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打了一巴掌,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夏天周到,仍旧送她去曙光医院,在医完上了药,走出医院的时候,他礼貌的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去找在等你的人吧。”眼里都是委屈,她体谅他的心该有多难多痛苦。
夏天帮她叫车,看着她上车,然后才开车回周家。他直接将车开进别墅,并没有去车库停车就匆匆上楼去找宁夏,连周钺在客厅里坐着他也没有注意到。他推开宁夏的房门,空空的房间,没有半点声息。他立刻拨打宁夏的电话,可是接电话的是顾念,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宁夏呢?”
顾念先喝了一口酒,“她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去洗手间了。”
“你怎么能让她喝酒……”夏天的心仿佛被捏了一把,开口就要训人。
“夏大少,我没让她多喝,一会儿就送她回去。”顾念截断他的话,受不了他那么紧张宁夏,得显得她自己有多凄凉。“等我把她送回去了,你再大发作为人家的丈夫的神威吧,想怎么法办妻子都行。”
夏天受不了她,“顾念,别乱说话。”
顾念笑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张狂样子,“少说废话,我送她回去,你们有什么话自己去说,她出来了,挂了。”
“等一下,你以后少接她的电话。”闺蜜诡异,不得不防。
顾念翻白眼,挂断了电话,一把扶住脚步虚浮的宁夏,“小姐,你家里已经夺命连环催你回去了,我送你?”
宁夏笑出声来,“你打算让我自己开车回去吗?”
顾念乐呵呵一笑,“你要是有那能耐,我一定不去凑热闹。”
她扶着宁夏走出餐厅,把她送回车上,然后坐进驾驶室,“现在还能被裴语馨影响,可见你自己也没多大信心啊。”
车子发动,宁夏歪着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灯火辉煌。她没法回答顾念的问题,或许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儿女情长,只是她为什么那么难过?顾念不再多说,车子开进周家,她把宁夏推了下去,调转车头,就打算离开周家别墅。谁知道青稞突然走了出来,挡在车前。顾念打开车灯,弄得青稞不得不闭上眼睛。顾念在驾驶室里看着青稞,等他适应了光线,她才推开车门下车。青稞走到她跟前,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不禁皱起眉头,“你喝了多少?”
在夏天那里听到顾念和宁夏喝酒了,他就没能够放下心来。她的酒量,他心中有底,一般不会出事,只是不能纵容了她。
“要你管?”顾念不屑一顾的样子。
青稞不跟她计较,直接把她塞进副驾。顾念气就气她的力气比一般女孩子的大,却敌不过男生的力气。要是能够对青稞也拳脚相加,她就不会这么处处受制于青稞了。青稞发动车子,奔着锦西街去。送到楼下,帮她把车停好,转身拦路辆计程车就走,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顾念看着他走,心里突然很是难过,“青稞,别傻了。”
宁夏进浴室去洗澡,夏天一直在屋里待着,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宁夏喝了点水,“你一直等到现在?”
她总会回来的,他坚信,只是还是悬着一颗心,非要等到她回来。他温和的一笑,“看来喝的不少,我让他们准备了醒酒汤,我去拿。”
“不用了。”她阻止,如果需要醒酒,她何必要喝?
夏天握住她的手,“真生气了?”
她摇头,抽回来手,背过身去。
夏天把她拉进怀里,她挣扎,他却抱的更紧。他说:“第二次了,为了我,第二次喝酒了。”
她没说话,也许不是第二次,也许根本就不能计数。他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如果真的介意,以后我都不和她见面了,好不好?”
宁夏无奈,“说什么傻话?”不过是哄她开心,和裴语馨之间不可能不见面的。
“那和她见面的时候带着你,好不好?”
宁夏看到楼下的计程车,推了推夏天,“快点去吃饭,我找青稞有话说的。”
夏天拿外套给她,和她一起下楼。宁夏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青稞进来。她拉住他的手,转身往花圃走去。青稞跟着她走进花圃,坐在花架下面,“拉我出来干嘛?”
“我想听你说说裴语馨的事情。”
青稞“切”了一声,“你干嘛不自己去问夏天?”他站起来就走,顺手折下一朵火红的玫瑰。手收紧,花被无情的揉碎。
宁夏没说话。他反而停住了脚步,走回宁夏面前。关于裴语馨,他只是个局外人,说着别人的事情,大概没有那么痛苦。那就他来说吧,总好过当事人重新回忆一遍,伤痛也跟着被翻出来。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父亲卧病七八年,母亲也改嫁了,差点被舅舅卖进歌厅。是外公助她上学读书,但外公一直没有和夏天说过这事。当然,他从不认为这是重要的事,有着他们去了。不过裴语馨挺敏感的,外公没有提,她也绝口不提。虽然和夏天在恋爱,但关于周家的事情都不曾多说的。”
宁夏在意的是后面的几句话,关于裴语馨,顾念已经帮她调查过了。她看着青稞,缓缓的说:“两个经历相似的人,很容易……”
很容易什么,她没有说,但青稞知道她什么都说了。他摸了摸宁夏的头发,“宁夏,别再提关于裴语馨的过去了。”
裴语馨为什么会留在华茂,恩情两个字还没有在裴语馨心中磨灭。宁夏大概明白了,夏天和浦西的关系,即使不是恋人,也会是亲人,至少夏天是那样认为的。遭遇相似的两个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生发了爱情,他会照顾裴语馨,或许还会见证裴语馨生命中任何重要的时刻。宁夏不禁笑了笑,难解的情缘,如果都退让一步,一生平安守望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在宁夏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如果。
青稞觉得宁夏已经释然了,觉得不必再提起往事。宁夏却笑着说:“关于爱情,你没有更多的需要说的吗?”
青稞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小姐,我是局外人,你别问我了。你豁达一点,好不好?”
宁夏微微一笑。她参与夏天的人生还不满两年,不该去干涉的。她不该过分敏感,只是办公室裴语馨扑进夏天怀里的那一幕,给了她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