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哥哥。”
不顾商家家丁的阻拦,程安瑶推门而入。
面前的男子依旧是淡雅如尘,白皙的面庞被突然闯入的阳光照射的好似一块美玉,只是此时的少年正坐在床边关心的看着那个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
听到程安瑶的声音,商邵远面露喜色。刚准备站起,却被床上的女人一把拉住。
“夫君,我头疼。”床上女人一句话,商邵远顾不得程安瑶,匆忙站起,大喊,“快去请大夫。”
听到夫君二字,程安瑶感到眼前一黑,三年!仅是三年,这个男人竟然另娶娇妻。
程安瑶胸口一阵闷疼传来,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疼,胸口的疼痛感一阵阵传来。
安瑶是个风水师,当然这是她自己的叫法,大家更多的叫她神棍。好在如今风水师也是个稀缺行业,安瑶在圈子里也算是不温不火,在当地甚至小有名气。跟神神鬼鬼打交道,难免的就是倒霉一些,这不,刚刚擦好的博古架竟然突然倒塌,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在安瑶身上。
“完了,今年白干了。”晕倒前安瑶冒出这么一句话。
“嘶…”胸口好疼,迷迷糊糊中安瑶觉得胸口好似有千万只蚂蚁撕咬。真的绝了,明明砸到的是头,胸口怎么这么疼。安瑶艰难的睁开眼睛,暗红色的木床配着缕缕金线刻画出纹理,细细嗅来,还有一丝丝的木香,好一张极品仿古床,看这精细的打磨,精致的雕花,安瑶是越看越喜欢,以后赚钱了一定要买一张。只是这古味十足的地方是哪里呀,她可还没奢侈到能用上雕花红木床。撑起身子,胸口一阵紧绷加剧烈的疼痛,安瑶不禁倒吸一口气,与此同时,一丝丝不属于她的记忆窜去脑中。
原主程安瑶是程家幺女,程家三个儿子,好不容易生出一个姑娘,自然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程家本就是商贾之家,钱财上自然是不缺,加上这晚来得女,一家人自然是给捧到手心里。而商邵远则是商家的二少爷,虽说商家实力不能与程家相比,但同是商贾之家,两人难免经常接触,这一来二去,二人感情飞速升温。程商双方父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歹也是门当户对,这知根知底的,以后做亲家倒也放心些。只是程安瑶十岁那年,程家门口来了个老道,自称是青峰山的道长,说是与程安瑶有师徒缘,算出她三年后有一大劫,故来接她上青峰山上破劫。程家自是不信,可女儿的安全又牵动二老的心,多方打听后,才知这老道竟然是青峰山的五长老青山道人,多少人求着都进不去的青峰山,她家姑娘一入门就是长老亲传底子,仅仅一天程家就把行李收拾好了。程安瑶虽不愿意,只是父命难为,只能答应,临走时与商邵远许下约定五年定会下山相见。
只是这程安瑶没有想到五年之约还没到,仅仅三年,商邵远竟然就另寻知己,直接成了亲。亲眼看到,更是把自己给气晕了。
这记忆,安瑶不禁摇头,这商邵远果然是个渣男,只是程安瑶不是只是被气晕了么,怎么直接离了魂,被自己占了身体。
胸口是真的疼,这陈安瑶也太娇气了吧,人都死了,还想着那个渣男,害的她频频忍受疼痛。疼痛使安瑶不禁手扶胸口,湿湿的凉凉的,涨涨的,疼疼的,低头一看,胸口的血都渗出外衣了,一手鲜红的血格外扎眼。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安瑶脱口而出,难不成自己晕倒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这血流的哗啦哗啦的,必须马上找大夫,不然自己今天就真的交代到这了。
幸好师傅下山的时候给了自己传音哨,这时候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可是翻遍全身,她的储物袋去哪里了,明明是在腰间系着呢,里面可是这三年程安瑶得到的全部好东西,还有两颗稀有的强身益气的丹药,那可是用程安瑶用全部身家换来的。
思索至此,安瑶摸上头,果然,一品灵气的发簪也不见了,这发簪虽无其他的贡献,却能变换各种形态,是好多女子难求的宝物。
安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躺下去了,她要自救,一步一步的挪移到门边,推门,门开了。幸好,没有把自己锁起来,不然是真的交代到这里了。
商府人丁众多,尤其是与程家交好后,从程家得到的渠道更是让商家更上一层楼。只是,这会,门外竟然空无一人。安瑶只能凭借记忆一点点向商家大门挪去。
一路上倒也碰到几个丫鬟,只是丫鬟们神色匆匆,并不多言,甚至看到安瑶还露出几分惊恐。
门口只有家丁两名,无人敢阻拦安瑶。终于是顺利的出了商家,安瑶扭头看向商府的牌匾,口中默念口诀,再一指,商府牌匾四分五裂,看着商家家丁惊慌的表情,安瑶不禁觉得心情舒畅,随即眼中闪过一起狠厉。
商邵远,董雯萱你们等着,先给你们个小教训,我这次能挺过去,定让你们把吃我的双倍吐出来。
一个隔空点物自然是青峰山的入门法术,只是安瑶在记忆中却记得程安瑶对术法类没有一点点的天赋,虽是青山道人的亲传弟子,却一点术法都施展不出,安瑶不禁怀疑,当年青山道人说的天赋异禀,与他有缘,到底是不是真的。
今日安瑶施展术法,也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竟然一次就施展出。
术法虽小,调动的是全身的精气,流转转化为灵气集聚指尖。所以安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身体的情况已经不容自己走回程府。
街上的行人看着一个满身鲜血,披头散发的女子,无人敢向前。
看不到了,眼前一阵阵的黑色袭来,真的好想睡。
不,不能睡,不能死,要活下去。
一步两步三步,腿上的力气越来越弱,再一次向外迈出脚步,却没有力气支撑,摔下的那一刻,一双手撑着了她。
“程府。”拼尽全力说出这二字后,安瑶陷入昏迷。
陆靖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有些动容,他亲眼见这女子从商家出来,又施术破了商家的牌匾,甚至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也未曾倒下。
“程府!有意思。”
“少爷,让我来吧,别弄脏您的衣服。”
“子玉,你可知跟商家有关系的那个程府。”
“唉,少爷您这就问对人了,我跟你说,那程家独女跟商家二公子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啦。”
“好了,我知道了,昌丘首富程家。”
“少爷我跟你讲,程家姑娘那可是进了青峰山做亲传弟子的,当时昌丘都传遍了,多少人上程家求牵个线想入青峰山。”
“我还听说…”
“不用说了。”陆靖辰打断子玉的话,程家除了程安瑶入青峰山这件事,更被他关注的是程家解除与商家的合作,甚至怒砸商邵远接亲现场。
看着怀中女子苍白的脸,商邵远摇摇头,果然一家子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