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富婆的狗洞嘛?我钻。
我加速后快速降低身姿,瞬间跪在了矮门的面前。小时候我沉迷足球,那时候老想着进球后一定要跪在草地上挥拳怒吼,如果肌肉线条好的话再爆个衣服。所以别人在练球的时候我都在练滑行跪姿。
没想到这份童子功现在用上了。
这个矮门是朝内打开的,当我推开后来不及犹豫就钻了进去。鬼怪什么的,那是精神攻击,但外面那只北方的狼可是纯纯的物理输出,尤其是一嘴牙,附魔100%穿透效果后,我这身保安服的属性基本为0。
既然这扇门我能进来,那狼也能进来。我反身顶着门,右手在门上不停摸索着,总该有个门把手什么的,一拧就能把这个门给锁了的吧。但摸索半天只是徒劳,我打眼望去,想要找个家具把我替出来,还不等我分析出什么玩意能撑住的时候,一次猛的撞击直接砸到了我的腰上。
我闷哼一声,初中物理告诉我,现在必须要加大我的摩擦力,这门才能保住。想罢,我十根脚趾全部立起,重压着地板。现在这情况别说让我抠出个三室一厅,只要能让我活下来,我拿脚抠一个关公像都行。
外面的狼可能是撞迷糊了,半天没动静。几乎是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一股湿润的热气从门缝中传来,直冲我的掌心,这只狼应该是躲在门缝正在偷窥,之后它像是试探性的,发出了几声狗叫。
汪(轻声)汪汪(四声)。
这音量很低,就像是两个卧底在对暗语。
我靠,现在狼也进化到这种地步了?记得初中的时候学过一篇古文,讲的是两只狼通力协作干厨子的故事,其中一只狼假装睡觉来迷糊厨子,另一只直接挖洞袭击厨子的后门。仔细想想,这不就是现在四一分带的战术雏形嘛?
一股部队正面牵扯,另一股部队绕后偷家。MOBA游戏的精髓我们在初中就学过了。
现在这狼也看偷家不成,于是要装扮成狗来迷惑敌人了。
所以学会一门外语是多么的有用。
我不给它机会,依旧是死死的压住这门,十根脚趾继续发力,等待着最后的胜利。
门外的家伙跳起来捶了几下,确定这门纹丝不动后就没了动静。不一会我的后背也没了压力,我松了脚趾,把屁股轻微的向前挪了几个厘米,这门依旧没什么动静。
走了?
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我就瞬间将它否决,马老师的假设性原则我学的很好。假设那家伙就是在门外等着我松懈,毕竟我现在没有视野。于是我定下心来,得先延续之前的计策,找个东西把我替出来。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后门的玄关,两侧都是坚实的墙壁,大约有三米进深。我坐的位置视野很窄,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但我又不敢起身。
蚌埠住了。
这个时候我才冷静下来,拍拍脑袋,思考这个别墅的事。
首先别墅被封起来肯定是为了禁止别人进入,如果这样分析,这里是不是要起到墓地的作用。比如说,出于各种原因,死者没有办法下葬,棺材被封在了这个别墅里,为了逝者不被打扰,干脆用水泥彻底封死。
其次是为了让里面的东西出不去。想到这一层,我不禁毛骨悚然。之前无聊的时候看了太多的惊悚片,剧情基本都一样,某个屋子有了妖魔鬼怪,道士或者法师过来驱魔,发现根本驱不掉的时候就会拿一些神符或者圣水来封印。之后会广而告之生人勿近,但总有些不怕死的人非得过来探个究竟,不然这电影就没有下一部了。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封门户的大哥,合着你搁这致敬《围城》呢?
那这个矮门是干什么的呢?别人都没有发现,只有我发现了。好像是专门给我留的一样。
突然灵光一闪,结合今早监控中发生的事情,我突然理清了这个思路。
有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富婆蹬腿了,大家打算在这个别墅里为她举办葬礼。富婆临死前有个心愿未了,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路。所以她的子孙给他全城寻找像他们爷爷的男人,最后盯上了我。
为了避开警方的立案调查,所以他们不敢使用绑架的手段,只能是给我心里暗示,包括趁我睡着不断给我催眠,让我自己自发的来万国城5区17号,自投罗网。
保安领队和保洁大妈都是托,这招耍的厉害,他们表面上不让我来这个地方,其实暗地里用的是欲擒故纵的套路。等我到这个地方就放狼出来把我往里赶,逼我进来再完成阴婚。
高!实在是高,设局的人太高了!
我努力向前探着脖子,希望客厅的一角不会出现停放的棺材,更不希望棺材里躺着个浓妆艳抹的老太太。
但我这个位置就是视野的死角,怎么都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电量还剩红色的1%,我很想拨个电话,但细想一下,我好像没有什么能联系的人。
我在这个城市呆了六年,却没有一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一下子的绝望和凄凉让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此刻我无比怀念捣墙的大哥,可惜今天我王某人就是咳出血,大哥也不会再出现了。
在我难过的同时,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我掏了掏保安服的右边口袋,里面有我的充电宝。
可拿出来后我发现一个问题。
我!没!线!
毁灭吧,我刚想把充电宝丢出去释放自己的怒火,但是左手拦住了右手的动作。坏了还得买新的,新的还得花钱。
可命都没了,我还要钱干啥?
我颠了颠手里的充电宝,这分量刚好趁手,干脆出去和它拼了。
在我起身的时候,我的身后又传来了熟悉的厚重感,那只狼又回来了,它显得很激动,不停的拍打着门,发出咚咚的响声。
我又维持着原姿势,两手撑着玄关两侧,十根脚趾又做好了战斗准备。
无意间我向前一瞥,玄关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是会动的那种。
仓皇间那身影动了。
恍惚间我手一松,身后的门顺势向前一顶,让我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奶奶饶命。”我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