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街,一间残旧的木房子,在京城四处炊烟袅袅的节奏里,默默的承受着只能属于自己的孤独和冷清,静静的面对岁月风霜咀嚼春夏秋冬。
一阵晚风吹来,肆掠的敲打在属于它的每个角落,整间房子微微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那一扇不算宽敞的大门半掩半开着,原本投漆在大门上的棕色油漆,此刻几乎完全看不到昔日的亮度与醒目,剩下能看到的只是大门上的木板层层剥落,显出道道深浅不一的纵横纹络。
在从大门通往院内的石阶上,被晚风吹起的厚厚尘灰掩饰不住属于木房子的萧条与落寞,因为在整个木房子周围五米的距离之中,几乎看不到一个脚印,种种情形无不在证明着此刻的木房子之内,会是毫无人迹存在的。
也就在晚风继续肆掠发出阵阵呼呼的声音时,那卷起的尘灰突然吹撒在木房子约十米之外的石铺道上,那些尘灰被卷起,被吹落,又被卷起,又被吹落。
看着沙石被循环卷起又被吹落的那一刻之中,一行人出现在十米之外的石铺道上停住了脚步,在他们深深凝望的眼神里,能够清楚的认出他们,他们就是刚刚从岁月客栈赶来的云剑门易飘扬众人。
易飘扬跟随自家门派的小刀记号,跟到了整间破旧的木房之外,竟然突地止步不前了,因为二师兄易南留给自己的暗号到了这间木房之外,此刻看着眼前的易飘扬心里深深疑惑了。
“怎么会这样呢!二师兄和李姑娘路上不出意外应该到了,可是......”易飘扬不停的猜测分析,因为无论他再怎样仔细认真,都无法找到那个小刀暗号的结束点在哪里
难道二师兄他们还没有赶到吗!可是如果他们没来,那里怎么会出现云剑门的小刀暗号呢!
“扬儿,你和你二师兄是约好在此会合吗!”路琴也犹豫了疑惑了,因为当她也对木房子之外一览无余之后,心里也感到有着古怪,为了证实自己的儿子和易南的确约好在此处见面,路琴继续的追问着神情大惊的易飘扬。
“母亲,母亲请看!”易飘扬话音刚落,手里指向那个刻着小刀记号的石铺道边的一所建筑物之上。
路琴顺着易飘扬所指的方向凝神看去,当她也清楚的看到那个唯属于云剑门弟子间联络的小刀记号时,心里不由也惊呼道:“那的确是云剑门的联络暗号!”
看着那个小刀暗号,路琴脸间瞬间露出悬疑之情,因为任自己再怎样冥思苦想,现在的云剑门也就只剩下几个人了,生死未卜的丈夫,被朝廷黄衣卫抓去的大弟子易东,还有那个让自己派去执行任务的四弟子易北和自己面前的儿子易飘扬。
丈夫易中云生死未卜,应该不会是他,大弟子易东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是四弟子易北,是他完成任务找到京城来了吗!
如果真是四弟子易北,他不可能这样巧合的把暗号刻在儿子易飘扬和二弟子易南约见的地方。
路琴经过这样一段深思熟虑,最后还是肯定了这个留下暗号的人就是自己的二弟子易南,但是易南既然留下暗号,为什么此刻却不见人影呢!
一旁的龙飞飞在看到路琴和易飘扬脸上的神情时,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此刻心里的疑惑,为了缓减此时充满悬疑的气氛,龙飞飞镇定的说道: “路夫人,扬师兄我们何不去那木屋院内看看,说不定南师兄就在木屋之中等着我们呢!”
听到龙飞飞说出的话语,易飘扬在此看着木屋门外的厚厚尘灰,想仔细的在那灰尘上找到脚印,可是任自己再怎样仔细,还是没有找到半个脚印。
如果二师兄和李静真的身在木屋之中,怎会不留下半个脚印呢!
龙飞飞在话音落下间,再次看着面前惊疑的易飘扬此刻凝神在木屋的门外,似乎感觉到此刻易飘扬心里的顾忌,顿时又一次镇定的说道:“扬师兄,我知道你在迟疑,因为如果南师兄他们在木屋内,怎么不留下半个脚印,可是扬师兄,也许南师兄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也许是南师兄为了安全着想,没有从正门进入呢!”
“是啊!扬儿,龙姑娘所言有理,你二师兄的确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也许正如龙姑娘所言,你二师兄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式进入了木屋,我们还是先进去,进去之后一切自然就会水清明白了!”
对于龙飞飞所说的可能,易飘扬早就有想到有过这个念头,但是易飘扬想到这里的偏僻和荒凉,而且想到二师兄正因为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既然那个暗号是二师兄留下的,如果二师兄当真考虑到安全,那么依二师兄的稳重,他即使不选择从正门进入,至少在木屋的某个角落之上也应该留下暗号。
可是自己亲眼所见的只有哪一个唯一的小刀暗号,而在没有其它。所以,二师兄和李静身在木屋院内的可能极其渺茫。
虽然这一切分析的最终结论差强人意,可是在易飘扬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存在,他希望会有奇迹发生,他希望正如龙飞飞所说,自己的二师兄和李静就身在面前的木屋之中。
带着些许希望,易飘扬默默的点头示意,他率先的走向木屋半掩半开的木门,在走到木屋门口时,他竟然突地又止步不前了,易飘扬透过半掩半开的木门,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木屋内的一些情况,面对继续呼啸的晚风和继续敲打木门弄出吱呀吱呀声,易飘扬心里长吁了一口气,这时扬起双手慢慢推开半掩半开的木门。
木门慢慢打开的那一刻,似乎时间停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在木门打开后的木屋之中,他们的心都扑通扑通的激烈跳动着,因为在接下来的那一刻,他们就会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可能到底会不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