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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告白

这天致远看见乔魅在座位上一个人甜甜的笑着,便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让你一直傻笑?”

乔魅一听傻笑两个字笑容逐渐消失,她说:“我看你小子皮又痒了!”

“开个玩笑而已嘛,别生气。刚刚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事,只是星期六的晚上我和婉夏还有一个小学同学一起睡了而已。”

“你那天晚上住在姜婉夏家里吗?”

“不然呢?”

“没想到你和她关系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居然还睡一张床!”致远坏笑了下:“你俩该不会有凤阴之癖吧。”

乔魅蹙着眉头质问道:“什么叫凤阴之癖?你从哪学的这些怪词?”

“你看昂,男的和男的相爱叫龙阳之好,那反过来女的和女的相爱不就叫凤阴之癖吗。”

乔魅拳头一握往桌上猛的一敲,这可怕致远吓了一跳,乔魅愤怒的说:“叶致远我看你就是找打!”

致远手掌合并像和尚拜佛似的连声道歉。乔魅气的身子上下浮动,见致远道歉后气也慢慢消退,她说:“刚认识你那会儿你都老老实实的连话都不敢说两句,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欠收拾了。”

致远笑着说:“我还不是看你为人宽厚善良才敢这么放肆,换做是别人我才不会这样,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显得你端庄大气和一般的女生不一样嘛。”不管三七二十一,致远只管把自己脑袋里夸人的词给用上。

听完致远的这一顿马屁,乔魅气歪的脸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致远看着乔魅脸颊上那两红彤彤的苹果肌又用双手戳着自己的脸说:“我怀疑你嘴里是不是塞了两个小笼包子,脸颊鼓鼓的。”

乔魅笑道:“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天生就这样。”

“我总觉得你特别爱吃小笼包,人长得都有点像小笼包。”

致远以为说了这句话乔魅会生气,但她却反常的笑道:“我只是有一点小肥而已,哪像小笼包?”

致远笑道:“小肥?你这么形容自己还蛮可爱的。”

“本来就是!”

致远迟疑了下问道:“话说回来,姜婉夏的生日上都有哪些人?”

乔魅拨动着手指说:“除了我和那个小学同学之外,还有戴安、程月华、广志、周荣。”

致远嘴里嘀咕着:“周荣怎么也去了呢?”

晚自习结束后,致远和载琛走在回寝室的路上,下了教学楼致远就一眼瞧见了马含霏,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她,但只要有一两个小时没见就觉得好久没见到一样。不过今晚马含霏却没和杨美琪一起,这还是致远第一次见她只有一个人。此时他觉得这是一次能和马含霏单独见面的机会不能错过,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让载琛先回寝室。

只见马含霏走进学校的文化长廊,这条长廊因离教学楼比较远,活动空间又小,所以就算是白天也很少有人走动。看见马含霏一个人去这地方,致远心里就感觉不太妙,不过大概猜测那里一定有人在等马含霏,那这人会是谁呢?

就在这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材上已经猜到这人便是周荣。马含霏看见周荣后脚步也放慢了许多,她缓缓的向周荣走去,她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做着祈祷的手势,可以感觉到她此时十分紧张。

马含霏站在周荣面前,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微微的闪烁着银白色的亮光,即使周围一片漆黑,但也能看到她脸上所泛起了与常人不同的玫瑰花般的红晕,看见周荣,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俩人都迟迟未开口,这样的氛围持续了一两分钟后,周荣终于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吗?非要在这里。”

这一幕对马含霏来说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但她清楚这一切不是梦,刚刚上课时她脑海里酝酿了许多的词汇与感情,想在这一刻都诉说给周荣听,可她已经紧张到忘词,一个字也想不出来,一时半会儿她也编不出什么话,只是浑身哆嗦。一个是因为真的紧张害怕,还有就是她以为只要自己抖的厉害,周荣就会像温柔的男主一样抱住自己。

周荣又说道:“如果冷的话早点回寝室吧,回去太晚要是被老师发现了可不太好。”

见马含霏仍不说话,周荣准备离开,刚迈出去一步马含霏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声音如摘掉的耳机里发出的一般,她说道:“你别走。”

“可是时候不早了。”

“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喜欢你。”

霎时间,一阵沉默冲击在他们的心头,俩人好像都停止了呼吸。马含霏的声音小到如蚊子般细,要不是周围太过于安静,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周荣心里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还是傻傻的楞许久。

最后周荣挤出笑容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马含霏仍死死的抓着那处衣角不放,声调不变的说:“我是认真的。”

周荣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的狼狈,他疑惑的说:“我想以你的姿色应该不缺追求者吧。”马含霏仍低头不语,周荣又殷勤的笑道:“你看叶致远不蛮喜欢你的吗?你不如跟他吧。”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一股热量直冲周荣的大脑,即使已经入秋,但他此时却仍能感受到夏日所残留下的气息,秋天的风没有一丝水分,吹的周荣嘴唇干裂,使他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牙齿咬住嘴唇轻轻的舔了下。

“你犹豫了。”马含霏的声音比刚刚稍微大了些,但仍是很小,不过从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力量。

