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灯火通明,大堂内设置了好几张桌子,不少人坐在桌子前玩着骰子,还有的则站在他们身后观望。
“大,大,大...”
“小,小,小...”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赢的笑容满面,输的则愁眉苦脸,哀求旁人在借点。樱夙坐在一旁,与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先前离染给她端来了一杯茶了,拿着她借的银子早就上桌坐下,这会玩得正开心呢。
“哈哈哈,我又赢了。”不远处一个男人喊到,随后就有人说着:“不玩了,不玩了。赢了一晚,你小子出千吧。”
樱夙望去,前边那桌坐着两人,他们周围看客很多。正对她的那个男人桌前摆满了银子,此刻男人正慢慢收着银子,脸上的得意收不住,还摸了一把胡子说着:“嘿嘿嘿,能赢我一把,这些钱都是你们的。这我说到做到,但是你们没人赢啊。”
坐在男人对面的人,起身抱怨到:“跟这老东西玩大小没赢过,邪乎着呢。”
“哎老张,你别诬赖人啊!还有没有玩的,没有我就回家喝酒去。”男人十分得意,还拿起一锭银子晃了晃。周围的人想要上桌玩两把,又不敢去试一把。
樱夙站起身,走过去,才坐下,刚才起身的男人就冲她说到:“姑娘,你别跟他玩,这老小子邪得很,没输过。”
“哟?姑娘看打扮还是个术师啊,在这玩可不能用灵力,会被看出来的。”坐在樱夙对面的男子指了指楼上的一个人,樱夙这才发觉,原来楼上有术师镇场,避免有术师用灵力出千。
“你玩的什么?怎么玩?赢了是不是桌子上的钱都归我?”樱夙老毛病犯了,也不怪她,祭祀师穷惯了,她们人生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挣钱。
她对面的中年男人没想到樱夙什么都不会,就敢坐下,他指着桌上说:“看到没,就一个骰子,一二三点小,四五六点大。咱两各猜一个大小,可以猜同样的点数,但是平局不算你赢。”
樱夙不太懂这个,下意识就问:“那么简单?那应该输赢各一半呀,为什么你没输过?”
“那自然是我运气好啊。”男子哈哈一笑,示意庄家摇骰子。
哗啦啦的声音盖过了旁边的吵杂声,站在樱夙这桌的人都在看着两人,窃窃私语:
“这小姑娘不信邪啊。”
“要是真那么简单,我会输?”
樱夙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对方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眼里透着精光,留着一把胡子,怎么看都是普通中年男人。但他偏偏穿着一件灰色衣裳,看起来很久没换过了,外袍洗得有些褪色,甚至破了几个洞。
“姑娘先猜。”男人看着钟骰盖在桌子前,两只手指捻着胡子,似乎胜算在握的模样。
樱夙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前“大”字上,说到:“那就猜大吧,反正试试嘛,这把输了我就不玩了。”
樱夙觉得反正五五开的赢面,自己随便玩一把,反正输了不亏。樱姬给她的银子还挺多,万一赢了,自己也赚到了。她抱着这样的心态,才上桌坐下。
反观樱夙对面的男人,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桌前,就将自己所有银子往“小”字前推,并且志在必得的说着:“十两银子我就收下了,这把是点数二,小。”
男子说完哈哈一笑,还没揭盖周遭的人看着樱夙眼里带着惋惜:“哎,小姑娘不听劝啊。”
“都说了这人邪门得很,不但没输过,甚至还能猜到点数。”
“啊?不是还没有看到结果吗?”樱夙有点傻乎乎的说出口,她不是很明白,怎么周围的人就认为自己输定了呢?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才一抬眼,庄家就去揭盖,一边摇头一边说着:“姑娘我们这里有术师坐镇,不存在出千,所有你啊...”
后边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在灯火下,那枚骰子正对着众人,上边的点数分明是“六”。
“好耶!”樱夙开心的叫出声,连忙伸手去装桌前的所有银子,她身后的人更是欢呼出声,仿佛大仇得报一般,引得旁边桌子的人都停下来观望。
“哈哈哈哈哈,念老弟输了吧!”
“来这大半个月,是你第一次输吧?”
“还是输给一个小丫头哈哈哈。”
赌场内的男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十分高兴对方输了的样子。
樱夙喜气洋洋的收着银子,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发现这人不但没有黑着脸,反而眉头紧锁,念叨着:“不可能啊,这把明明应该是二,为什么会变成六呢,不应该啊...”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樱夙喜滋滋的说着,把银子全部装完。她做完这一切时,身后又有人说着:“小姑娘运气那么好继续玩啊,让哥哥来陪你玩两把。”
“不了,我就玩这一把,见好就收。”樱夙觉得跟离染来一趟还真来对了,赚了不少银子。
“姑娘留步。”坐在樱夙对面的男子突然出声,樱夙下意识捂着钱袋子警惕的看着对方:“你输了不能反悔,我可是术师,你要抢钱想清楚啊。”
那人连忙摇摇头,解释到:“不是,我念某人输得起。介绍一下,在下念雨,倒会观相望气,姑娘可否移步聊上两句?”
“好家伙,难怪你不输,原来是个算命啊!”站在念雨身后的男人骂出声。
“可我在玩的时候,并没有算,这点你可以问楼上那位。”念雨倒没有理会,只是想着自己为何会输给樱夙。
“打听到了,樱夙你在这里干嘛啊?”离染推开人群走到樱夙身旁,看着念雨与樱夙,似乎明白了之前赌徒们欢呼的事了。
“我才不要跟你聊,休想抢我银子。”樱夙冲坐在那的念雨坐了个鬼脸,扭头就对离染得意的说着:“我们回去吧,之前借你的银子不用还了,我赚了不少哈哈。”
“仙子您真是人美心善啊!”离染跟在樱夙身后,不停的夸着,对于不用还钱这件事格外高兴。
“不对不对,这女子观相,命格应是命犯桃花,没道理能在赌场上赢我啊,到底哪里看错了呢?”念雨坐在原地,显然对自己的观相之术想不明白,完全不在乎别人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