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灰蒙蒙,路灯萧索,我定睛也难以看清前路。这条路实在不适合走夜路,毕竟来往的车子都屈指可数。
夜色中我走着走着,熟练地在一个路口拐入,进到了一条林间小道,稀疏地听见蛙虫的叫声,偶有几束浅浅的灯光照拂。
不多时,我来到小房子前,往右裤袋里摸索了一番,取出一把七分生锈的钥匙。我耗了一番功夫才打开家门,因为钥匙弯了,所以每次都要来回转好几下。
进到家,我换上拖鞋,随手将包扔到椅子上,刚想径直躺到软软的床,就想起了早晨寄来的信。
我的名字叫做锦萧,锦衣玉食的锦,萧然物外的萧。
我只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佛系青年,不过打着零工还是可以保证温饱的。
我原本每一天都过着平淡且忙碌的生活,但由于这封突如其来的信,尘封的记忆从大脑深处跳脱出来,心中泛起了悸动。
顶住倦意,收敛念头,我转身来到桌前。
我坐在桌前,沉默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摩挲着手中的信件。
这与其说是一封信,更不如说是一封邀请函。
这是一封没有注明新婚对象的婚帖。虽然有着一长条的贺词,但显然我不会仔细去看,所以下意识地就略过了。
婚帖的时间在2025年3月2日,署名是亭城。
亭城,是我在中学时代的一位同班同学,但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联络过了。
如果不是这封突如其来的信,虽然不至于说忘记他,却也仅是对过去的淡淡的印象。
亭城会给我发喜帖,倒是让我感到一丝讶然,但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楚的奇妙,却也没有生出想要探究的念头,甚至可以说未曾多想。
我所好奇的,这是亭城的新婚邀请函,还是说亭城帮他人所发的婚帖,毕竟这封婚帖写的也太不严谨了。
我所在意的,仅是,我到底该不该去赴约。毕竟如果真的去赴约,肯定少不了一份份子钱。
更何况,婚礼的时间就在明天。
我今天一天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从早晨收到信件,再到一天的工作,甚至被资本剥削加了夜班,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还在犹豫。
我略一咬牙,还是决定前去赴约。
如今的婚礼邀请老同学的本就极少,而既然我都已经收到了喜帖。于情于理,我也总该去一趟。
况且,我也想知道这场婚礼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猫腻。
绝对不是我在这座城市呆的有些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