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言宁身法诡异,一阵挪移之后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赵灵萱看愣住了,没想到言宁久居荒山,不但修为强横,身法竟然也这般厉害
阎虎苦涩一笑,三十多年的外功苦修,早已让他达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没想到在十八岁的世子爷面前,不论功力还是修为都远远不及,心中又万般感慨,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
“赵主事此事我们该如何向王妃交代呀!”
赵灵萱这才回过神,淡淡道:“自然是如实上报了”
“阎虎将军,出发之前我向家里写了密信,不久便会有人来接应,到时我们只要找机会拿下宋家人,擒住宋黎,才能接管代郡”
“只是这个宋黎极为谨慎,若是强行动手,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厮杀,只有把他引出来,我们才有机会”
看赵灵萱自信沉稳的模样,便知她心中已有计策,毕竟能被王妃如此信任的人,定是有些手段的。
“那便依赵主事所言,稍后我会知会南大营,借调些兵马过来,以防不测”
赵灵萱淡淡一笑:“此事我已经安排了,南大营罗将军已经在代郡五十里外驻扎起来,一旦城中有不测,她会直接率大军前来攻城”
“世子殿下身份尊贵,他的安全绝不容有半点闪失,阎将军可否配合我演一场大戏?”
阎虎抬手说道:“赵主事但说无妨,只要世子能安然无恙怎么都行”
赵云萱深吸了一口气,“此事说来也简单,便是我假乘王爷车架入城,引出宋黎漏,事后我会去向王妃领罪,绝不会让此事牵连到将军”
秦法严苛,假乘王驾是大不敬,一旦问责便是杀头的罪过,赵灵萱主动揽下罪责,权衡之后,阎虎还是点头答应了,
毕竟想要引出宋黎,一般的手段却是难了些,想要保护好世子,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是最有效的手段。
阎虎沉声道:“非常之时用非常手段,此事就按赵主事说的办,若是怪责下来我与赵主事一起承担”
赵灵萱朝着阎虎恭敬稽首,“多谢阎将军成全”
言宁这边离开队伍后,先去了云川城,在城门口时候,看着披甲执锐的北凉将士,严格的查验着过往行人的身份,便留了一个心眼。
城门远处有一个用牛车拉酒的老汉行色匆匆,言宁折了一根柳条插在后颈,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
“老头这酒怎么卖呀?”
老汉暗自打量了一番言宁,眼神掠过一丝慌乱,一脸陪笑道:“公子这酒咱穷苦的喝的,涩的很您吃不惯的? ”
“诶 我说你个老头,小爷我照顾你生意,你就这么糊弄我呀!小爷乏了,今天你不让我喝上一口,我还就不走了”,说着就朝着他的牛车坐上去。
看着言宁跟无赖一样,老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思量片刻后赔笑道:“公子 您何必为难我呐?我只是一个送酒的,要不这样,进城了我请你吃酒如何?”
见目的达到了,言宁自然也就应下了,还不忘调侃道:“你个老头倒是识趣的很,行吧!我就姑且信你”
老头听罢连连点头,随后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朝前赶路,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就把他们拦下了。
“例行检查”
“车里拉着什么?”守门的将士语气严肃冰冷
却见老头不慌不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正面写着北凉,背面印着宋字,守门的见了也不盘问就把路让开了。
这一切言宁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想到一个卖酒的老头,竟然还有宋家的令牌,心生疑窦。
看了看身后人高的酒缸,封闭的严严实实的,虽有酒香,细闻之后竟有股火油的味道。
进了城后,看着繁华的街市,热闹的酒肆茶馆,言宁故作刁难的问道:“老头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呀!酒肆就在跟前,怎么不进呐?”
老头眼神中闪过狡诈,扭头笑咪咪的看了一眼言宁道:“公子方放心我带您去的地儿呀!你一定喜欢,我送酒这些年,那的酒可是最好的!”
“哦 公子打哪的人呀?要是醉了我在把您送回去!”
言宁嘴角微微扬起,悠悠的说道:“老头,处处套我的话呀?,莫非以为小爷我,给不起银子?”
被言宁这么一问,老头尴尬的笑了笑,“ 我这不是好奇问问嘛?,前面就是天香楼我请你喝酒去怎么样?”
