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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爱的酸甜苦辣

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你最想做什么?他说,如果时光能倒退,他一定还会爱上她,一定早早表明自己的心意,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他叫叶南轩,和她是邻居,从小一块玩耍,感情好成兄妹。他还有一个秘密,一直深藏心间多年,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叫江未央,一直未曾说出口的暗恋,终将只是秘密,存留在他心间。

江未央从小练舞,而且一直坚持,还拿过不少奖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有一个同样优秀的舞伴,他叫李逢睿,同样爱好舞蹈,视为生命里一项很珍贵的梦想。他们追求更好的、更远的目标,就因心底的那份执着和喜欢。

有了江未央这个中间人,叶南轩和李逢睿也成了好哥们,他们仨人就是形影不离的三剑客。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未央和李逢睿的关系更为亲近些,叶南轩便被疏离了,成为多余的那个人。

有一次,她跳舞不小心扭到脚,脚踝肿的很大,可她仍然咬牙坚持,只为了不久后的比赛。学业上,叶南轩可以把重要的知识点划出来,可舞蹈上他几乎帮不上什么忙,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学医的念头,就在那刻产生,既然,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最起码,保证她的安全,这个自己倒是可以的。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他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幸运的是,他们离得不远,闲暇之余还是可以见面的。

当他鼓起勇气,想与她坦白心意时,却见她拉着那个男生,他们犹如一对热恋的情侣,他们本就是情侣,就在不久前确定的关系。他慢了一步,成全了她与其他人的幸福,他未说出口的心意,就那么一直堆积在心尖上,再也不曾说出来过。

他痛苦过、伤心过,甚至无数个夜里独自难眠过,可他什么都没在她眼前表露过,他祝福她,默默守护他爱了多年的女孩。他的女孩,他和他成为了好兄弟,他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可他却丢失了最宝贵的一颗真心,只为她而跳动的心。

化悲愤为动力的叶南轩,全心投入到学业上,他是业界的可塑之星,他将为医学界做出巨大的贡献。见过他们甜蜜时光,他便再也不愿多看一眼,那是噬心的痛。可他忍不住不去见她,他成了他们的跟屁虫,可他的存在,似乎有些尴尬。

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他们脸上愉悦的神情,他们无拘无束的笑容,都如一根刺,深深刺入他的身上,他早已千疮百孔,不堪入目了。如果,他的放手,能成全她的幸福,他甘愿做那个牺牲者。

似乎觉得他太过悲惨,连老天都在帮他。李逢睿出了车祸,送到他所在的医院抢救,而他作为就诊大夫之一,手术很遗憾,没能抢救成功。李逢睿是第一个在他手上去世的病人,也是最遗憾的一个,叶南轩跌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无法面对江未央的嘱托和期盼。

他送来时,医院这边也尽全力抢救,可他的生命之火,没能继续燃烧。遗憾来的措手不及,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从他当医生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心理准备,看淡这些常态,可面对她,他无法做到那么自律。

眼睁睁看着李逢睿的躯体被推走,他的家人他的恋人都在外面等候,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安详的离开这个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还未开始,便宣告结束,短暂的犹如梦一场。

哭泣声拉回他神游的思绪,叶南轩不敢现身,他紧紧站立在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门外是李逢睿的家人和江未央,他失信于她,无颜再面对她。‘对不起,未央,我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

从未连名带姓叫过他的名字,可这一刻他明明听到她叫了他,“叶南轩,你答应我的呢,叶南轩,你卑鄙小人,你个大骗子。你还我的……还我的小睿……”江未央愤怒和失望的咆哮,他终于不再躲着不见她,他是无法面对她失落的神情。

站定在她面前的男人,抬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孩,神情沮丧极了。她难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人对她的重要性,他怎会不知。他们是舞蹈精灵,是灵魂伴侣,是亲密无间、不可分割的共同体,他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她会难过、会伤心、会流泪,都是正常的,她需要时间来接受现实,这个过程痛苦且煎熬。

还好她没事,他很欣慰,幸运是眷顾她的,他的未央没事。“对不起,未央,我尽力了,没能完成你的嘱托,抱歉。”女孩早已哭成泪人,那些不甘的拳头如数打在叶南轩身上,他纹丝未动,任由她发泄情绪。

她的难过,是难过失去一个合作默契的舞伴,还是难过失去一个恋人。如果,江未央的眼泪是为了自己而流,哪怕逝去的那人是自己,他都甘愿。只因,那个人被她放在心尖,她会难过、伤心,是因为在乎。他真的好嫉妒这种被在乎的感觉,他嫉妒的要发狂。

叶南轩问心无愧,他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对于李逢睿的救治,他真的拼尽全力,可他没有回天乏术,不能救活生命力极低的他。他是叶南轩第一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他懊恼、自责,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真的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能做的。

生死由天不由人,自有各自的命数,可能李逢睿是个不受上帝眷顾的倒霉蛋,美好生活朝他打开大门,他却临时止步在门外。愿在天堂的他,能一切顺遂。

未央因为伤心过度,晕倒在叶南轩怀抱里,紧紧揽着她,生怕她有任何的闪失。他不在了,未央就这么难过吗?他会照顾好她的,就看未央愿不愿意了。抱未央回到病房,安顿好她,叶南轩一时情起,深情的闭上眼眸,落下温柔的一吻,在她的额头。“未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未央,我爱你。”

也只有此刻,属于他们的空间里,他才敢袒露心声,可她却不知。她可知,这些年,他一直深爱的女孩,就在他眼前,就在身边,可他却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说出来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还不如现在这样,自在洒脱。让他独自承受痛苦就好,只要她开心、幸福,他真的无所谓。

病房外有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惊动任何人,也没人知道她来过。

未央清醒后,整个人变得很沉默,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像一具没有感官的空壳,只剩行尸走肉的灵魂在支撑这具躯体。

李逢睿追悼会的那天,未央换上黑色的衣衫,表示对死者的尊敬。叶南轩陪她一同前往,未央戴着一副墨镜,遮住眼睛和半张脸的神情,越发神秘不可亲近。

失去亲人,他们该多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感受不切身体会一次,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这种痛。可失去爱人,那种痛也与他们感同身受,李家人知晓车祸起因后果,便对未央不待见。如果,李逢睿不是护着她,可能丢失性命的那个人就该是她。

一见到未央,他们便想到失去孩子和家人的痛苦,心间愤愤不平,越发不待见未央。李家人并未对未央好言好语,话里加枪带药的火药味儿十足,她都默不吭声的接受,并未有任何的回应。

见到未央受委屈,他怎么能忍受,想与他们争辩几句,被她拉住。未央摇摇头,并不想节外生枝,此刻她选择忍气吞声。他应该在天堂看着他们吧,她怎能让他走的不安生。泪顺着脸庞,悄悄在脸上任行,可她固执的倔强,特别惹人怜。

人群都散开后,李逢睿的墓前,叶南轩陪她一同站立。未央的背一直站的笔挺,可叶南轩感觉的出,她伪装的坚强,强装的镇定,在他的面前,溃不成军。未央跌坐在墓前,头靠在碑前,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不加任何掩饰。

或许,未央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叶南轩悄悄的退开了,他们需要最后的道别。未来,可期,他会用余生,好好守护他爱的女孩,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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