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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应命?破命?

龙天端坐在日精之炎的包围中,不断地接受着火焰的洗礼,体内的玄黄护罩受到了火气的激发,开始泛起涟漪,快要破开了。

“轰!”

过了许久,丹田内起了一声开天辟地般的神雷,玄黄护罩轰然爆开,本命源气冲出体外,在头上盘旋,勾勒出莫名的纹路,仿似龙天自己在磨墨写字,一笔一划,坚实有力,有一种冲霄的气势,稳如恒山磐石。

与此同时,因为玄黄护罩的打开,他的气海丹田彻底成形,神力暴涌进去,填充整个丹田,有如一方汪洋大海在呼啸。

同时,由于境界的突破,神力由原来的赤金色变成了纯金之色,像是金色的波涛在汹涌澎湃。

突然,龙天怀里的石珠一阵抖动,石珠中心的神秘黑影一直不动,如今竟睁开了眼睛,放射出照遍寰宇的神光,神性的光辉灿烂夺目,掩盖了诸天的光彩。

“轰!”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心头,龙天顿觉眼前一黑,周围一阵朦胧混沌,好似光明无尽,又似乎一片黑暗迷茫。

当光明再现,眼前出现了一条路,一条大道在他的眼前展开,一直通向远处。

龙天像是在做梦一般,既清醒,又迷迷糊糊的,迈起脚,踏上大道,向着远方走去,一步一步,稳重踏实,却又迷茫不解。

很矛盾,矛盾的背后终究还是无解,他只能不停地前行,前行,就像在龙山中一样。

混沌朦胧,非黑非白的世界中,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一天,一年,一百年,还是更久,而眼前也终于出现了另一样东西,是一个人影。

人影背对着他,站在大道上,像是一座山屹立,截断了苍穹,有我无上,而道路也从人影站立的地方开始分开,形成了两条岔路,一左一右。

周围一片黑暗,人影却在黑暗中发光。明明本身就是一团黑暗,但他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是那么的温暖,让人有种熟悉的踏实感。

就像是一个离家流浪的孩童,在雨后的夜空中踏上了回家的路,就在家门前,周围一片冷寂,而家中暖黄的烛光却恰好照在了游子的脚上,让人有种潸然泪下的哭泣欲望。

“你是要走左边,还是要走右边?”人影开口了,有如一座山一样屹立在眼前,仰之弥高,是那么的稳固坚实,沉稳得如同他身上那永恒的光芒。

“左边又怎样,右边又怎样?”龙天停了下来,眼前的情形太过诡异了,他参不透,一肚子的疑窦。

“左边应命,右边破命。”人影回答,声音飘渺,有如出自不同的时空,但却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坚定感。

“应什么命,破什么命?”龙天还是没有动作,转头看向眼前分开的两条路。彼端是什么?黑暗,还是光明,又或者什么都没有?疑惑,还是疑惑。

“应天命,破宿命。”人影微微抬头,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熟悉的怅然,不知道是因为遥远的黑暗虚空而感伤,还是因为察觉到了内心的空洞而迷惘。

“我不喜欢被人设定。”龙天抬头看着人影,身在梦中,此刻是我化蝶,还是蝶梦我?

他眼神迷茫,明明如此清醒,为何却有如宿醉三生?

疑惑归疑惑,只是坚定的话语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因为心中的迷茫而颤动分毫。

命运之说他一直都不相信,他只坚信今生今世。

“那你是选择破命了。”人影开口,影一样的道衣在光芒中猎猎作响,无风自动,只是口气仍是那般的难以捉摸,让人听不出他话里的悲喜。

龙天静默。

“为什么不走?”隔了许久,见龙天不动,人影开口询问。

“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设定!”龙天抬头,眼神坚毅的看着神秘的人影,一字一顿,如山落地。

“轰!”

话语落地,眼前的混沌朦胧瞬间破灭。

睁开眼睛,还是那一片火海,日精之炎继续袅袅舞蹈,淬炼着龙战玄黄,巴掌大的小兽依然在和巨龙对视。

“刚才是什么回事,是梦境,还是心魔?”龙天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那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让他不爽,虽然可以控制自己,但自己的思想仿佛被改动了,一切都不同寻常,一切又都显得很正常,这种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只是心魔是立神道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自己才刚刚突破到养气境而已,这怎有可能?

龙天心中惊疑,眉头拧成了川字形,并未察觉到石珠的变化。

“唉!”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继续感悟。

突破的最初一段时间是感悟大道的最佳良机,他可不能放过。梦中幻境是梦也好,是心魔也罢,终究只是虚妄,他只相信自己。

龙天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念灵木,截下来一小块,放入口中。

念灵木进入嘴里,顿时化作了一股清凉的热流,冲向他的大脑。

“轰!”

