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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认输

“如果老夫不出面,你们就要把我这好端端的家给拆了。”

长笑中,一高大身影从远方而来,石家宗族众人都面露喜色。片刻间,场中已经多了几人。为首之人一袭黑衣,微微驼背,只是脸上罩一块黑纱,看不清面容。

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人,一位姿容绝世的少女,正是李逍遥。另一个是身材消瘦,面有病容的中年人。石晓怀心中大惊,这不是父亲,还有谁来?

此刻,他的伤势已经恢复过来。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也到了父亲面前。

“父亲,你怎么来了?”

石应城微笑点头,道:“你这孩子,一个人来,我又怎能放心的下。来,见过祖爷爷。”

“祖爷爷?”石晓怀心中一惊。

“呵呵,这么短的时间内,御气诀竟然能够修炼到十二重的境界。嗯”那黑纱老人眼中精芒四射,道,“老夫倒是有些意外,应城,好。”

他只说了一个“好”字,石应城脸上却有喜意浮现。躬身道:"还是爷爷您对他的栽培。"

“哈哈......"

司空鹰击等人面色骤然一变,这个老妖怪果然还活着。那老人虽然没有对他们说话,他们却感到一种凝重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石家宗族等人忽然扑啦啦跪到了一片,“参见老祖宗。”

面蒙黑纱的老人,微微扫视众人。打了个哈哈,“嗯,起来吧。”

石应天等人低头退到了老人后面,他们知道有这老人出马,一切都解决了。

“呵呵,一个甲子不见了,老母可还好?”

那紫衫女子上前一步,躬身道:“我祖师在离山宫内闭关多年,秋水白敬谢前辈,有劳挂念。”面对这老人,她不敢有丝毫不敬。粗略估计一下,这老人恐怕已经进入人元境巅峰了......

“不知道老母的紫霞神功进入几重境界了,真是怀念啊。呵呵,有机会倒是见识一下......”

他转向司空鹰击等人,几个人面色凝重,他们明白即使率领着一千黑甲虎贲,如果这老人出手,也不够瞧的。

司空鹰击硬着头皮上前,抱拳一礼,刚要说话,老人抬手,道:“呵呵,事情老夫都知道了。司空将军,今天的事情,就此揭过。就当给老夫石九重一个薄面可好?”

司空鹰击沉吟,转头看看司空兰,交换一个眼神。司空兰道:“有老前辈如此说,我等便恭敬了,是非曲折,相信老前辈一定会一碗水端平。”他的话以退为进,将了老人一军。

石九重大笑,“好,我做主,九幽寒实便给了你这小丫头,至于我宗族内的事情,相信老夫便好。”

司空鹰击等人不再说话。司空兰忽然道:“诶,臭小子。”

她柳眉一动,剪水双眸投向石晓怀。

“司空姑娘。”石晓怀凝目看去。

“接着。”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一道白光射向石晓怀。他伸手接住,发现乃是一个羊脂玉的小瓶子,造型很是古朴。司空兰微微一笑:“这是九幽寒实炼就的寒心丹,给你一半。呵呵,本姑娘可是兑现了承诺哟。”石晓怀心中有淡淡的感动,对方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当初他还怪罪对方不告而别......众人有些动容,寒心丹乃是一元丹药,能够祛除火毒。属于不可多得的丹药。

司空兰一挥手,一个黑甲之人,走到石晓怀面前,躬身行礼,双手中拖着一个灰色袋子。石晓怀接过,感觉沉甸甸的,有哗啦的响声传来。

“这是本姑娘的谢礼。”司空兰脸上没来由的红了一下,不过人们都没有察觉。“是一百块下品晶石,二十块中品晶石。好自为之......"

没等石晓怀说话,司空兰转身行去,婀娜的身姿恍若风中的白莲。其余将军府众人也紧紧跟随而去......

石晓怀呆呆看着手中的袋子,不成想,一转眼的功夫,他竟然成了富翁。

他忽然感到身旁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发现许多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不过有黑纱老人在场,谁都不敢造次。

黑纱老人有些深意地看了石晓怀一眼......

这时候,石家宗族长老堂之人都已经到齐。一把高背椅子放在了黑纱老人的身后。老人大马金刀地端坐。石家所有人齐齐行礼。这老人乃是石家宗族的精神寄托。拥有无上的权威......

场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事情原委老夫已经知道。让这些小家伙都过来吧。”

黑纱老人面沉似水,不知道心中所想。

“应山。”

石应山应声出列,黑纱老人道:“你可知错?”

石应山脸上阴晴不定,终于道:“我知错。”

黑纱老人道:“你公报私仇,身为裁判却处事不公。不过念你护子心切,情有可原。便罚你暂时长老会除名,罚没俸禄一年。你可服气?”

