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你徒弟有何关系?”
苍云海闻言面不改色的反问一句,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为了他徒弟,这也只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就算欧阳家的后代是天山剑宗的弟子,可是没在面对六位修真高手时,这个弟子也就变得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而卓一鸣来聚仙城,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即将开启的神秘仙府,而开启仙府的浮光掠影台也一定在他的身上。
不过,苍云海也没有生出杀人夺宝的想法,至少在仙府开启之前还没有。
卓一鸣看着脸色淡然的苍云海,再加上他身边五位来自于十万大山,但面色阴冷的隐士,心中也暗暗吃了一惊。
他在城外听到关于李凌的流言蜚语时还不以为然,料想这个后生小辈也翻不出多大的狼,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就算不考虑来自十万大山的这五人,光是苍云海就足以让他喝一壶。
因为,眼前此人在修真界可是鼎鼎大名,仅次于七绝峰的第一剑仙。
不过他修为没有苍云海高深,但他背后的天山剑宗却也不惧怕十万大山和天涯海阁,这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哼,李凌斩杀我弟子,毁我弟子家族,这个帐他认还是不认!”
“毁你家族?杀你弟子?”
苍云海诧异的念叨一声,目光随之落到身边的五老身上,五老闻言随之摇头,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明知道是对方做的,可是对方却死不承认,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就算是卓一鸣在好的性子也忍耐不住。
“哼,还敢不承认,那我就去战家和他们讨个公道,等李凌出现,我定要让他为我弟子偿命!”
说罢,卓一鸣猛的一挥衣袖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苍云海淡然但却充满警告的声音。
“卓一鸣,欧阳家会灭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而杀你徒弟的凶手也一定另有他人,战家族长乃是李凌的生死兄弟,我们几个既然答应他要好好保护战家的周全,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若是你执意要去,老夫也只能出手了。”
卓一鸣闻言猛的转过头来,带着杀人的冰冷目光直射在苍云海身上“苍云海,你别太狂妄,难道你就不考虑你们天涯海阁的安危?”
此言一出,整个欧阳家上空顿时被一层深深的威压所笼罩,就连其中的空气也都变得粘稠起来。
卓一鸣闻言大惊,浓郁的灵力立即在手中凝出一柄三尺青锋。
可苍云海并没用动手,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望着他轻蔑的说道:“夜郎自大,我天涯海阁远在东海之外,虽不参与修真界门派之争,但也不是任人捏的,就算你们宗主葬剑、大长老萧释郎也不敢说这种大话。”
“老夫今日看在你我同为正道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若敢再来,定斩不饶。”
最后四字格外清晰,就像是一阵声波朝着卓一鸣轰击过去。
卓一鸣脸色大变,急忙抬剑护在胸前挡住这道滚滚声波,可依旧被震的后退出百米,手中的灵力长剑也黯淡了许多。
与此同时,整个聚仙城的修真者全都面色惊骇的望着欧阳家所在的方位,就在这道声音传出的那一刻,他们明显感觉到一阵十分强烈的震感。
这到底是何方高人,一吼之下竟然能够使整个聚仙城震颤不止。
卓一鸣吃了大亏,心中虽然窝着一股火但也不敢发作,只能在六对面六人的冰冷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等到卓一鸣离去,苍云海脸色一边带上了畜生无害的笑意,周身威压也随之收回到体内。
“那小子回来了!”
五老闻言脸色一喜,立刻随着苍云海落回到地面,像是没事人一样围坐在石桌周围,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那人的归来。
此刻,李凌正和刑炎快步走入城中,刚才的那声惊喝和震颤他们也听得十分清楚。
虽然身影沉闷股滚如雷,但李凌依旧能够辨别的出这道声音正是来自于苍云海。
一进到城中,李凌立刻带着刑炎身形连闪,十余个呼吸之后便来到了欧阳家。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出现在院落里的那一刻,就看到苍云海连同五老正笑盈盈的望着他,好像早就再次等候着他。
在这六位前辈的注视中,李凌微微一笑,带着刑炎和六位前辈坐在一起,这才开口问道。
“苍前辈,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会这么生气?”
苍云海闻言洒然一笑,一只大手突兀的就出现在李凌的头顶,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李凌立即就和眼前的石桌来了个亲密接触。
“让你跑,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被撞的呲牙咧嘴的李凌艰难的从满是裂痕的石桌上爬起来,摸着被撞得生疼的脑门望着苍云海,一脸悲愤的问道。
“老头子,你想杀了我啊。”
但是等他说完之后,心中猛的将苍云海这句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读了出来,于是还没等苍云海开口便又加了一句。
“怎么了,难道刚才的震颤与我有关?”
苍云海轻哼一声,撇着嘴不悦的说道:“当然,天山剑宗的二长老卓一鸣刚才来了。”
“天山剑宗!”
李凌闻言呢喃一声,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他们人呢?”
苍云海闻言眉角一扬,十分得意的说道:“自然被我赶跑了,小子,他那个什么狗屁弟子是不是你杀的?”
李凌闻言目光一凝,沉声说道:“是我杀的,这只不过是和他天山剑宗讨回点利息!”
苍云海闻言微微一叹,他虽不知道李凌到底和天山剑宗有何仇怨,但是只凭李凌神情的变化他也可以猜出个大概。
李凌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能够让他如此执着于报仇的仇恨恐怕离不开亲情爱情和友情这三方面,其中,友情的几率最大。
看着周围的氛围因自己的变化变得十分沉闷,李凌脸上的冰冷当即消融,化作以往的微笑,目光逐渐打量着数月不见的挚友。
当目光最后落到神候的身上时,神候身体不觉一震,身体也不自觉的朝着身边的风老靠了靠,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这么害怕自己,一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李凌心中自语一声,随即望着神候问道:“神候前辈你怎么了?”
神候闻言脸色一怔,急忙堆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有些激动!”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外逐渐传来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李凌十分熟悉的声音。
“苍前辈,刚才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