其中就有人保不齐借用您的平台而大作文章呢。”
郭财神听得似是而非,隐约能从话里听出些味道来:“你的意思是……”
萧可梵趁机说:“您就没想想那些所谓的商业盟友,他们就不会背地里也对您使暗箭,耍花样吗?”
郭财神此时表情严肃起来,琢磨萧可梵的话:“你说这些有什么根据?”
萧可梵也诡秘地笑笑:“我若没根据还大老远跑这来干嘛?我若没根据又怎么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什么秘密?”郭财神开始认真了。
“实话跟您说,我已经掌握到一些证据证明我说的,所以我才知道这其中有问题。您想想,富士春集团是个三十多年的老企业,现在国内都是能排上前十名的大企业,无论从信誉上还是实力上,都是有保障的。您当初选择和富士春联手,不也是看中了它的优势吗?可为什么您后来又改变主意,另觅他家了呢?这其中难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到底是您这边有问题了,还是富士春出什么状况,抑或是……别人在背后搞鬼,操纵着一切,蒙蔽了善良的您,害苦了兢兢业业的李老先生呢?”
郭财神听了这一套论断没立即表态,而是谨慎地思考着,细细品味萧可梵的话。
“你说有人在背后搞鬼,谁呀?”郭财神斜眼看着萧可梵。
“谁是内奸,谁故意破坏了商界的规矩,就是谁。”萧可梵也仔细察言观色,揣摩郭财神此时的心思。
郭财神冷笑了下:“你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呢?”
萧可梵却也报以微笑道:“好,我给您看样东西,虽然这不是直接证据,但那上面所写的,想必您会感兴趣的。”
萧可梵说着去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黑包,又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手里,对着郭财神说:
“我这里有您两位朋友的来往信函。当然这是复印件,虽如此,可上边都有他们的亲笔签名,您看了或许会改变些想法了。”
萧可梵立即把几封信件交到郭财神手上。
郭财神则好奇地随手打开一封,认真看起来,上面的内容果然让他情绪起伏。
他看到这是孙建业和关雄的来往信件,内容大概是说关于富士春的秘密商业资料取用问题,其中就涉及到郭财神他自己的公司。
他又打开第二封信,这上面说的是关于孙建业和关雄两人如何谋划叫郭财神和富士春脱离关系,以便他们俩从中获利。但上面并没写具体的实施方案,只是在商议。信是孙建业写给关雄的,他们在商讨策略。
接着,郭财神又打开一封信,则是关雄回给孙建业的,是说关雄已经想到办法,并透露了部分的计划,而这上面就牵扯到怎样陷害富士春以及蒙蔽郭财神以骗取利益的内容。
后面的信,郭财神没有看,他已经很惊愕了,同时也很气,并反复想着前因后果。
他又把这三封信看了一遍,终于按捺不住了。
原来当时孙建业和关雄两个人联手骗了自己,竟然还不知情。关雄在背后说了很多富士春的坏话,那些话郭财神还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关雄说过是因为看不惯富士春的李氏父子的行事作风才肯把不为人知的秘密透露出来的,说富士春做假账,把预算金额刻意提高几成,好让郭财神多花银子而让李氏父子多赚几成的钱,并且一赚就是好几年。也就是说,郭财神这几年多花了很多冤枉钱。
当时关雄还拿出所谓的做假账的证据给郭财神看。郭财神这才下定决心和富士春脱离关系的。
而孙建业当时则表明,若郭财神肯和孙家合作,价格方面则优惠很多,而且会长期保持合作关系,大家都会有更大的利益可得。
郭财神就是当年听信了这俩人的建议才中断和富士春的业务的,把所有资金都撤出来,转而投向了孙建业的公司。
他当时还很生李家父子的气,认为他们用所谓良好的信誉欺骗了自己,让自己花了很多银子。可现在他再细想,那时虽然成本高了,可是销售额非常好,自己也占据了大量的市场份额,确实赚回不少。但自从和孙家建立业务关系后,尽管成本上大大降低了,可是这市场占有率却缩水了,销售额不增反倒减退了。这也的确说明是有问题的。
郭财神只是心里快速想了一遍,并没表露出来,他打眼看着萧可梵,问道:
“你这些资料都是从哪来的?”
萧可梵莞尔一笑说:“从哪来的并不重要,但这些信件是真的,不信您可以比照这两个人的签名。”
其实这些秘密信函正是李骁托琳达搞定的,上次琳达交给李骁的资料中就有这些信件。
而李骁因为看到了信才推断萧可梵一定是来找郭财神的,也是为了助可梵一臂之力,就把这些资料一并带来了。
郭财神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萧可梵仍抿嘴一笑道:“当然不止是这样,我还要您跟我合作。”
“哦?怎么合作?”
“您是知道的,我是李老先生的人,我自然要替他办事。李家因为孙建业和关雄在背后搞鬼,使得富士春曾一度濒临破产。而孙建业却借机跟富士春合并,占有富士春已有的既得利益。其实他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合并公司,而是想办法把李家父子赶出富士春,从而富士春的品牌以及市场等资产都归他孙家独有了。
现在的状况不正说明了这一点了吗?原富士春的少东家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后来李老先生被孙建业的外甥女,也就是少东家的妻子剥夺了财产,赶出了家门,现在是死是活都未可知。而这一切的发生您不觉得都太巧合了吗?这不都是从您中断富士春的业务时,逐一发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