脑中一阵颤抖,一种舒爽的感觉袭上心头,龙天顿时感觉自己似乎破开了什么屏障,点点滴滴的感悟如同涓涓细流淌过心头,有如松涛凝雪,映照出一片清朗。

头上盘旋着的本命源气也同时运作,在念灵木助人悟道的神奇力量下开始变化。

龙天脑海中闪过龙山中的九十九幅图案,鲲吞北冥,鹏搏九万,龙马踏江山,十日出行,仙木参天,朗月照乾坤……

一幅幅图案流淌在脑海中,对应的神纹也一一浮现,化形而出,冲向了头顶盘旋着的本命源气。

他不停地感悟。

以前气血不足,无法凝炼太多的神纹,如今九十九幅图案早就被玄黄血气点亮过,在更为强大的本命源气下一幅幅显形,在源气中奔腾融铸,要化为一体。

龙天的龙战玄黄已经被他自己否定掉了,他要把自己的本命源气凝炼成图腾印记,成为核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本命源气开始逐渐变化。

他不知道要怎样凝炼印记,凝炼印记需要有一个参照物,日后自己便是以此为本命,一心一意,心心念念都要投注在印记上,以印记为崇拜,为信仰,尊奉自己的本心。

但龙天原本选定的龙已经成为了图腾的守护神术,如今他实在是想不出该凝炼什么形象好了,只能先把自己的样貌刻上去。

古老曾经说过,修炼之道,要走出自己的路,不能依循老路,按照他的推断,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唯我独尊,心心念念皆是自己。

当然,这并非是自恋,或者是要让别人臣服于自己,而是指一种心态,即发掘内心的真我。

不管是地球上还是在这里,关于“我”的思考从来都不曾减少过,认识自己原本就极其困难,佛教的最初理念也是要教导世人认识真正的自己。

既然崇拜他物是崇拜,那么信仰自己也应该同样,只是形态不同了而已,至于其中蕴含的道义神纹,日后完全可以补上。

上古先民崇拜的各种神灵原先也是不存在的,也是先民们不断地把神纹道义融铸于其中,方才成为了图腾。

只是那些神兽瑞物早就被人们崇拜光了,如今龙天要以自己为原型,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图腾。

他开始冥想自己的形象,龙战玄黄神纹也同时冲向本命源气,像是一道炽烈的神光,化作真龙战甲套在图腾印记上。

“吼——”

一道真龙虚影自战甲上冲出,化作真龙王座,图腾印记则端坐在王座上,睥睨天下。

时间在流逝,日精之炎继续燃烧,龙天有玄黄血气的保护,没有受伤,反而是因为火焰的灼烧炙烤,他的图腾印记变得更加的凝实了,开始回归气海丹田。

丹田中,金色的波涛汹涌澎湃,图腾印记化作一个缩小版的龙天。

他身穿真龙战甲,屹立浪潮之巅,各种各样的凶兽神灵奇珍植物从龙山图案中冲出,围绕着图腾印记转动。

这是一种强大的神术——“寻龙术”,在漂血禁地中龙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资格习练而已,如今神术终于成形了。

龙天开始在识海之内演化这一神术,手指轻轻划动,一道道神纹冲出,在空中化作各种神兽,有大鹏鸟、鲲鹏、金乌、凤凰、白虎……各种神兽生灵咆哮冲出,形成了独特的阵势,对应诸天万物。

这是寻龙术的根本,以不同的神纹进行组合,形成对应诸天万物的阵势,法天象地,从中参悟,找寻心中的真龙。

阵势之道一直都是神秘无比的。上古强者观天之运转,创出天阵;观地之造化,创出地阵;观世间万物的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创出了人阵,三者合称阵法。

阵法之道在于以少胜多,一个人借助阵法的力量,甚至可以越阶挑战,独对万千人马。

比如道有道,他继承鬼盗神偷的道统,布出阵法可以完虐其他人,坑惨了一大堆人。管中窥豹,略知一斑,阵法的强大可想而知。

如今龙天也终于可以布出阵法了,虽然这与真正的阵法有差别,完全是以本身的修为沟通周围的环境地形,借来天地之力,威力上比真正的阵法要差许多,但也足够可怕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作弊神器啊!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寻龙术比阵法还要可怕,因为它不需要刻画阵纹的原料,只要本身修为足够就可以施展,一念之间可以催动山河,拘役鬼神,强大到了极点。

“呼——”龙天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有精光爆闪,“果然还是突破境界好啊,实力一下子涨了一大截,连神通都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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