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江景珩受工部李尚书邀请,到李府做客,虽说是做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公子,哦不!江侍郎”见江景珩终于来了,工部尚书赶紧起身,富有深意的打着招呼
闻言,江景珩客气的拱手道“哪里,托李尚书的福,若非是您在皇上面前举荐,哪里轮得到我任职”
“无妨无妨,江侍郎能力出众,心胸宽广,这官位江侍郎自然能够胜任”
“李尚书真是过誉了”
江景珩品着茶,也不挑明,等着他步入主题
“江侍郎,明日,你就该上朝任职了吧”
窗外瓦楞上的水不停的滴落着,这偌大的府邸却没有半分嘲杂之声,只有主厅内李缺喝茶间茶杯与茶碟碰撞发出的清铃的声响
“确是如此”
“商贾之人出任朝官还是前所未有之事,虽本官推崇,皇上不曾反对,朝中早已分成几派,但绝少不了右丞相一派的弹劾,排挤怕是数不胜数,此路必是举步维艰”
“那依李尚书说,在下该如何啊?”
“若能在入朝前就先找好高枝依靠,必定会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江侍郎,你经商多年,对这些盘根末节,不会一点都不懂的吧,你是本官一手推举,本官自是不愿你受打压的”李尚书品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江景珩
江景珩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己听他的吗?
“李尚书的意思在下懂,这朝政复杂,朝中各派势力必将明争暗斗,在下一阶商贾之人任职,必定不会一帆风顺,李尚书心向仁慈,今后共同为皇上效力,自然是得多仰仗李尚书才是”说话间江景珩还毕恭毕敬的行礼表示感谢
这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江景珩的瞧不起。也不怪他,这些在朝中做官的人,有哪个瞧得起那些圆滑的低俗商人
听这话,李尚书不禁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那是自然,我们都是效忠于陛下,自然要协同共进啊”
话语间,不断的提及皇上,,他不就是想要拉拢新贵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真当江景珩好忽悠,若写点都看不出来,长这么大,他早就栽了不少跟头
“李尚书说的是,以后就得让您多费心了”
“这倒是无妨,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闻言,江景珩起身“既是如此,在下就不叨扰了,先行告辞,这天色也不早了,府中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好,本官就不送江侍郎了,江侍郎路上小心”
说完,江景珩行礼离去
等江景珩走后,李尚书让人送了封信给左谦
‘丞相大人,事已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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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些日子那件事后,爹娘再也不许她随便乱跑了,生怕她又出什么意外。可这房门怎么关得住她这性子
刘南歌蹑手蹑脚的偷偷下床,轻轻的推开房门,伸出脑袋,环顾四周
爹娘不在,太好了,我得想个法子偷偷溜出去,这几日天天憋在家里,憋的都快发霉了。
抬脚,轻轻踏出门,背手锁好门,转身准备桃之夭夭的刘南歌,被刘长辞近在咫尺的脸给吓了个半死
“啊————爹,你干嘛呢?躲在我身后,吓我一跳”话余中刘轻云拍着胸口顺气
刘长辞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话,神情十分的不悦“南歌,你又要去哪儿?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没好,你怎的又想偷跑出去,若是又像那般出事可如何是好?”
刘长辞这次可是被气得厉害了,他气的倒不是南歌偷偷跑出去玩,而是她再像之前那般不测,老刘夫妇可如何心安
南歌虽是五年前意外所救,可这几年的相处,宋芬和刘长辞早已将她视如己出,刘长辞知道他无法庇佑她一辈子,可至少在那一天来临前能够护她周全
刘南歌将刘长辞转过身,推着刘长辞的背往外走“哎呀,爹,你看,我这不是已经能跑能跳了吗?怎么会像之前那样呢?这次我是真的不会啦。再说我在家里憋的都快发霉了,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嘛”
“我保证这次不会乱跑的,也不会让你们替我担心”
刘南歌拉着刘长辞的袖子撒娇,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不让她出去是不可能的
老刘本想转过身,再与她细细说道说道,怎料一转身早已没有刘南歌的身影
“爹————我晚点回来,你不用担心!”她一溜烟儿早已跑没了影,只留下了阵阵余音
“诶~等等!”
我话还没说完呢,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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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嘲杂,市集上处处叫卖,漫无目的的刘南歌在人群中穿梭,正在街上寻找织娘的成衣铺子的伙计用目光在众人中查找着,不行,手太粗糙,一看不是做刺绣的料,不行,技法太浅,不行,一看就是寻常市井乡民,不行!通通不行!
伙计的心中对一个个人进行否定着,捂着脑袋直摇晃
完了完了,再找不到人,红叶掌柜一定会宰了我的!以红叶掌柜那个脾性,若直接回去,我恐怕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正在铺子伙计一愁莫展之时,刘南歌闯入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