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分析地怎么样？”
沈云琛将手中的报告攥得皱巴，他的手心在冒冷汗。
“分析……失败。”研究人员一脸严肃地从报告室走出。
这里是沈云琛秘密投资的一处实验室。
国外有项技术，为编码记忆的芯片研发，一旦植入人的大脑，可彻底改变一个人前半生的所有经历，植入者的性格举止皆由记忆更改而变化。
代入的记忆栩栩如生，实验人只要不受到巨大刺激，永远不会有任何觉察。
若一旦对之前的记忆有觉醒可能，两段记忆混淆，轻则陷入癫狂，重则彻底脑死亡。
但违背人理道德，容易被有心人当作有力武器，威胁社会安定，已被各国发出布告，将此技术扼杀在源头处。
但万事总有遗漏。
“老板……”小张支支吾吾地去看老板的脸色。
“说——”
沈云琛距进来已三十六小时都未合过眼，他在等一个结果。
从他拿到那份文件夹里的报告起，这个项目便正式启动，直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可为什么，又失败了！
“可能还需要一份夫人的体检报告，最近脑电波检测……并不稳定……”小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司机，而是沈云琛左膀右臂的存在。
司机的身份，仅仅只是为了躲开沈家人的盘查。
沈老爷子下半身已经瘫痪，但老奸巨猾仍说是对他的概括，他的监视从未断过。
自己的许多行动，想绕开他，要费上些许工夫。
“好，我会安排的。”
一袭疲惫感冲上了他的头脑，右手一直撑在桌子上，已经麻木。
沈云琛走出实验室的后门，在花坛旁点了一根烟，淡薄的烟雾流淌在花间。不留神间，积了长久的烟灰落在手上，他浑然不觉，只是胸腔处的抽痛让他更加清醒了。
他曾以为她已经死了，日日麻痹自己，试图从虚幻中找到她的影子。
可她确实回来了，却对自己是那么陌生。
……
顾影没有过学生时代，她童年不是在收容所中，就是在外面流浪，在组织里接受高强度的打斗训练。
坐在柳荫下，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她硬是拉着开完动员大会的盛光在校园里绕了两圈。
“你走不动了？”
顾影看盛光停住脚步，还以为是他不耐烦。
“没有，今天的事……谢谢……你……”
盛光的声音越往后越小，说到“你”的时候，如果不是把耳朵贴上去，完全听不清楚。
“啊？没事儿。”她大气地笑了笑，“都是傅美说的，你该去谢谢她。”
顾影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变化，这小子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自己帮过他那么多也没见他有过什么好脸色。
“我会的。”
按例，动员会后还有个家长会，一般是班主任简单的说几句，再找成绩较不理想的学生家长谈话就结束。
盛光的班主任是个胖胖的女老师，笑起来很慈祥，两只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她今天盛光家长的位置上有人，这还是头一回。
这个学生的成绩虽好，但往年因家庭、心态等因素而考砸的优等生也有先例，她往那位置上多看了几眼，是个年轻的女人。
“我家小光，真是麻烦老师了。”
顾影本来以为他成绩优秀，听几句话就能溜走，没想到也被留了下来。但既然是帮他，作戏也要做全套。
“太客气了，这孩子挺省心的。我看过他的家庭档案，你要多关心他的心理健康，我们老师会关注，但家长也要配合。最后的三个月，在饮食上也要营养，那孩子看起来太瘦……”
班主任很热情，说了许多。
“谢谢老师，我会注意的。”
盛光在教学楼外等她很久了，映着柳荫的嫩绿，眼里的只有少年神采，很难想象出他还有另一面。
“我都照顾你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瘦？”顾影直接走过去，抓上他的手腕，只能摸到膈人的骨头。
“要你管。”
“我就管，这三个月你别出去接生意了。听老师说，其他家长中午都会来送饭，以后都包在我身上。”她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趁他还没有发脾气。
盛光今天乖巧地出奇，就任她揉，但……这话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生意？”
“哎——你还小，不要出卖身体了，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讲。”顾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盛光：“……”
老子才不会干那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