“不敢。”

石应山面如土色,心中长叹一声,明白这处罚在族规来说,却是轻了。站立一旁,他眼角的余光闪过石应城等人的脸上,有狠毒之意流露。

这时候,石磊等人也已经过来。他已经服了丹药,经脉的伤口也被止住。脸色却苍白如纸,有如大病一场。目光低垂,沉默站立。

“石磊。”

黑纱老人沉声喝道,石磊迈出、行礼。老人道:“我石家宗族得以在这民风彪悍,魔族、妖族、魔兽横行的蛮荒之地生存下来,第一靠的是铮铮铁骨,自强不息。第二,靠的便是我石家宗族同心一气,才成为青龙镇第一大族...你们这般,便是自相残杀,只会仇者快,亲者痛,令我石家败落......

老人声色俱厉,令人心胆俱寒。人们知道老人动了火气。老人顿住,平复一下心情。苍老的声音响起,又说道:“你在比武当中擅自用黄阶灵器伤人,那血河扇被抢,便赐给石晓怀,当做对你的惩罚。”

石磊苍白的脸色有血色浮上,他抬头道:“这不公平,那小...,石晓怀用刀伤我,也是坏了族规。”

老人脸上的黑纱无风自动,苍老的声音回荡,“伤人?这才是迎敌之道,如果不是其反应机敏,临敌果断,恐怕就再也站不到这里了。”他转头看向众位少年,临敌之机,修为固然重要,经验反应判断,有时候却是决定生死的关键,如果能够做到,未尝不能以弱胜强......众少年轰然应是。各有感悟。

石磊慢慢走出,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石晓怀,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怨毒。石晓怀明白双方的仇恨,已经越来越深。

“石晓怀。”

黑纱老人看着低头站立的少年,苍老的眼神,深邃难测。

“应城已经把你的事情和老夫说清,从今天起,你便算正式回归石家宗族。”

石晓怀低声应是,他心中也说不清什么滋味。

“石素。”

现在石晓怀和石素并肩而立。身旁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鼻孔中飘来对方淡淡的体香,石晓怀有如做梦。

“你已胜了石磊,获得了进入武库的名额。”

石晓怀感到四周的眼光唰的一声射来,目光中有羡慕,有妒忌,或是火热,或是冰冷......

黑纱老人道:“不过你和石素之间,总要分出高低。三月后,可以进入天巫山脉深处历练......第一名者可以优先获得各种资源......”

许多人,都注视着石晓怀。他能感受到身旁女子的气息变得冰冷起来。大家都想看到这匹杀出来的黑马究竟能够走多远......

“是吗?真的要决战吗?”

石晓怀瞥了一眼身旁,凤眼狭长的女子。对方这时候也抬起头来,犀利的眼神。有如利剑。

石晓怀嘿嘿笑了一声,忽然拱手道:“石素姑娘武功绝世,我认输。”

“什么?”

人们惊异出声,议论声像风一样刮过。他却淡定地站在那里,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脸上甚至挂着微笑。

“你这臭小子。”石应海的声音响起,忽然感到衣袖动了动,转头,是石应城在拉他。对方对他微微摇头。他的怒火压了下去。心中暗道,莫非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黑纱老人饶有兴味地盯着石晓怀,道:“好,既然你认输,便居第二名。明天子时准时进入武库,进行三个月的修炼。”

石晓怀正漫步向后院走去,忽然感到腰间一疼,才发现身旁李逍遥在他身上掐了一下,其一双美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吃吃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呦,老实交代,你和那司空郡主究竟有什么猫腻?”“

石晓怀苦笑道:“哪有什么猫腻,我只是救过那司空兰的命......”

李逍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瞳仁不动,算你老实。好吧,既然如此,姐姐我正在修炼,便借我五十块中品晶石用用。”

石晓怀从怀中摸出晶石,道:“你要用,便尽管拿去好了。”

李逍遥笑了起来,好看的瓜子脸,让人目眩。石晓怀忍不住道:“好美!”

“是吗?”李逍遥眼中灵光荡漾,“有那司空兰美?”

“当然是姐姐美。”

“油嘴滑舌,”李逍遥佯装恼怒,眼神却更为闪亮,想起了什么道:“和你说正事。”

“嗯。”

李逍遥歪着一颗臻首,仔细向石晓怀脸上瞧去。

“姐姐忽然发现你这个臭小子很狡猾,不应该叫石晓怀倒是改个名字叫石小坏,呵呵。”同音不同意,意思大变。

石晓怀蹙眉,脚下踢飞一块碎石,道:“又哪里得罪姐姐了?”

“你这小子不和石素打,是不是保存实力?准备三个月后的天巫山脉历练。到时候,出其不意取胜......”

石晓怀把一张脸皱成苦瓜,“我只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敌,何必自讨苦吃......”

“果然胸有城府呀。”

李逍遥说完话,向远处跑去,漂亮的马尾在空中颤抖,划出优美的弧线。一个声音遥遥传来:“不要忘了,三个月后的历练,要选姐姐哟。否则,哼,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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