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继善见自己所期盼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只得亲自观察着周围的事物,希望找到一个自救的办法。
想了一会儿后,尹继善用脚死死地夹住刺槐树,大胆地放开双手并扬起双手摘掉了旁边的两个果子,然后使劲地朝反向掷去,待把老虎的注意力引向反方向后,自己又忙就势下移了一点迅速把离老虎最近的那块石头捡起朝它头上猛砸。
那老虎咆哮了一下,转身来咬,尹继善又迅速地缩了回去。等那老虎一不注意,又用双手使劲抓住枝桠,腾出双脚来如旋风般地向那老虎踢去。
重重的几脚之下,那老虎有些头晕目眩,不觉地晃了几下,尹继善就像荷尔蒙爆棚一样,大胆地跳下来骑在老虎背上一手揪住老虎头皮一手捏着拳头猛砸。
那老虎不堪忍受使劲地摆了几下就把尹继善摔在了地上,尹继善摸了摸被擦伤的嘴皮,就地抓起一石头猛投了过去,正好打在老虎眼睛上,自己则立即闪过一边,准备老虎的下一次袭击。
老虎不是人,不能摸一下受伤的眼睛,只得闭了一下,拼尽所有力气向尹继善扑来,早有准备好的尹继善立即翻身一跃跳到了老虎背后,然后又是几记连环脚踢去。
尹继善见那老虎没有还手的力气忙跑来抓住它的尾巴使劲一拽:“管你什么保护动物,你无情就别怪我无意!”
那老虎忍不住剧痛发出激烈地吼声,尹继善立即丢开了尾巴,横脚向它腹部踢去,谁知这一踢才发现这是只怀了孕的母老虎,便不忍再痛下杀人,匆匆地跑了出来。
回到大路上的尹继善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直接躺在了灰厚土硬的大路上睡了一天一夜。
这日清晨,东方的红日仅仅爬上了槐树梢上,一群人马就早早地往大路疾驰而来,两旁树林中的鸟儿都被疾驰的马蹄声吓得满天乱飞,唯独熟睡的尹继善依然安详地躺在路中央享受着温暖的朝阳。
最前面的人一见路中央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立即使劲地拉住了烈马,走过来禀道:“查大人,前面路中央躺着一个人,把路拦住了。”
“是哪里来的醉汉,你们快把他抬到路边,不要耽误了行程”,查良弼下了马命道。
四五个人走过来使劲地把尹继善抬在了路边:“这人可真沉啊!”
“查大人,如今只等把曹家一抄就可以走马上任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尹继善昏昏沉沉地似乎隐隐约约地听见一人说起了曹家。
“别多说,快走吧,小心有人提前给曹家通知了消息,那样的话,我还能抄到什么?”查良弼一说完就上了马。
尹继善细想了想:”如今是雍正六年,正是曹家被抄的一年,这可不好!“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就改变了与彩蝶等会合的计划,直接往回走去了。
在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尹继善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棍子,提着一包刚刚采摘的野果,神采奕奕地在大路上哼着歌曲,倒真是十分的恬静自在。
忽然,他就皱起了眉头:“以这样的速度,还怎么去救助曹霑和脂砚斋主人啊,必须得找匹马才行。”
尹继善在周围走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农夫向他询问了最近的集市,然后又走到集市上去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票买了一匹不高不壮的瘦马。
连夜兼程的尹继善很快就到了江宁城下,看着一大群正在进城门的官兵,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赶上这伙抄家的人了。”
如今这些江宁城的人已经认不出蓬头垢面的尹继善了,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妇朝他骂道:“死叫花子,离我远点!”
尹继善心中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好的,美女,你先走!”
旁边的士兵看着也忍不住笑了:“叫花子,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涵养的吗,爷给你两文钱,进城买俩馒头吃。”
尹继善千恩万谢地接了银子,进城立即买了两馒头躲在墙角吃了起来:“真是一文钱饿倒英雄汉啊!”
喂饱肚子后,尹继善伸了伸了懒腰就往锦帆经营的“福隆书局”走来。
“掌柜的,外面有一个叫花子要找您”,一伙计走进来向正在埋头苦读的锦帆禀道。
锦帆正在背《论语》,正要背完被这伙计一搅和就全忘了,便没好气的说:“没看见我在温书吗,直接给点银子打发走就是了!”
那伙计灰溜溜地走了出来便把气出在尹继善身上,走来推着尹继善:“死叫花子,给我滚!”
尹继善立马抓住他的手逆时针方向一扭,那伙计疼得直叫唤:“大家伙快来帮忙,这叫花子要打人呢!”
尹继善没想到这个锦帆居然会这样对他,气急败坏之下大喊:“好你个锦帆,看我不进去好好收拾你!”
他的腿法极好,几踢之下就把赶来帮忙的伙计都放倒了,然后走进去直接把门踢开,拿起旁边的一大瓷器就砸向一边的桌子上:“锦帆,你这个臭小子还不给我出来!”