片刻后没了回应,老头扭头一看,言宁凭空消失了,老头慌张的瞧了瞧周围,心中一紧赶着牛车匆忙离去。
街角处,看着老头离开的方向,言宁悄悄的跟了上去,跟了好几里地,最后在一个偏僻的酒楼停下了。
很快酒楼里就跑出几个健壮的小伙子,偷偷摸摸看了看周围,然后就跟做贼一样,就把这酒坛都给搬了进去。
言宁身形一闪如同鬼魅,片刻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酒楼屋顶之上,透过屋顶缝隙看下去,那些人,把人高的酒缸搬到后厨后就没了踪影。
随后“咔咔咔”齿轮的机括从后厨传来,没一会几十个大汉从后厨出来,小跑到后院,偷摸的抱着空酒坛又返回了后厨。
后院里,一个个酒坛堆砌如山,一旁还有不少人高的大酒缸,这酒缸也是别有洞天,口上放着陶盆盛酒,下方藏着火油十分隐蔽。
宋家搞这么多的火油,究竟是要干什么呐?
只是现在,言宁没心思跟他们耗着了,更不能打草惊蛇提前暴露,还是先办正事,找到苏百草再说,然后在找机会料理他们。
随后言宁身形一闪,消失在房檐之上,直奔百里外的凌云观。
阎虎这边也护送北凉王车架进云川城,百姓夹道围观,三千精骑的护卫左右,直奔云川赵家的府院。
很快这消息如春雷般在云川城炸开了,北凉王言侯是北凉的真正掌权人,传闻中他和长子言奉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如今看来那些都是谣言,
带着各种各样的猜想,很快这事儿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城主府,只是郡守宋黎没在,主事的是他的弟弟云川城主宋明,此刻在城主府的一间密室里,背着手焦急的来回踱步。
他是这云川城主,言侯车架却没去他那,反而去赵家的分支,一时间有些心虚,担心他们的事情提前暴露,以言侯的性子定会发难,倒时就难收场了。
这时密室里走进一个穿着甲胄的头戴玉冠的青年人,他的后面还有一个不苟言笑的灰衣老者。
“贤儿言侯的车架来了云川直奔赵家,事情怕是要败露呀?”,见着青年人进来了,宋明上前焦急的询问他的意见
青年宋贤,是宋明的极为看着的二儿子,不仅武学天赋高,而且深受族中长辈器重,是族中翘楚。
宋贤稳住宋明,不急不慌道:“父亲无需担心,前些日子,赵灵萱曾带人去了凌云观,见了神医苏百草,结果吃了闭门羹,言侯而今的伤势,必不可能亲临,这车架里的人,定是王妃赵雉无疑!”
宋明疑惑道:“ 何出此言呀?”
“当今天下能救言侯的不多,赵雉来这儿,无非是请自来请这个苏百草,况且她本就是赵家人,去赵家并不奇怪”
听完宋贤的分析,城主宋明稍稍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不安道
“言家好像还有一子叫言宁,据传他常年待在深山之中,最近有消息传来说,他好像要回来了”
宋贤对此更是一脸的不屑,“他回来了又怎样,北凉没了言侯,就凭他一个毛头小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父亲 目前北凉的核心是王府赵雉,她的手段谋略不输言侯言奉,只要她死了,即便有那个言宁又能如何,独木难支又没有倚靠,不过就是刀下鱼肉罢了”
看着神思不定的送明,宋贤继续鼓动道:“只要我们干掉赵雉北凉就乱了,倒时属于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宋明眼神闪烁不定,看向宋贤身后的灰袍老者问道:“栈道的火油准备的怎么样了?”
灰衣老者稽首道:“火油已经准备到位,只等城主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行动”
听罢宋明的眼神划过一丝阴狠,“既然北凉乱起来是早晚的事儿,那就干吧”
“贤儿,你带上五千精锐人马去凌云观截杀赵雉,事成之后头功就是你的,以后挣着族长之位便没人是你的敌手了”
宋贤闻言,斗志高傲道:“父亲 您就看孩儿的手段吧!”
灰袍老者上前有些犹豫道:“城主,族长临行时,特意交代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候他的安排,我们此举要不要通知他一声呀!”
宋明闻言,沉思片刻,族中权柄,代郡三城都握在大哥宋黎手中,自己始终是一个万年老二,何时才能出头呀!
随即握紧拳头拂袖一挥,“这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事后我在告知大哥,现在就让他专心突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