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实力,我真想把他的那顶黑帽掀开,看看藏在黑帽下的是一张怎样的猥琐嘴脸。
就在他的冰火手指头马上就要移到符箓球底下的时候,黑夜里忽然响起一道焦急的喊声:“大仙,请手下留情。”
这粗犷的声音应该源自一个中年人,而且这声音我听着很熟悉,对了,刚才还听到这声音发出的惨叫,是岑大伯的声音。
紧接着黑暗里跑出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中年人,果真是莹莹姐他爸岑大伯,不过他不是已经被鬼面人抓了吗?怎么又突然跑出来了?难道鬼面人被鸡干掉了?
我还在猜想着,这时岑大伯已经跑到了黑袍人身前,说道:“大仙,请手下留情啊。”
“你是?”黑袍人问道。
“大仙,难道你忘记了?上个月你来天蟒山拜访我师尊,是我领的路。”岑大伯说道。
“哦,原来是你啊,小黑新收的弟子。小黑他人呢?”黑袍人道。
“师尊得到消息,鸡大仙正在跟神秘人大战,前去相助去了。”岑大伯说。
我越听越迷糊,这听莹莹姐说半年前失踪,魂魄又被鬼面人抓走的岑大伯,怎么突然冒出来,然后有什么叫小黑的师尊,他又认识这黑袍人,好像还认识鸡。
岑大伯接着又说道:“大仙,你刚才捕获的那鬼魂,正是小女。”
“是你女儿?”
我从黑袍人的声音里听得出,他有些难以置信。其实这不能怪他,换成任何人看到岑大伯与莹莹姐站在一起,都不能联想到他们是父女。
一个是娇柔美丽的俏女子,一个是粗野粗犷的庄稼汉,就是我以前也曾怀疑过莹莹姐是不是他亲生的。
“哎……”岑大伯叹息一声,对黑袍人说道:“半年前我以为她找到了幸福,就随师尊上山学法术去了,没想到我这一回来,却已跟她阴阳两隔。”
我发觉这岑大伯跟他什么师尊上山,文化水平都提高了,说话也不同了,说得话都带着些古风,这哪是以前那个说话粗鲁的农家汉。
“既然是你女儿,那你就带回去吧。”黑袍人说完,将符箓球一抛,我看到一道白影从符箓球中掉出。
“莹莹。”岑大伯连忙走过去扶摔在地上的莹莹姐。
“爸,是你?真的是你吗?爸!”莹莹姐一看过来扶的岑大伯,样子看上去非常的激动,说着说着就扑到岑大伯怀里,哭了起来。
岑大伯将莹莹拥在怀中,亲切地说道:“孩子,是爸不好,让你受苦了。”
“爸!呜呜!”
父女相见,别提有多感人。
不过这里好像没我什么事了,既然鬼面人没抓走岑大伯,那莹莹姐也不会再要我的命了,我之所以还叫她莹莹姐,那是因为她年龄大对她的尊称,她刚才掐我,要我的命,我们的姐弟情分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让诛邪剑变回打火机大小,放回口袋,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一个不注意,那个黑袍人突然消失了。
我也该离开了。于是我双手插在裤袋,往外走去,还没走出几步,莹莹姐突然面向我,满脸地愧疚对我说道:“诚诚,对不起,姐姐刚才……”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摆了摆手不让继续说下去,只对她回了一句:“算了!”
说完后,我没再理她,从他们身旁走过,继续往外行去,没过多久,我就出了小屋,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一片灰白,看来是天快亮了。
抬头望着灰白的天空,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离奇地好像做梦一样,我都记得不大请多少次险些死掉,多少次险死还生,要是没有鸡或者这个黑袍人,我应该已经到下面去见大胡子了吧。
听鸡说我无为道还有无数恨不得生吃我的肉,活扒我的皮的仇敌,而且那些仇敌全都这些妖魔鬼怪,我的惊险人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
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该好好修炼吐纳,在体内多积蓄一些灵力,多一点自保能力。还有那本记载着符箓与法术的书,我也该看看,让鸡教教我。
先回去吧,再过一会就要送外公上山了。
哎,经过了一夜的折腾,肚子好像也饿了。咦?那是什么?
我突然看到,虚空中浮现一个云朵大小的黑色漩涡,离我仅有半米距离,看到这个诡异的黑色漩涡出现,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胸闷感,但我还来不及闪退,我就看到黑色漩涡中伸出一只青色的手。
没错,我敢发誓,这只手确实TMD是青色的,不但是青色,而且枯瘦地就像鸡爪子一样,向我盖来。
“你敢!”突然,我听到一声喝喊,一道红艳艳的身影也在我头顶上方浮现,听到这声音,我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知道是鸡来了。
鸡一出现,这天好像下雨了一样,雨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滴,但这下滴的水貌似是红色的?
我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下雨了,而是鸡在流血,鸡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
“有我在此,你休想碰他一下!”鸡再次喝道,紧接着我看到鸡伸出那只瘦小的拳头,打向那只青爪。
拳爪相击,“嘭!”我听到一阵沉闷的爆响,震得我的耳膜“嗡嗡嗡”的叫,脚下的大地都感觉晃了一晃。
“阿哇!”鸡发出呕吐了一样的声音,接着我就看到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呕出,看来鸡伤得更重了。
我彻底地被鸡给感动了,为了我他竟然伤成了这样,以前我还在心里骂过他不讲义气,鸡啊,我以后铁了心认定你是我无为道最坚贞,最勇敢,最忠诚的护教神兽了。
“鸡兄,我来助你!”一阵洪亮又显得苍老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接着我看到一个穿着古代那种黑色袍服,拿着一根蛇头拐杖,皮肤黝黑得就跟泥鳅一样的老头,从鸡身旁的空气中走出。
黑老头一出现,双手握着那根蛇头拐杖就去狂敲那只青爪,我的上方再一次不断响起“嘭嘭嘭嘭嘭”沉闷的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