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某月老祠。
一年一度的求姻缘良日。相爱的男女们肩并肩前往,双双手拿同心结,在月老祠求缘地进进出出。
月老祠门前的一棵老槐树,树的年轮印记显示似有千年。寒风一吹,树叶的叶香满处飘落,往来的人不觉神轻气爽。
而此时,这棵老槐树下,一个少年虔诚的样双膝跪在雪地上,双手合十低了头,不停的念念着,“月老,月老,我已在佛前苦苦求了好多年…我的姻缘在哪里?…请月老帮帮忙…帮帮忙……”
来往的情侣们看着他像是在看怪物。哪有人在祠外树下求姻缘的?这少年倒是个怪哉!
少年不顾世俗的眼光,只沉浸在自己的求缘中,“我这单身狐,啥时候能脱单?…月老啊月老…听得见我这卑微的求么?来个小姐姐,来个小妹妹…我不挑的…但凡是个女人就成……”
“青丘!”
一个大嗓门的女音身后响起,吓得青丘猛然抬头睁眼。
他心里一’咯噔’,默念了一句,“坏了!”
果然如求,来了个女人!只是,转眼望见的是他的同门,狐妖中最丑最难缠的紫美人。
名为美人,实则丑!
紫美人的小眼眨巴不停,那胖胖的圆脸上,满满的雀斑在青丘眼中,像万道刺光模糊了视线。青丘无奈仰头望天。
这紫美人,不是甩开她了吗?怎么还是跟来了?
青丘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转身慌不择路往祠里跑。紫美人毫不示弱,紧跟其后进入。
因她长得一身肥肉,跑一会儿并气喘吁吁,却是仍紧咬着青丘的背影不放,“臭小子,看你往哪逃?!”
月老正站立在祠中央,给情侣们认真牵红线。
青丘和紫美人你追我逃的,围绕着月老转来转去,缠在了月老手中的红线上。
“你两个调皮的情侣,是来这里破坏的?”月老吹了吹胡子,板了脸训斥。
青丘一边解着缠在身上的红线,一边对月老急急辨白道,“我俩不是情侣,不是。”
“怎么不是?你单着,我单着,不是正好配对儿…咯咯咯…”紫美人扯着青丘的胳膊不放手,止不住咯咯咯的笑。
紫美人咯笑的声音,好似母鸡下蛋般欢快。
青丘嫌弃的样,只一心一意解着红线,月老在一边摆了摆头。
紫美人在做什么呢?她将青丘解下的红线,又往他身上一顿缠。一个解,一个缠,没完没了。
“既是不想成双成对,那老朽帮你一把!”月老实在忍无可忍,一气之下,用力将红线全扯断。
“啊,我的姻缘…好姻缘…呜呜呜…”紫美人见红线断,像要了她的命,一屁墩跌坐在了雪地里,咧开大嘴嚎啕大哭。
青丘连看都未看她,见机拔腿并逃之夭夭。
逃了有很远很远,青丘才敢坐在路边的树下歇。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累得手瘫脚软。
“紫美人丑八怪,别怪我无情…我青丘长得不算美不算俊,但比之你,那是美多了俊多了…”青丘坐在树下,乱言乱语着,“那个啥,太子楚白的美人,比你美了要万倍。”
青丘跪在老愧树下说不看颜值,那是谎言。要知道,爱美之心狐皆有之。
“那个美人姐姐叫啥来着?…”青丘想起了上瑶,口水不觉流了一地。美美的样回味着,又被一阵冷风吹清醒,“不能想那个姐姐…那是楚白的人。”
“楚白和我…说好了做朋友。”……
他在一方说词时,上瑶在屋中正思楚白,平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泣。”
“老话说,打喷嚏,定是有人在念想…是谁在想我?”上瑶靠在窗前自语,望向楚白居屋的方向。
“楚白,是不是你在想我?”……心心而念,唯风回音。
一阵寒风透进窗来,雪,无声无息吹落在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