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然还是没有选好做饭阿姨,宁夏让顾念陪她去看看,自己定了人选。顾念回头就给徐卓然去了个电话。徐卓然皱眉,但没有说什么,他火速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回回别墅去将自己的东西搬进主卧,也就是宁夏的房间。
宁夏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整理衣柜里的衬衣,明白他是打算要和她做夫妻了,就像别人期待的那样。
徐卓然看到她,再看看她身后,“一个人回来的?”
“顾念送我到门口就回去了,照顾我的阿姨明天才过来。是个很不错的人,你放心吧。”宁夏的口吻很淡,他们不知道这是做戏吗?可是她和徐卓然还是要这么演下去。
徐卓然扶她坐下,“吃饭了吗?我去做。”
“顾念帮我做的,已经吃过了。你直接从公司回来的吗?”
徐卓然忙到现在才想起口渴,喝了一大杯水,自我解嘲的说:“看来得好好学学怎么做夫妻了。”
宁夏一笑,“是在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吗?”
“我们算是同居了,明天有记者会,婚礼在一个星期后,这期间好好在家休息,顾念会过来陪你。”
“我和你一起去。”可能是怀孕了吧,她好似温柔了很多,可那温柔里分明透着强大。
徐卓然看着她的表情,想象着罗然是什么样的表情。紧紧咬住嘴唇,手指都扭在一起了,可是眼神还是很倔强,即使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是她面对他的表情,面对别人总是淡淡的冷漠,带着疏离。那个很好说话,却难以混熟的女孩,你现在过的好吗?是不是已经忘了他这个混小子了?他不敢往下想,如果她真的都忘了,他该怎么办?
宁夏知道他又在想念罗然,那种游离的表情,很淡,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考虑工作的事情。宁夏走进卧室,看到罗然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喃喃自语说:“你为什么不回来?那样我就不用嫁给他了,那样我就有足够多的理由去找夏天了。”她的眼泪滚落,“罗然,我怀孕了,是夏天的孩子。我以为我们总会一起走一起留的,可是还是我一个人留下来了。罗然,你知道我有多渴望组建一个完整的家的,你教教我改怎么办?”
泪光模糊了眼睛,她错觉手机亮了一下,于是擦了一下眼睛,却看清了手机屏幕的光正在变得暗淡。她立刻抓住了手机,翻看里面的信息。是的,有一条新的信息,这手机里的每一条信息都是保存了下来的。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看着那六个字,失声喊道:“罗然!”
徐卓然再外面听见,慌忙跑进来,看到宁夏满脸泪痕,手紧紧握着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他在她面前蹲下,掰开她的手指,取出了手机。他翻出手机号码打回去,听到的只是忙音。他继续打,不停的打,可是一直是忙音。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慢慢的变红充血。他发短信回去,“然然,你在哪儿?”
“然然,这是我住的地址,我在等你回来。”
……
没有回复,他也不可能等,他马上去查这个号码的归属地,归属地显示是京山。他的手慢慢握紧,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再次翻看那条短信。
“小心不速之客。”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提,她是有多慌乱,才只肯给他这么六个字?在京山是吗?那就是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不速之客,会是谁呢?他在心里过了无数遍,是什么样的不速之客让她这么慎重的发一条短信来提醒?他难受的快要死掉了,也没见她有丝毫的回应。她想到更可怕的事情,罗然和这个不速之客有什么关系?凭罗然单纯的世界,哪里来的这样的消息?
他的手我成拳,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眼睛的余光瞥见宁夏仍旧蹲在地上,脸色苍白。他终于清醒了一点,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说好了要照顾好自己的。”
宁夏点了点头,“你要不要叫青稞出来再合计一下,她发消息提醒我们,对方恐怕也不是好对付的。”
徐卓然拿了手机给青稞打电话,让他顺便去接顾念,然后一起过来。他又给陈朗去了电话,电话里很不客气的说陈朗惦记的人回来了。
两边的人都火速赶到,一前一后的进屋来,却都汇集在宁夏的卧室里。徐卓然将罗然的手机交给他们进行传阅,顾念是最后拿到手机的,拿着手机就不放手,看着那六个字差一点掉下泪来。
青稞掰开的顾念的手指,将手机还给徐卓然,然后握着顾念的手。他看着徐卓然,首先平复了一下情绪,“说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这个号码一定要查到的情况,这是陈朗去查,青稞要负责酒店的事情,记者会和婚礼都是在酒店举行,如果不是想要我的命,应该就是想要我身败名裂,媒体是最好的工具。”他回头看了宁夏一眼,然后看着顾念,“寸步不离的跟着宁夏,一定要保护好她。”
“那你呢?”顾念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徐卓然沉默一下,竟然微微的笑了一下,“她回来了,这就是机会。”
会不顾一切的追着去吧,没有她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他快熬不下去了。他要她在身边,他想要抱紧她,而不是承受思念她的痛苦。
宁夏懂他的表情,轻声说:“不能让她留下,就跟她去吧。”
陈朗终于抬起头来了,也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傻丫头,我们都担着心呢。”他的目光落在徐卓然的脸上,“我会叫人去查,相信很快出结果。至于你……也不知道她走的值不值得。”
徐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更害怕会像陈朗一样,当一切权柄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唯独那个人不在了,怎么也找不回来。
青稞重重的拍了一下徐卓然的肩膀,咬紧的牙关终于松开,然后又重重的拍了一下,“别人是自己离开的,你和罗然不一样,照顾好你的新娘子。”
徐卓然的身体僵硬了半天,终于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和夏天一样。”宁夏在心里默默的说。都扛着吧,扛到不能扛的时候,或许就重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