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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鬼楼奇谈

山和水两两相忘,日与月毫无瓜葛,一人的浮世清欢,一人的细水长流。

——西风笔记

我坐在开往大学的高铁上疲惫的睡去……多年来的恐怖经历如同电影一般一一在我脑海回放,直到乘务员把我叫醒,醒来时已经大汗淋漓,我感觉到,一定是那个所谓的降头在我体内发作了。

来到学校,看着热闹的人群,我似乎有一种初来大学的感觉,然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踏足这里,等拿到毕业证,我就彻底和这里告别了。

来到宿舍,舍友都已经到了……

“老三,怎么才来啊…”舍长对我一阵嘘寒问暖,问我在老家那边实习的如何?四人经过过了一阵寒暄,明天就要答辩照毕业照了,想着就要各奔东西,大家一起来到了常去的烧烤店聚餐,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如今岁月蹉跎,大家都有些伤感,但还是约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了……

“老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学校那个怪人?据说保送了…”舍友二哥突然问我。

“是嘛,看来艺术家果然名不虚传……”

大学时我们学校有一个艺术家,因为他不修边幅,头发又长又乱,可以住鸟窝了,头发遮盖了半边脸,从来独来独往,大家都觉得他是个不理世俗的怪人,所以起了艺术家的外号。

“三哥,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了,如今人家也算是人模狗样,呸,气质小伙了!”舍友小四告诉我,可能是保送了,特意改变了以前的形象。

大家酒足饭饱,四个人在宿舍又继续喝酒畅谈,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快都醒醒,回班了!”舍长叫醒我们几个,几个人才急冲冲的向班里跑去……

一切都忙完,已经是下午了,舍长和小四已经离开,陆陆续续的又走了很多人,学校一下子空荡荡的,我和二哥在校园溜达,这时二哥突然让我看那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艺术家鬼鬼祟祟地往校外走去……二哥是个好事的人,说他肯定又在干什么怪事,于是非要拉着我去跟着看看,我也只能答应。

我和二哥一路尾随,穿过一片树林,居然来到了一个破旧的烂尾楼,而艺术家已经不见了,可能进了烂尾楼。我很惊讶,来这里这么久居然不知道还有一个烂尾楼…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已经落山。这栋烂尾楼周围没有一点灯火,在夜幕下如同一个巨物盘坐在林中,神秘而又危险,这让我不禁想起和高中好友王二狗的恐怖经历……

我犹豫的问舍友:“二哥,要进去吗?”

舍友的语气带着嘲讽:“老三,你不是总说自己经历了很多恐怖的事么,怎么,怕了?”

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害怕,只说学校通知说今晚有台风,我只是怕赶不上回去的公交车……

“哈哈,我们毕业就要离开了,被台风刮走确实挺悲催……”说着二哥直接走了进去,没办法,我只好跟了进去。楼内很多墙体被敲掉,里面道路错中复杂,加上深处黑暗,很快我和二哥就走散了…

我只能听到二哥细碎的脚步声,但却无法确定他的位置,我摸索了见没有收获,恐惧让我不断地呼喊二哥,但却没有回应……我只好转身往出走,到外面等他。

“二哥!李东!”我跌跌撞撞的出了楼继续呼喊舍友……喊了几声终于传来了二哥的回应,楼里他招呼我过去,外面的风很大,但我还是确定声音是楼顶传来的,我抬头望去,楼顶早已融入黑暗,甚至看不到楼顶……耳边响起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我知道可能台风要来了,见他还不下来,只好大声催他快点下来,等到风停了,我才看到隐约有个人影从楼里走了出来…通过来人的轮廓,我认出就是舍友二哥,我正要上前,突然身后一只手拉住了我,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个艺术家,他示意我危险,不要靠近,我这才反应过来,二哥不可能这么快从楼顶下来!

就在这时,那个人影已经像我们走来,艺术家拿起手电照了过去,我也完全看清了他的样子……

当我看清眼前的人,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二哥的手脚扭曲着,头上开了一个巴掌大的洞,浑身血肉模糊,这时我才明白,他哪能那么快下楼,分明是摔下来的!可这种程度的伤不可能还活着,艺术家也看出了我的想法,肯定的说道“没错,他死了,现在是丧尸!”

