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束柔和的阳光斜照着院子里的哪根白杨树,香凝斜靠着树背,看着唐诗三百首。
“呜——。”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引起香凝的注意。顺着哭声,香凝走到一柴房前,透过门缝看见一个女子,座在稻草堆上搂着手中的包袱哭泣。
“姑娘。”香凝推了推房门。听到声音,女子从哭泣中回过神望着门。
“你是什么人?”女子冷冷的问道,眼中充满了对她的提防。
“我是这里的丫环,每天只要收拾一下房间就好了,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听到这话,女子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痛哭起来。
“别哭,有什么事你说,或许我能帮你。”
“你只是一个丫环,怎么可能帮我?”女子透露出无尽的绝望。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你怎么会在这里?”香凝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我本是扬州人,也是书香世家,不料家道中落,爹让我来京城投亲,没想到-没想到遇到我哥却……。”女子忍不住痛哭起来。
“他-他是谁?”
“我大哥王幼忠那个畜生,一进京城就跑到赌坊,输光了钱就把我抵给赌坊。”——
赌坊内——
“来来来,买定离手。”庄家叫嚷,一个中年男子眼中望着赌盅。
“开,三个二,小。”王幼忠看到了叹息的低下头,摇摇头朝着赌坊外走去。
“哥,你跑到哪去了。”看到哥哥从赌坊里出来,好奇的问。
“幼蓉,你还有钱吗?我的钱-我的钱输了,我一定把本捞回来就再也不赌了。”他信誓旦旦诉说。
“哥,你怎么又去赌了,爹不是让你戒赌的吗?你怎么又摊上了。”
“拿来。”趁她不注意,从她腰间抢过钱袋飞般的跑进赌坊。幼蓉也追了进去。
“大-大-大。”和其他赌徒一同叫嚷。
‘开’庄家拿出赌盅。‘二二三,小。’王幼忠低下头,看着赌桌上一排排的银子,直咽口水。
“哥,你在哪?”幼蓉在赌坊内东张西望。
“她是你妹妹。”管事走到他身前,眼睛中闪过一丝邪恶,王幼忠点点头。
“想不想捞来本钱。”
“当然想。”
“画了这个,这盘银子就是你的。”王幼忠接过一看,是一张借据。
“小哥,要不要,我看你老实才借你的,不要算了。”管事抢过借据,故意调他的胃口。
“我签,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血指印。”见他画了押,管事抢过借据,吹了吹上面示干的血迹,嘴角露出阴险的笑意。
“那你先玩。”
“好,谢谢你了。”王幼忠回过身去感激道,走到桌前押上银子,眼睛直盯着赌盅。
“小姐,你哥在哪里发财,我们到后面等他吧。”管事走到幼蓉身前。
“真是好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管事小声嘀咕。
“我哥在哪?”幼蓉掂起脚尖望了望却没看到。
“我们去后面等他。”便带着幼蓉进入后堂,望着这陌生而恐布的环境,幼蓉有些胆怯。
“姑娘先在这里等一会,你哥马上就来。”把她带到一间房间内,走到房外慌张的锁上房门。幼蓉反应过来,跑到房门前拽拉,但己被牢牢锁住。
“放我出去,为什么把我关在这。”
“呵——你哥哥己经把你给卖了。”
“不会的,我哥不会这么做,你放我出去。”拽着房门呯呯作响。
“看住她。”管事吩咐两个守卫,得意地走出后堂。
赌坊内,王幼忠拿着手中仅剩的一锭银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怎么样了,赚了多少了。”
“我都输了,只剩下这一锭了。”
“呵——(冷笑),你还是留着回家吧。”
“那我所欠的银子。”
“这个不用你还了。”听到这话,幼忠觉得有些不对。
“你妹妹就留在这。”这时他才恍然大悟。
“不,我把钱赚回来还你。”回过身押随手押在一个赌位上,眼睛一刻不睁地看着赌盅。失望地回过身来。
“你还是回去吧,这是十两银子,算是我给你的路费。”
“那我妹妹怎么办?”
“你妹妹她不会有事,我有办法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要见我妹妹,她现在在哪?”王幼忠双手发抖拽着管事的衣裳。
“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打手上来,一顿暴打,幼忠倒在地上,挣扎地蜷缩成一团。
赌坊外人来人往,几个打手抬着他,把他从坊内丢出来。王幼忠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副狼狈不堪。
勒起一拳,重重打在地上,血从手上一滴一滴流下来,落在地上。“妹妹,我对不起你。”起身朝着远方慢慢走去。行人望着他,见他就闪开,有如避瘟神般。——
“别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了。”香凝说着转过身子,不让她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不知道哥现在怎么样了?”幼蓉狼狈地靠在墙壁上,长吁一口气叹息。
“你还担心他,他那样对你。”
“他再怎么也是我哥。”
大街上,一个乞丐穿得破破烂烂,举着一根手杖,手中拿着一个破碗。
“大爷,给一点吧。”凑过碗追着一位中年商人。
“走开,别烦我。”
“大爷,你就给点吧,我己经有三天没吃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去去去。”不懈地丢下三个铜钱。王幼忠蹲下身子捡起三个铜钱,身子又摇摇晃晃地起来,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眼角中流出泪水,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妹妹,你在什么地方?”脑海中回忆起她笑时的样子,又拖着狼狈的身子朝着前方走去。
“两天后,我就可以解脱了,这些年我活得太累了,身为名门望族的王家的长女,竟然沦落青楼,这要是传到扬州,王家该怎么在哪里生活下去。”无奈地抬起头。
“幼蓉姐,你一定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