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仙老头怕是中了邪,居然期盼他那棵铁树开花…依小童我看呐,再等一万年仍是无果。”…
“哪里是中了邪?分明是着了魔。九天各路仙人们都等着看笑话呢…他口中一万年育花,这正好一万年了啊。”……
“开了没?”
“没开啊。”
两个小童在凛冽的风雪中,缩着脖颈路过知仙老头门前,往那一片清风的院落里张望,小声儿窃窃私语。
只见,空空如也的院落里,除了光秃秃的一棵铁树,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杂物。
知仙老头盘腿坐在屋的中央,听着门外隐隐传入耳的声音,丝毫没有理会。他只是手握着酒壶,喝着自酿的酒水取暖。
几大口酒水入了肚,身子顿时暖和了许多。老头圆肉的脸面上红通通,像是熟透了的红果子。
知仙老头生得矮冬瓜似的,肥头大耳的模样。他着一身厚实的绒衣,腰间别着一把蒲扇。一双眼始终带笑,给人可亲可敬之感。
蒲扇呈圆形,不大不小。扇面像是乱涂鸦,看不出画的什么东西。这蒲扇应是夏日用来凉快的。但不知为何,冬日也不离身。
曾有人问过何因,他只回说,“生来就有,习以为常了。”
在他目视的门前院中夹角处,有一棵奇形怪状的铁树。这棵铁树生根,整整一万年!
这树,跟知仙老头一般年纪。也就是说,老头也活了一万年了。
知仙老头年尊,仙力未知。九天之上,没有敢轻易跟他对着干的。与其说是不敢对着干,不如说是不与之计较。除了九天帝君能说上两句,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这知仙老头生性孤僻,不与任何神魔有何接触。逍遥自在,自过自乐。
先前,老头在九天上夸过海口,说自己做了个梦。在变幻莫测的梦中,这棵自然生长的铁树万年开花!且前后开出两生花。一善一恶,必有一争!
天方夜谭的说法,成为了仙人们暗地里的笑柄。笑话他不假,一万年已到,铁树还是光溜溜的,连个芽影都不见。
门外的两个小童观了半时,偷笑了半时,实在冻冷得不行,两小童又缩着脖颈离开了。
两小童前脚才刚离开,后脚来了一位与知仙一样花白头发花白胡须,身子骨硬朗的老头。
这位较之知仙,年纪上似小许多。
一阵梅花幽香,迎面扑鼻而来!
原本女人爱花,这男根竟是同好,手捧着一束红艳的梅花,笑呵呵的一脚跨进门来。
“知仙傻子啊,你还在守这不开花的铁树?看看我这手上,梅花早已绚丽无比了哇!”果然又一个来看笑话的,鱼半老头脸面上遮不住嘲笑。
在九天仙界,鱼半是知仙唯一的朋友。以知仙老头不交友的怪性子,也就鱼半这厚脸皮来串串门了。
鱼半拍着飘落肩头的雪花,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棵铁树。灰灰粗枝的铁树上沾满了白晃的雪色,在空寂的院子里,显得孤伶伶的。
知仙自顾自灌了一口酒水,斜了他一眼,笑着道,“你怎知我这铁树不开花?一万年虽已到。但,还欠东风呢。”
“欠东风?”
鱼半老头一听,不知所云,一屁股与之对坐,问其,“大冬天的,要吹啥东风来?你是喝醉了瞎说八道?怎么说也是吹西北风…东风与这铁树开花,又有啥关系?”
“你有所不知。这铁树已生万年,虽是有了灵气,但还需外力灌顶,才能促其开花。”知仙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
鱼半愕然的样子,将那束梅花放在桌面上,埋汰道,“知仙,你这老头有话直说,吊我胃口做甚?快说说东风的来意?”
“莫急。听我说,九天帝君的夫人不是身怀六甲么…俗话说,十月怀胎,可这帝君的夫人怀胎十二个月了,比常人多出两月。按算测,应怀得是个调皮小子。”知仙笑抚着白须,回鱼半。
正解!那帝君的夫人确实怀胎十二个月份了,迟迟不见临盆,帝君都愁坏了。找了各大仙人看过,皆是爱莫能助。
当然也来请过不知是否神通广大的知仙。知仙有所内涵一言,“到了生时,自然生。”
此时鱼半听知仙一说,一脸懵,“东风和这未出世的太子,有啥牵扯?”
“东风,指得就是这未出世的太子。”知仙仍是笑,笑得更令人不解。
鱼半听得着急,咋呼起来,“糟老头!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一点一点的挤话,我都要听岔气了!…”
知仙见其急,绊嘴回敬道,“你才是糟老头呢!问东问西的,没点耐心,不问也罢!”
两老头你看我,我看你,吹胡子瞪眼好一会,嘴里哈出的寒气在空中萦绕……
知仙平息下来后,不急不徐接着道,“当初在梦里,铁树开花要借童子尿神力。太子并非凡胎,这娃一出世,并是自带神力。一泡童子尿,必促花而生。”
“啧啧啧…这事若真如你所梦,那可是九天万年难遇的奇闻!”鱼半张大着嘴听完后,不由啧啧称奇。
次日子夜时分,天宫房中,一声清亮的啼哭,神力太子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