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继善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这两人摁倒在地,一边是影儿的哭泣声一边是李筱和曹霑的呐喊声,尹继善不觉暗笑了一下,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眼泪,我尹继善就是死了也值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二人从天而将,一人是贾士芳,一人是高举着黄绢子的侍卫,贾士芳看了看那侍卫不禁笑道:“看来我今天是白跑一趟了,且去也!”
“喂,贾士芳,你干嘛走啊?”尹继善十分不解地大声喊道。
弘时一见那装扮与众不同的人,便知道他是粘杆处的人,立马就慌张起来大声命道:"赶快杀了尹继善!“
“且慢!”那人话刚一喊出,一弹珠就把砍向尹继善的大刀打落在地:“三爷,奉万岁爷圣旨,要你刀下留人!”
“好,你们赶快把小娘子带回府,不能便宜那小子!”弘时见杀不成尹继善了,就急忙命那两个大内高手把影儿带走。
尹继善见此忙挣脱开来准备去追却被一大群的士兵给围住了,无可奈何的他只得捶胸顿足的站在哪里仰天长叹。没过多久,但他看见一重重的黄盖向这边移来的时候,自己心里突然就燃起了希望,反而沉默地坐在地上任由刀枪在自己的脖子周围旋转。
一直在外巡视新政效果的雍正早在淮河上就听到了尹继善的美誉,本想到江苏去实地查看一下,谁知就在路上碰见了弘历和彩蝶等人,听了他们的诉说之后就感觉到弘时的心怀不轨之处了。感到不妙的他立即停止了行程直往京城赶来。
雍正披着一身乌黑的大氅,牵着下面明黄色的裤脚一走上来就大声喝问:“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全都给我退下!”
只听“啪”的一声在弘时的耳边响起,雍正一瞬间就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指痕:“孽障,我爱新觉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来人,把诚郡王和沈嗣君都给朕看押起来!”雍正转过身来大声命道。
“你们滚开!皇阿玛,你为什么要抓儿臣?”诚郡王挣脱开侍卫的手反问道。
雍正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过来扶起尹继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善,这些日子委屈你啦,从今天起,你官复原职,赦免你一切罪责,没有朕的御笔圣旨谁也不能革掉你的职务甚至是捉拿你!”
尹继善实在是不知道雍正为何如此青睐自己,居然会用一种道歉的口吻跟他说话,他还是立即跪了下来:“谢主隆恩!"
“平身吧,你在江苏的事情,朕都知道了,做的甚好,只是急躁了点,要不是朕及时赶到,我大清恐怕就要失去一位干才了“,雍正十分和蔼地对他说道。
尹继善听后自然是感激涕零了一番,但此时他心里还牵挂着影儿,只得借故自己受了伤忙退了下来。
“大人,等等我!”尹继善刚一走出人群就看见了屠大海往自己这边跑来了。他此时正需要这样一个帮手,一见他来了,心里不觉一喜:”你来得正好,彩蝶和鄂阳呢?“
“她们还跟着宝亲王一路呢,当时遇到劫匪,万岁爷和宝亲王分成两路跑了,宝亲王让我跟着万岁爷跑,所以就先来京城了”,屠大海笑嘻嘻地说。
尹继善一知道彩蝶和鄂阳的消息,心里又有些不安起来,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救影儿。于是,他立即把屠大海带过来悄悄地在他耳边低估了好一会儿。
“大人请放心,我马上去寻找夫人的下落”,屠大海一说完就飞上了房檐往诚郡王府奔去了。
尹继善看着他远去的影子自己也独自往回走去,当他回到菜市口时,众人都已经散了,曹霑和李筱还有小雯等人也不见了,他只得往丽香院跑来。
虽说丽香院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挂了”莫谈国事“四个字,但这依旧管不住人们爱闲聊的嘴,尹继善一进来就听见了一人在议论他,便好奇地停在那里多听了几句,只听到那人对着另一人说道:“你知道吗,今天被斩的犯人就是那位曾经杀了提督又杀布政使的尹大人,那尹大人如今和诚郡王争女人,结果诚郡王要杀他,谁知雍正爷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又把他救了,你是他的命大不大?”
“真够大的,不过我还听说,诚郡王还被抓了起来,敢情这老子不帮儿子反而帮起了外人了,真是奇怪”,另一人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姿态。
“哪有啊,雍正爷只是想安慰一下尹大人,因为他也不想这个二愣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就意思一下把诚郡王抓起来了,趁尹继善一走,早就放了”,那人表现出自己很了解的神情说道。
尹继善一听这句心里就着急起来:“坏了,这弘时要是被放了的话,指不定他要怎么对待影儿呢?”