现在轮到周荣不敢说话,马含霏的自信心上来了,她微微抬起头,慢慢的,她终于敢直视周荣的脸庞,她心里不禁的感叹: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自己心爱的男孩,也是一种别具一格的享受。

周荣看着这天使般的面孔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满眼都是自己,他不由的把脸往外一撇,汗珠一滴一滴的从皮肤中渗透出来,他也害羞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马含霏看着周荣问道,周荣却仍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他想跑,但却又舍不得跑。马含霏接着问道:“是不是因为叶致远,所以你不肯接受我。”说到下半句,马含霏的声音里带有哽咽。

“不是。”周荣淡淡的说。

“不是?不是他还能因为什么?我可以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女人的第六感都很灵,是不会算错的。”

周荣仍低头不语,马含霏的语气里略带些哭腔、央求的说:“你不告诉我,今天你别想走!”

“我有女朋友了。”

如一道闪电划过,马含霏两眼发愣,缓了会儿后她无力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有女朋友了。”

马含霏又缓缓的低下了头,原本抓着周荣衣角的那双手也放了下来,她说:“你骗我。”

“我没骗你。”

“你就是在骗我。”

“真的没有。”

“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就是我的一个同学。”

“跟你一个班的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在昨天。”

“昨天。”马含霏自嘲的笑了下,“这么不巧的吗?让她抢先一步了。”

“不,我心里也喜欢她,并不是她抢先一步。”

“这样的吗?原来我这么差劲。”

“你不差,只是我们不合适,其实我也喜欢你的。”

“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她叫戴安。”

“戴安,我知道了。”

此时在一旁偷听的致远心里是五味杂陈,种种错综复杂的感情不断的在他心头缠绕,他的双腿发麻无法站立,不知该怎么才好。

马含霏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周荣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马含霏一个人在那。她回头看了看周荣离开的背影,心里仍抱有丝希望,希望周荣能够回头,然后抱住自己,但并没有。她身子微微的晃了下,双腿酸软无力的蹲在了地上,她轻轻的吻了吻自己的手背,闭上眼默默的掉了滴泪。

看到这一幕致远自然是心疼不已,他本想上去安慰,可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怕会让马含霏更加厌恶自己,最后他还是选择离开了这里。

风吹起树木沙沙作响,马含霏身体突然一个寒噤,她立刻转头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浑身恐惧不安,她怯生生的喊道:“谁在那里?”

致远正要离开被这声音吓得后背一阵寒颤,腋下的汗滴到皮肤上异常的冰凉,他以为自己偷听的事被马含霏察觉到了,正准备现身时,只见在走廊围栏下出现一道影子。

马含霏两眼瞪圆,口干的已经说不出话,只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像是要准备逃跑。

这道黑影不是鬼,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他穿着这个学校的校服,他朝着马含霏走去说:“我好像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这声音是李军,他怎么会在这。马含霏带着一股怒火而又疑惑的神情盯着李军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军笑着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解释道:“我在这等袁艺文呢,结果她今天居然没来。本来刚想走的,就看到这样一出好戏,我实在不忍心破坏这美好的场景,所以就被迫欣赏了这一段精彩的连续剧。”

“你这个窃听鬼!”马含霏咬着牙狠狠的说。

李军用戏谑的口吻说:“我可不是什么窃听鬼,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跟我的爱人私会,这么好的幽会场所今天让你给做了主角,我都没说什么,你到骂起我来了。”

“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你下流!你无耻!你。。。”马含霏想用全世界最狠毒的词汇一遍遍的骂过去,可是她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无尽的愤怒什么也没有。

李军却一脸的不在乎,他的脸上的笑意不断的刺激着马含霏此刻脆弱的内心,就在李军的不经意间,马含霏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往李军脸上扇去,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空下回响。马含霏气的上接不接下气,不过现在好多了。

李军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等他反应过来后,马含霏已经气冲冲的离开了,他蒙圈的站在那自嘲的笑了下,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真的动了情吧。”随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想到刚刚马含霏骂李军的这一场景,致远不得不感到庆幸,好在马含霏没有发现自己,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夜静更深,杨美琪轻轻的喊道:“小马。”没有回应,她接着喊道,“小马你睡了吗?”但仍没有回应,杨美琪想马含霏应该是睡了,心也放松了下来。

正当杨美琪有困意时,马含霏却呜呜的说:“小杨,可不可以过来陪陪我?”

杨美琪坐起身,她抱起枕头随后便爬到马含霏的床上,她钻进马含霏的被子里,马含霏趴在杨美琪的胸前,杨美琪边拍着马含霏的背边安慰着,就像妈妈哄女儿。

马含霏则不停的抽泣着,眼泪浸湿了杨美琪的睡衣,杨美琪怕吵到其他室友,没有说太多,只是嘴里哼着歌,想着只要马含霏哭累了自然就会睡去。

早晨马含霏洗了把脸后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气色感觉好了不少,她又凑近看了看自己的双眼,还好昨晚没有哭肿。她在心中默默的鼓励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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