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
乔陌盖着毯子靠坐在车里,一直蠢蠢欲动的睡意被车前视镜停留过的一个身影瞬间抹了去。
难不成这丫头把他的车当成了的士。
他观察着陶锦乐的动作,嘴角不禁弯起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像是想要恶作剧的那种坏坏的笑。
陶锦乐停下脚正要给自己打车的那个司机打电话,身旁的车门就被打开一条宽缝。
最先入镜的是一只白色的运动鞋,运动鞋的上方是一段皮肤白皙有骨感的脚踝,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立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一身墨灰色的运动装,头发还是用发胶固定住的状态与他的那一身属实不搭,浓黑的剑眉衬得那双墨蓝色的双眸底越发深邃,却带着戏谑。
陶锦乐也与他对了视,黑曜石般的杏眼闪着光亮,犹如静谧的夜空中闪烁的碎星,毫无波澜还带着一丝冷调。
那双眼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带着口罩,不过光凭那双眼眉来看,这人长得肯定丑不到哪里去。
她不经意瞥到了车里的那条毛毯,难不成这司机刚才一直在车里睡觉?
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她就离开了不到三年的时间,这镇子上的滴滴车司机都走这种风格了吗。
还挺养眼。
“丫头,要坐车吗。”
男人眸子里带着笑意,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勾魂的意味,黑色的口罩将他的面部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立体分明。
“清峪村,谢谢。”
陶锦乐随口刚说完,乔陌便把她的行李箱拖到了车的后备箱里,而她自己则绕到了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倒没什么特别的,传统小轿车的配置,干净整洁,只是车里的味道很不一般。
这是一种淡淡地清香夹杂着木质药草的气味,高级又不失调,似乎还有安眠的功效,这绝对不是市面上那种普通的贵族香水能做到的。
安定好行李乔陌也上了驾驶位,他刚想和陶锦乐搭话就发现人小姑娘早就戴上了耳机拄着下巴静静地看向窗外。
棒球帽下一缕碎发散落下来衬得她的颈部更加纤细嫩白,一条黑色牛仔裤包裹的腿搭着翘了起来,大佬坐姿鉴定完毕。
小丫头还挺无情。
乔陌定上了导航,心甘情愿地做起了的士司机。
一路上,陶锦乐都只是坐在那里,有时候看累了就低下头翻两下手机,没有一点想要说话的意思。
就这么沉默了一路,车子来到了清峪村的村口。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陶锦乐也跟着开门下了车,等到箱子也回到她身边后,她从牛仔裤的兜里掏出张一百元钞票递给了乔陌。
乔陌很坦然地接过钱但目光却落在了陶锦乐递钱的那只手上,陶锦乐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反问道:“是我钱给少了吗。”
乔陌轻笑一声,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我像是那种贪恋钱财的人吗。”
“你是不是我怎么会知道。”陶锦乐拉起箱子向村子走去,“反正我只有这些。”
小富婆。
这是乔陌对她的第一印象。
车站到村子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起步价也只有五六块,这一伸手就给了张百元大钞,不是富婆是什么。
村口,一个头发将近花白七旬左右的老人看到了陶锦乐就立马上前接过了她的行李。
“麻烦您了,程老。”陶锦乐微笑着应了一声,像一朵冰山上绽放的雪莲。
“麻烦啥,这一天我可是盼了整整三年了。”老人脸上的褶皱陷得更深,笑意更浓,“你怎么回来的,那小子没给你配车吗?”
“不怪他,是我自己非要打黑车回来的。”
陶锦乐向前走着,伸手摘下了棒球帽,撩了下自己前额的碎发,动作漫不经心,却时刻散发着警告。
生人勿近。
程祥添特意回头看了眼那辆还停在村口没动过的黑车,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串数字很眼熟。
而且车牌上貌似有一个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