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受伤、昏迷的海盗用绳子捆绑起来,在船板上皆为重获新生大哭跳跃,对夏阳的救助感激涕零,用火将吴仁的所有飞刀化为铁水,以防误伤这些难民。
傍晚时分,众人略感疲惫。
“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一样自由的站在阳光下了,刚出来的时候我们眼睛都感觉不适,有些生疼。”男人说道。
“你被他们抓来多长时间了?”夏阳问道。
“我是三年,他们被抓来的时间不同,有的才十几天,最长的八九年,有的生病去世,有的逃跑被杀,有的出错被打致死,很难有人能坚持十年。”男人说道。
“你有想过逃跑吗?”夏阳问道。
“这里没有一个人不想着逃跑的,如果有人逃跑被抓,吴仁会在我们面前用他的毒刀轻划一道小口,那人会感觉皮痒难忍,用手指不停的抓挠皮肤,抓的血肉模糊、显筋露骨,惨叫不止,半天时间全身就会化为一摊血水,只留下骨头毛发,恐怖至极,你说看到这景象哪还有人敢逃跑?不是还盼着与家人团聚,我早就想办法自杀解脱了。”男人说道。
“真是阴损至极的毒,抱歉又让你想到不好的回忆。”夏阳说道。
“我见到几次了,这也已经成为我一辈子时常做些的噩梦,我们都要感激你的解救。”男人说道。
“你们的手指……”夏阳说道,瞧见他们多数手指不全,有些伤口还没有愈合。
“做活出错或者说出几句抱怨的话被他们知道,就会剁我们的手指以示警告,挨皮鞭、烙铁烫也是家常便饭,哪个人不是伤痕累累?”男人说道。
“这群人真是穷凶极恶,罪该万死。”夏阳气愤道。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吧?”男人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的?”夏阳说道。
“你又不是冷血变态,杀的不管是好人还是恶人,无意还被迫杀人,都难免不适,况且你还这么年轻。”男人说道。
“小英雄……饶命啊,冤枉……小英雄……救命啊……”众海盗大声呼喊。
“叫喊些什么?你们竟然还有脸喊冤?”夏阳走向众海盗。
“小英雄,我们本性不坏,都是迫于吴仁的淫威才被迫做恶的,如果不听他的话,我们都要和他们一样遭罪了,您杀了他,我们自由了,真是我们的大恩人,您把我们放了,我们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络腮胡大汉说道,众海盗纷纷附和。
“你们作恶多端,三言两语把罪恶推给一个死人就没事了?以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吗?”夏阳怒道。
“没有,我们也是受他胁迫,我家还有六旬双亲等待我回去孝顺,小英雄,饶我们最后一次吧。”络腮胡大汉哀求道。
夏阳内心有些动荡,不能在双亲面前尽孝,络腮胡大汉这句话触动了夏阳。
“死在你们手里的无辜百姓得有几百人了,他们就没有等待他们回家的双亲和儿女?因为你们的残忍,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像你们如此麻木歹毒的恶人,我不相信能对父母多孝顺,他们没有教导好你们,纵容你们为非作歹,也不配享受天伦之乐。你们让我们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男人怒不可遏道,双目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旁边的难民随声附和。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者,你们要接受百姓的审判,再啰嗦就让你们试试吴仁的小刀。”夏阳对海盗恐吓道,意识到这些难民对海盗深深的痛恨,自己没有经受过他们遭受的磨难,没有权力擅自决定什么。众海盗皆知道那飞刀的恐怖,都不敢再说一字。
“把这些人交给官府应该能得到两百多万世币,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被官府高额悬赏。”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难民说道,背部微驼,瘦削的脸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我们在岛上,都是用珍珠、金银或者物品换取想要的物品,现在一世币能买些什么?”夏阳问道。
“世币在各国通用,流通广泛,价值也比较稳定,一世币大约能换一斤小麦,小岛上用的确实少。”疤脸难民说道。
“没想到这些人渣还能换这么多钱呢?”夏阳惊讶道。
“你如果能活捉吴仁,那就真是一天暴富了,他能换五百万世币呢,要不有大批的人甘愿冒生命危险当赏金猎人呢。”疤脸难民说道。
“啊?他这么值钱?那死的呢?”夏阳问道。
“死的就掉价很多了,也就能换八十万世币,因为他比较特殊,你应该也知道他的奇赋兽是青浮吧,他的新鲜血液有奇特的功效,能治疗瘟疫,相传他的新鲜脑浆更是能包治百病、延年益寿,如若发生瘟疫,抽取他的血液卖给有钱人,到时他的身价还能暴涨。你把他杀了,把头砍下来放在抑菌液里,保存新鲜的头颅交给官府还能换八十万世币,但是这船上没有抑菌液,等咱们到最近的官府,面目腐烂,官府就不认了,半世币也没有了,太可惜了。”疤脸难民说道,眼神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贪婪与不甘。
“强抽他的血卖人也太残忍了,和他的作为也差不多。”夏阳说道,他的言语令夏阳极不舒服。
“那是为了救更多善良的人,不算做坏事,他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对他们再残忍都不过分,你瞧瞧我这双手,仅还剩下五个了,这都是败他们所赐。”疤脸难民说道。
“他罪不可赦,处死就完了,不应该以残暴的方式让他遭受非人的折磨,那样不就和他沦为同类人了?把作恶粉饰的再正义凛然,也难掩盖从骨子里散发的贪婪与暴虐。”夏阳说道。
“也罢,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俩干争吵也改变不了什么,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咱们把这些人交给官府换取一些钱财,官府自有相对的法规处罚,大家把钱分了,用这些钱做些小生意,回家过些安稳的日子。”疤脸难民不想再对夏阳争论什么。
大船满帆行驶,全速向前。三个月后,夏阳终于踏上期待已久的广阔大地。难民们经过休养,已恢复了生气,面色红润体态健朗,不断响起洪亮有力的谈笑之声,没有了难民之色,只不过有些伤疤依旧明晰刺目。
“各位老大哥,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吧。”夏阳对众人说道。
“阳儿,你和我们一起把这些海盗送到官府,分了赏钱,吃饭、住房都方便些,你身上的衣服也改换一下了,我认识几个好的裁缝店,穿上之后包你焕然一新。”一人说道。
“对,完后去我家做客,离这里也就一天路程,走快些,骑马天黑就能到,呆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好,让你尝尝我老婆的手艺,那叫一个妙啊,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四年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另一人说道,几分骄傲几分思念。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么长时间在船上我都快呆疯了,这些海盗被绑着,你们都拿着刀,他们几个没多大威胁,赏钱我就不要了,对我用处不大,你们分一下回家团圆去吧,这么大地方我也得到处撒撒欢儿。”夏阳说道。
“哈哈……年轻人精力旺盛,去发泄一下也好,但也要注意安全,这里也不是绝对太平。”疤脸男说道。
“好的,一般人伤不到我,我也一定会注意的。”夏阳说道。
“嗷呜……”夏阳和众人分别,嚎叫着快速奔驰跳跃,活像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