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和他们多费唇舌,也不想因此引发冲突。将包里的方便面都扔给了他们,没有热水,分到方便面的人开始狼吞虎咽地干吃起来。抱着孩子的女人见此咽了咽唾沫,我将面包牛奶拿给她,还给她递过去一盒巧克力。我自己也拿起面包,慢慢嚼着。
吃完方便面,大家腹中不再饥饿。对我也由指责,变成了感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看了看婴儿,转身对我说道。“我认识他。他是裁缝店老板娘的儿子。你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孩子怎么会在你这儿?”
“老板娘死了,婴儿是我捡到的,对了,婴儿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婴儿或者小孩吧。
“他妈妈叫张雅芳,他叫张贝贝。”中年胖女人说完,我又转头问抱孩子的女人,“你呢?我不能总是叫你抱孩子的女人吧!”
听见我如此说,抱孩子的女人莞尔一笑,颇有几分俏皮,“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温,名清野,迢递路回清野,人语渐无闻,空带愁归。你可以叫我清野,当然,大家都这么叫我。”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反问我说,“你呢,你叫什么?”
“乌鸦。”
“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清野歪了歪头,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从我有记忆以来,别人都叫我乌鸦,代表不吉利,乌鸦出没,必有人死!所以要记住张贝贝的名字,不要像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听我说完,清野沉默下来,拍了拍怀里熟睡的张贝贝,抬头歉意的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好奇。”
我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大厅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人群也逐渐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黑夜要来了。
门外行尸的动静越来越大,似野兽的咆哮在四周响起,大门被撞得咯吱咯吱的叫唤,所有能挪动的物体都拿来堵门了!咚,咚,的撞击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我尽量靠近清野轻声问她,“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路能出去,”她颤抖着惨白的嘴唇,哆嗦着点头,“有的,”她指向西侧角落的公共卫生间,“在那边上有个小门供工作人员出入的。我跟大家都说过,但是他们都很害怕,没人敢出去,那外面也有行尸,我们一致同意在这里等待救援。”
我让她把贝贝绑在我身上,等下战斗起来,我担心会顾不上他。从腰间取下***枪递给清野,并告诉她怎么开枪。
她茫然的看着我,“我不敢,我不会开枪。我也不敢杀人。”
我只是问她“想不想活下去,如果想就拿好枪,不管是行尸还是人,只要靠近你,就朝着他的脑袋开枪。”
终于摇摇欲坠的大门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塌,行尸如潮水般涌进来,人们四下奔逃,惊呼声起,惨叫不断,一旦一个人被咬,一群行尸就围拢上去,开膛破肚,分而食之,三五分钟就将一个人啃食的干干净净!场面血腥暴力,不忍直视。
我向清野低声吼道,“跟紧我。”迅速朝后门跑去,准备从那儿撤离。黄毛一直在悄悄关注着我,见我开始逃命,他紧跟而来。
一刀插中向我扑来的行尸,恶心的脑浆喷了我一脸,刀被骨缝夹住,来不及抽出,眼看清野就要被抓住,她慌乱之中开枪,差点打中我!我一把拉住她,开枪打死那只快要抓住她的行尸,同时大声的吼到“瞄准脑袋再开枪。”
来到门口才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妈的,这是一条死路,瞬间绝望笼罩着我。可我不想死,蝼蚁尚且偷生,没人愿意毫无意义的死去。
上楼,这座大楼有十几层,先上楼再想办法。我拉着清野转身向楼上跑去,黄毛一直跟着我,他身后跟着刚才和他一起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一对情侣。
一口气爬了五六层楼,后面的行尸紧跟不舍,黄毛开始体力不支,速度渐渐慢下来,他身后的女孩一边跑一边尖叫,引得行尸更加兴奋。突然从楼梯拐角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黄毛,黄毛毫不犹豫的将身旁的女孩推给了行尸,借此成功脱身。女孩瞬间被尸群淹没,没了声息。
我没有理会发生在黄毛身上的事,生存面前,任何肮脏丑陋的人性都会展露无疑,我只想带着贝贝活下去。将清野拉的更紧,拽着她继续向上奔跑,一定不能停下来,我们会累,可行尸不会,哪怕一秒钟我们都耽搁不起。
还好顶楼的门是开着的,爬上楼顶,迅速把门关上,黄毛在最后一刻挤了进来。
这门锁不上,锁是坏的,只有一根铁链挂在上面,行尸追上来,拼命撞门!这样下去不行,门迟早会被撞开。我让黄毛把门顶住,用铁链将两个门把手栓在一起,留下一尺宽的缝隙!
这时张贝贝开始啼哭,许是一路颠簸加上枪声把他惊醒,我解开贝贝交给清野,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哄好孩子。
行尸的脑袋刚好从门缝处挤进来!我抽出匕首,一刀插一个,若是都按这个进度来,解决掉这些行尸问题并不大。很快就不再有脑袋伸进来,门口被行尸的尸体堆满,筑成一道尸墙。
我累瘫在地上,大口喘气,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生死存亡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还好清野带着贝贝已经不哭了,还好他们都还好好的,否则在这末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撑我活下去。
黑夜笼罩大地,在这里还能听见街道上,绝望的哭喊声,行尸的低吼和男人的咒骂。果然夜晚的行尸更加生猛,万不得已我不会选择和他们正面硬杠,此刻我们待在楼顶,无处可去,只能等待。
清野面对黄毛,质问他,为何要将女孩推给行尸,那是赤裸裸的谋杀。
黄毛冷笑道:“这种情况不是她死就是我死,反正她之前说爱我说愿意为我去死,这是她在兑现承诺。你以为你又有多么高尚,为什么逃命的时候你不去救他们,要不是跟着这个男人,现在你也和楼下那群人一样被吃的只剩一副骨架。”
“你这是强盗逻辑,我若是能救肯定会救的。可你不一样,你把她推给行尸,等同于你亲手杀死了他她。”清野抱着贝贝,气急的和黄毛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