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过来——”
顾影鬼鬼祟祟地跑进教室里，朝着盛光坐的位置招招手，看起来像个做了坏事的学生。
盛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旁的位置上面堆满了书，看样子很久都没人坐了。
午饭时间，整个教室里的人零零散散地坐着。
“你怎么扮成这样？”他第一眼没认出顾影，看第二眼才恍然大悟。
“不就是……算了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顾影戴着口罩，用极微小的气息来说话，尽量不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她本以为会有澄清，但所有的词条都被撤地一干二净，搜索栏也无法看到有关这件事的一星半点，就像是完全没发生过。
消失往往比澄清来得更有用，看热闹的永远比想知道真相的人来得太多。
这里虽是学校，但到底还是谨慎些好，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儿没人会关心网上的事儿，大可放心。”
盛光直接喊她进去，教室里的除了高三生，就是家长，没几个人会有闲工夫去关心与考试无关的事。
但总有意外。
顾影刚摘下口罩，前面就有个女生夸张地捂住嘴，拽了拽自己旁边的人，“你看那个姐姐，和昨天热搜上的人——咦——怎么没了！”
“你又带手机？小心被抓住请家长！”
“没关系，我就问你像不像……”
盛光瞥了那女生一眼，“不像！”
“都是同学，要和气点。同学，最近都有人说我和网上的人长得像，但我不是。”
顾影和气地笑着，反正所有的词条照片都已经消失，只要自己不认，谁都把只看过几眼的照片记清楚。
“姐姐，你比那人漂亮多了。”
呃……怎么还是这句话。
盛光吃饭的间隙，顾影和那几个女生凭借讨论八卦的热情，迅速打成了一团。
“姐姐，盛光他平时都不怎么和班里人说话。”
“还有，姐姐你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连C大的招生面试都没去，直接翘了，放眼整个年级过了笔试的都只有两人，太可惜了吧。”
“啊？”顾影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上个月吧，记不清楚了，那种考试跟我们也没什么缘分。”那女生和身边的同学相视一笑。“对了，姐姐你是做什么的啊？”
做什么？
杀人的，这肯定不能说啊。
但顾影的专业是学建筑的。
“她在酒店上班。”
盛光和她同样对这个身份很敏感，还没等她说任何一句话，盛光已经脱口而出。
“对对！我今天上夜班，所以就有时间过来了。”
……
“我这次找你，是想借你的卡进去学校一趟。”
顾影还有王灵的联系方式，她这段时间想起傅峰和景安安的话，脑中总隐隐传来阵痛，C大应该能找到点线索。
王灵自男友跳楼后，总一个人待着，这次见顾影也是犹豫了很久才答应。
“我知道，档案室你知道怎么走吧，我先回去了。”王灵的脸上挂着落寞，她夜里常想起男友，心理咨询后症状渐渐减轻，生活也渐入正轨，但回到从前的自己太难了……
“不知道，可以带我去吗？”她拉起王灵的手，“我看过你的课表，今天没课，应该有空吧。”
王灵的神情不自然，“有空。”
档案室的老师很热情，帮着查了以前的事情。
顾影入学三个月后就办了退学，与此同时傅峰和几个人记了处分，不过没过多久就取消了。与此同时，一个和她同级的男生在半个月后也办理了退学。
“可以让我看一下照片吗？”
学生名册里是个陌生的名字：段谨言，包括那长相她也十分陌生。
但，她的头忽然好痛！
“请问有他为什么退学的记录吗？”景安安说的那个人肯定是他。
档案室的老师扶了下眼睛，搜着记录一声惋惜，“因病去世，手术失败了。”
去世？
一滴泪水毫无声息地从眼眶中滑落，她这是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在旁边坐一会吧。”
王灵扶她到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她头痛的劲儿逐渐缓过来。
“你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直接拿校友卡就能进来。”
“可你也看到，我三个月就退学了。”顾影苦笑，但一个不认识的人她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刚才你看的是前男友的档案吗？没想到……”
王灵把她当作了同病相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