二哥见到我们直接扑了过来,而艺术家也直接冲了过去,一尸一人扭打在一起,我愣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

艺术家把丧尸压在地上,示意我快拿根木头来,我把一根木头递了过去,艺术家说我一松手他就会挣脱,示意让我来做,我问他该怎么办?

“生前有怨气,死后就会变成丧尸,需要木头刺入心脏才能把他消灭……”

我看着昔日的舍友二哥,他已经没有生前的样子…见我还在犹豫,艺术家大喊,快点来不及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将木头锋利的一端刺进他的人体……

舍友随着木头刺入心脏,如碎肉一般彻底没了动静,我看着尸体呆呆的出了神,好久没有反应……

“你可以把今天的事推在我身上。”说罢艺术家就离开了……

之后,艺术家好似就彻底消失了,大家只说他是学校的怪人,可这次见面他突然改变了形象……

我离开那天,舍友的尸体被发现了,我装作旁观者,但作为舍友还有学生的指示,表示我和他一起离开的,警方对我进行了调查,我只好把所有的事情推在艺术家身上,我不知道警察有没有相信,不过自那之后警察没在找过我。

虽然警察没有找我,但二哥的父母还是不放过我,他们堵在我家门口让我说出真相,我告诉他们的依然是和警察说的那番话,可二哥的父母不相信,看着眼前失去儿子的父母,我真的忍不住,最后只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但我没有把杀死二哥的事说出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丧尸!”他们哭喊着……我说肯定有,我的话说的很肯定,我把怀疑变成了肯定…

二哥的父母依旧没有相信,往后的许多年里他们依然对我不断的骚扰,慢慢的让我的想法发生了动摇……

我的脑海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那次二哥只是想像我求助,可艺术家的话让我杀死了他……

自有了这个想法,我开始愧疚,甚至患上抑郁症,后来父母带我去了其他城市生活,可我的愧疚依旧不断的充斥着我的心理,我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可每当我闭眼,昔日的画面还是让我不断的无奈这噩梦。

又过了许多年的治疗,我才彻底放下过去,而我也彻底融入新的城市里的生活……

一个中秋节,我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疯癫的女人,她披头散发,所有人都让我躲远点,说这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听说她儿子,她受不了刺激疯了!我同情的上去递了200元钱,这时女人突然拉住我问:“世界上真的有丧尸吗?”

她的话让我一震,我认出了她,她是二哥的母亲。我终于没忍住,“世上没有丧尸……”

“胡说!丧尸杀了我儿子!你就是丧尸!”说着向我冲来,不过很快被几个穿白大褂的拦住,拉上了车。看着远去的车,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我踉跄的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明明都放下了……

好久以后,我抬起头,眼前站着艺术家,我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那几年我一直在找他,如今他出现了,我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艺术家冲我打了个响指,说道“醒来吧,游戏结束!”

……

我浑身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我睁开眼睛,眼前是那座烂尾楼……

“你怎么了?”说话的是舍友二哥…

“二哥…”我看着他,心中涌出了深深的痛苦,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觉……

“要刮台风了,我们赶紧走吧……”二哥说。

我告诉他千万别进去,二哥一脸疑惑,问我不是你带我来的吗?说非要看看艺术家搞什么鬼,还非要进去,是我拉着你不让你进去,这里这么恐怖,鬼才进去呢!

我和二哥回到宿舍……

“哪位是西风啊?有人找你!”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突然敲门,我跟着他走了出去,只见艺术家现在门口……

“小风,好玩吗?”艺术家开口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会再来找你的!”艺术家说着用手比了个饮弹的动作……

“你!你是张局!”我大叫。

“你终于认出我了……”艺术家诡异的笑着。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了形象,原来真的是借尸还魂了……

……

“如果你真的走进去,那幻觉就会变成现实,放心,以后还有很多游戏等你玩呢……”

“你快把降头给我解了!”我冲他无能狂怒……

“哈哈,放心,已经在你踏入烂尾楼就解了,给你解降是因为你现在啥也不是,所以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你玩完,等你学好本事,我还会找你的……”

说完,艺术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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