“尹大哥,太好了,你终于被救了!”小雯一见尹继善在下面转悠就急忙跑来抱住他激动地眼泪都流了出来。
尹继善见自己被小雯抱得如此之紧,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使劲地推开她:“小雯姑娘不要这样,我没事,多谢你的帮助。”
小雯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就把他带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又用自己昔日用的茶杯给他泡了一杯茶亲自端来:“尹大人,请用茶,姐姐她们去了怡亲王王府,都怪我照顾不周,还请尹大人见谅。”
“难怪在刑场看见她们在怡亲王身边,小雯姑娘不要这样说,你的大恩大德,我尹某自当铭记在心,我还有些急事就告辞了”,尹继善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房间里浓浓的胭脂味,便准备告辞。
“尹大人且喝了这杯茶再走,可以吗”,小雯恳求地说道。
尹继善只得匆匆把那杯茶灌了进去,然后又道了几声谢就走了出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小雯忍不住地掉了几滴眼泪,然后又不住地摇了摇头,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才回到房里。
尹继善一出来就被屠大海拦住了:“大人,夫人就在诚郡王府的西花园的一处厢房里,四周都是十来个大内高手把守着,硬闯的话估计很难成功。”
尹继善哪里管得了这些:“先回去准备,边跑边给我说一下里面的具体情况。”
二人就像是在参加田径比赛一样一边以飞快的速度在大街上狂奔一边则严肃地商讨着解救的方案,引得街上的行人和店主像看稀奇似的直直盯着二人。
夜幕降临,诚郡王府外的两只大灯笼亮了起来,喝的醉醺醺的弘时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躺在椅子不停地抱怨着雍正对他的不公,新娶的侧福晋见他这样,便忙走过来企图把他扶到床上休息,却被弘时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哪里来的丑八怪,给本王滚开!如今皇阿玛宁愿为一个狗奴才撑腰也不给我撑腰,我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了,滚,给我滚,索性你们都去跟了老四!”
乱七八糟的地骂了一通后,弘时就倒在地上睡着了,被打倒在的侧福晋也不敢去扶他只得跪在地上抽泣着。
“是谁!”弘时酒醉中的一句乱喊倒让屋顶上的屠大海吓了一跳,他忙俯身蹲下,轻轻拨开瓦片往里面一看,才放了心:“居然是喝醉了在说胡话,都快把爷爷的尿都吓出来了。”
尹继善朝走在屋檐上的屠大海点了点头,就穿过弄堂走到诚郡王府的大门外面,看着这巍峨的大门,心里不觉就打起了鼓,俗话说“侯门深似海”,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光是这连体的院墙都把大半条街给占了,再看看整个台阶旁站在的数十个士兵,心里面更添了一丝胆怯,这么多人,怎么闯啊?“
为了救影儿,他也只得豁出去了,躲在大石狮子后面朝一个领头射了箭,那领头疼痛得直叫唤,叫唤之余,还不忘招呼着一大批士兵往这边走来查看。趁此,尹继善悄悄饶过他们的背后,溜进了屠大海事先打开的门。
“大人,诚郡王喝了些酒,这时候才醒来,一醒来就往关押夫人的那间屋里走去了”,屠大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尹继善的耳边嘀咕了一下,然后就飞过去站在对面的屋檐上给他指了指方向。
尹继善猫在长廊里悄悄地往那边走去,谁知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支狗,心想到幸好这支狗还没有叫,要不然可就惨了,他急忙把搭在弦上的箭射了出去,那只猎狗只是轻轻呜了一声就倒下了,尹继善舒缓了一口气后又跳到了一间房子的背后,而这间屋子传出来的**声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谁又在造人呢。”
“什么人!”千小心万小心的尹继善还是被巡逻的护卫发现了,见只有两个护卫走来,他还是放了心,且敢肯定的是这护卫还不知道自己是闯进了来的刺客要不然早就喊人了,他也不答语一边后退一边找准最佳的射击时刻,当看见那两个侍卫处于重叠位的时候,划的一下就是一支利箭射出,把那两侍卫穿在了一起。
尹继善拔出弓箭悄悄地借着月光穿过天井,跳过一条小溪,刚要到内院门的时候却被一个年幼的孩子看见了,他正想灭口,但又忍不住收起了弓箭:”算了,我又不是武松,何必血溅鸳鸯楼呢。“
谁知他刚一走,那回过神来的孩子就大声呼喊起来:“有刺客,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