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露头角(下)
一日中午,从学校的报刊亭里买来了市里法制日报,我平时是不看报纸的,总觉得报纸上流露出的不是正经神经,就是甜言蜜语。但时局不同,是斗争竞争的时期。想看一看每一届特约评论员对于这次大赛的精彩点评和舆论评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一样的态度,就有不一样的观点。看一看总也还是好事情。
说到法制日报,它不可谓不是秦江法治建设,法制宣传的“第一个主阵地”和制高点。历尽千帆,流失传统岁月。在向新媒体转型并成为主流的年代里,即使不再高光,在时间的积淀里成为了司法领域的一座“文化丰碑。能够在此刊登上的文章,都有很好的学习价值。随着近些年来的业务扩展和政策调整,外行的作家有精彩的评论文和驳文都可有机会登上报刊。供其拜读评价。可实名参选,也可用特许的特约评论员这五个字佚名代替。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平时并不留意报纸内容的苏离,恰好也因为这次大赛。开始被一篇文章无意间吸引了到,破万卷,方能如有神。起初的阿离却以为是业内的泰斗,德高望重。为今年的大赛助力而开卷下笔。
我和陈季开始了我们的计划。希望这次我们都能好运。
那天晚上,屋外的霞光格外透亮,伴随着落日的余晖悄然升起,像是让夜晚和黑暗慢一些,再慢一些到来。陈父拿着茶盏,茶杯里是半半成的天山雪菊,萦绕着茶香,在窗前眺望。最后的残阳美景,都尽收眼底。
是无意,或是真的想起了什么?还只是被眼前的最后一丝晴光所留恋。
或许今晚的霞光美得动人,想多看几眼在今夜前夕。
是的,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陈父还是没有料到,到了晚上稍一会,
又恰是昨日时光.......霞光陨落,“风雨便来。
“叮~叮~叮,大厅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公共电话亭打来的........
“喂,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只说了那么一句话。
“1975,恐有变,长寿桥,速来“
陈父立即放下了茶杯,神色霎时慌张了起来。仿佛有这么一秒,时间的大手将他拉扯回了往日时间轴上的某个节点。是猝不及防,是黑与白再一次分不清界线。
是什么样的电话令久经沙场,见过不少人间大风大浪的陈父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原本打算“调虎离山,陈季趁其不备,同埋我们一齐去他家里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虽然多有不宜,但实属无奈,乃下下策。
当陈季满怀决心和期待,准备引蛇出洞之时,却发现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我们愣了一下?
“伯父 伯母都不在家吗?
“不知道呀,这会不应该是晚饭时间吗?都不在家吃饭?出去了。
“没事的,不管了,直接按计划来,一切的后果,一切的苦,我来撑着”
。
在图书馆红了多日眼眶的苏离,此时久违的眼里泛起的微微的光。眼珠子打起来的却是格外坚定。不容任何犹豫侵入。
果真,我们按原计划进行。陈母傍晚时候见到陈父急匆匆的出去了,就在外面将就吃了顿晚饭。稍晚一些回到。可正是因为时间差,我们得以顺利在陈季家里的旧报纸里,拿到了几手的珍贵资料。烧掉了不少的胶卷。
临走前,我注意到了陈季家里大厅的一张,在众多旧报纸里鹤立鸡群的新报纸。
是《法制日报》.头版头条前还有茶杯的余热。
思想深处的魅力总是有意无意,或者后来的后来,交换“我之所想,你之所虑”,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突生想法,陈伯已经从位子上退休多年,阖家欢乐还有关注时事的习惯吗.....
阿离缓缓拿起,又轻轻放下了报纸。梦凝在耳边悄悄又不失温柔的提醒我:快走吧我们,说不定待会撤迟了有什么变故。陈季怕是不好对付。
话不多说,我们把拿到的资料拿回图书馆整理,开始了新一轮紧张的整理。
话说当日天公不作美,不巧在我们一行人即将从二层楼梯下来之时,陈母吃完晚饭正好推门而入。是冤家路窄了,一位传统而不失优雅,眼神温柔而坚定的女人映入了苏离的眼帘。
第一眼,相比于他的母亲来说,眼前这位女人不仅多了一丝富贵气,一丝温柔,更多了一丝从容。
“季儿,有同学来家里哈,不请同学留下吃饭吗?”
我握住披肩包里的相机,表现的些许紧张。陈季忙掩护说道:不了,母亲,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下次有机会再吃。
于是陈季便拉着我的手,仓促间走出了家门。走出门的那一刻,我专登回眸看了一眼这位女人,或许是庆幸可以从她的出现中顺利解围,亦或是分秒间留恋于她的背景,想到了某君这个年纪,也大概会是这样的容颜吧......
在返途中,陈季问道我为何一言不发,我答道:没啊,没事,这得保密。
更深露重之时,陈伯这才回到家中,眼前陈母已经快要闭上朦松的双眼,便一头也扎进被套里慢慢入睡。陈母见到陈伯入睡,拉下了桌灯的链条,黑夜中只可见他的目光空洞。
其实陈伯不说,她也知道个大概:当年陈伯还是局长的时候,便一直主持5.15杀人案的侦破,在与检察院对接的时期,他心里有这么一丝隐隐作痛,他和林检察官冥冥之中是一份人,觉得狱中的那位并不是真相,可,在当时的条件下,他与整班手足努力了好久,也未能找到新证据。
在宣判之日,那位或许本不应该因此走向死亡的嫌疑犯走到了生命终点,三天后,在狂风暴雨的夜晚英滨大道上发生一起连环车祸。妻女当场死亡。面容全毁,分不清是谁
出勤的是陈伯,那晚从警署到英滨一片长野黑暗的天,从此刻骨难忘。
由此车速太快,路上警车也差点撞上护栏,给另外几个家庭也留下了遗憾。
一个撑着雨伞的背影从车里好不容易走出挤掉人群,发现是一家之柱驾鹤远走,心有不甘,遂走向极端。
导致时隔多年梦中经过勉强留存,仍剩下一个晃动残存的合影挥之不去....
最终听了她的话,不敢得罪那个特殊时期的人,安然的等不了了之了。但她万万没料到,苦心经营的安稳一辈子,荷包里的钱多了起来,家有所成,业有所立。但曾经在那个时代做出的选择和立场,事后多年即便无结果,也要被一些力量纠缠着不放。
这是云姑故去前从未不知道的一段往事,时隔多年,几经春秋,是我们收拾起那小姐的遗物时才发掘的
在经过三个昼夜的努力之后,我们获得了宝贵的参考材料,总结了几个疑点和观点在比赛中呈现的样子,将“主要矛盾”和核心聚集在了此案中止前的论断所表达的法律观点上,以及对后来者的前车之鉴的作用。
从“定罪从有到疑罪从无的法治理念转变,既是大势所趋,又是与时俱进。从花蕊到花苞,从花开再至花迎初绽, 都是一段将经历黑暗,迎来黎明,沐浴阳光的曲折历程。会很短暂,也会很漫长,但不可置疑的是,结果的时刻,一定美丽。
比赛很顺利,我们都发挥的很好,想来都是借兄弟之便以作“跳板然后互相成就。当然,胜利的背后也离不开梦凝的鼓励。
现场依旧掌声雷动,领过冠军奖章以资鼓励的一瞬间,“正义联盟的绰号,也迅速的不胫而走。担心的一些细节,似乎都是多虑了。
晚上聚餐,我们都笑的很畅意,年少如若分桥段,这一段的ending,是以快乐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