锦帆刚记起几句就听见了瓷器的破碎声,正准备出来责怪时,却看见满脸污垢的尹继善正在厅堂里砸着东西,他忙前去阻止道:“二爷,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东西啊!”
“我看着不爽,怎么啦,难道我就不能砸吗?”尹继善没好气的说。
锦帆见他这样,便忙问他受了谁的气,只听到尹继善停下来说道:“我受了你的气!”
“二爷这般打扮,可能是外面的人误会了,还请二爷进里屋梳洗一下吧”,锦帆把他带了进去。
“玲儿,快去给二爷梳洗,梳洗完后再去备些好酒好菜”,锦帆走来向一才盘了发的女子吩咐道。
尹继善见此倒消了七分气,忙问道:“这位是?”
“是我的妻子”,锦帆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哦,恭喜,恭喜,初次见面也没什么礼物送的,对了,你考上了吗?”尹继善和气地问道。
“才中了个末等秀才”,锦帆笑嘻嘻地说。
“那就好,至少不用服徭役了”,尹继善突然十分羡慕这个小家庭,四周看了看就没再多说什么。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尹继善酒足饭饱后,也不告诉锦帆实情,就急急忙忙地往江宁织造府跑来。
如今的江宁织造府可谓是重兵压境,里面的翻衣倒柜的声音和女人孩子的哭泣声都传到了大街上,尹继善正在想如何进去时却看见守在外面的正是刘铭,他忙走来问道:“刘将军,好久不见。”
“大人,你不是被押解进京了吗,怎么又回来啦”,刘铭悄悄问道。
尹继善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说自己是被从轻处罚,贬为庶民了,又撒谎道:“我找里面的查大人有些事情,可否通融一下?”
“大人何必这样客气,弟兄们,放尹大人进去”,刘铭一声命令,尹继善就顺顺利利地进去了。
只见查良弼的身旁跪满了老老少少的人,那些人不停地哀求着他,然而他就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
尹继善暗自呸了一声就悄悄的进了一处屋子,将正在往自己衣服里装首饰的一士兵打晕,然后又换了他的衣服,往李筱那里走去。
正过了绮云榭,就见到一个士兵押着曹霑往这边走来,他立马前去恭恭敬敬地说:“这位大哥,就把他交给我吧,您再去抢点。”说完,他就从衣服里拿出些首饰给他。
那人笑嘻嘻地接过首饰笑道:“算你小子懂事,你押着他去请功吧,我再去搜搜。”
曹霑一看见他正面刚准备喊他就被尹继善拿手捂住了鼻子:“霑儿,别叫,现在逃命要紧!”
曹霑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往李筱这里走来。
尹继善和曹雪芹一来这里就看见李筱抱着脂砚准备到处跑着,他连忙走过去,把几个追她的士兵解决掉,然后说道:“快随便拿些值钱的东西走吧!”
尹继善帮着二人拾掇了一些首饰就进了茅屋迅速来到了以前来过的荒郊野外。
“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先歇歇吧”,李筱疲惫地坐在地上说道。
尹继善往四周看了看说道:“只能呆一会儿,这些士兵似乎正在往这边走来。”
李筱点了点头,把抢出来的一些首饰珠宝都包裹了起来,正准备递给丫鬟却发现自己忘了带丫鬟,只得抱怨道:“早知道就该带个丫鬟出来。”
“真是当小姐当惯了,给我吧”,尹继善没好气地接过包裹,把士兵的衣服也脱了下来装进了包裹里就带着二人往河边走来。
“喂,你们两个会游泳吗?”尹继善一到河边就向二人问道。
尹继善见二人都摇了摇头,便有些无语:“靠,这些人的生存技能真糟糕啊!”
“好吧,你们一会骑在我背上,我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带过去”,尹继善说完就开始脱着衣服。
李筱见他脱着衣服顿时警觉起来,从头上拔出簪子问道:“你要干什么!”
尹继善见她那恐惧的眼神就忍不住笑了:“别误会,我脱衣服只是为了好游过去,放心,我只脱上半身。”
李筱一听才放心地放下簪子但还是侧着头,不忍偷看。
没过了一会儿,尹继善就把曹霑带了过去,然后又走过来说道:“太子妃,别强迫自己了,快过来吧,你看我有什么怕的,又不是我看你。”
李筱见他这样打趣自己心里就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如何争辩,只得壮了壮胆子走来爬上他的背,把两只脚放在他的腿上,两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由他驮着走了。
“这后背可真厚实啊,靠在上面不知道有多舒服”,李筱两眼直直地看着尹继善的后背上的肌肉。
“太子妃,你在发什么愣啊,都到了,还不下来,你难道想冷死我啊”,尹继善叫道。
李筱只得马上下来,脸红红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