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染小姐怎么哭了？”
卿离觉得奇怪，鹤染小姐说要听公子往日的故事，他这才说了一半，鹤染便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师父以前也太惨了吧，呜呜，那后来呢，后来师父找到他的心上人了吗？”
原来是为着公子的旧事心疼哭了，卿离倒是觉得公子没白疼鹤染小姐。
卿离轻笑，准备回答，只听得一声轻咳。
“公子。”
卿离拱手行礼。
云夜一身黑袍，负手而立。清新脱俗，给人一种冷漠却不失礼貌的感觉。
“师父。”
鹤染微红眼眶，还是乖乖的给云夜行了个礼。
“往日旧事，不提也罢。我如今最大的愿望便是寻得她的残灵，在六界集齐九大神草，让她得以复生。”
云夜轻叹一口气，摸了摸鹤染的头。
鹤染眼中含着泪，缓缓点头。既然是师父的愿望，她一定会全力以赴让师父的愿望得以成真的。
“我们收拾收拾，先去人界看看吧。”
“是。”
卿离和鹤染两人说完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
其实鹤染的来历说来也巧，千余年前的那场大战让云夜险些殒命，卿离冒着生命危险才把云夜救了出来。
回到魔族的云夜已是重伤在身，凭借着对姬城颜的那一丝执念挺了过来，却也昏迷了千年。
醒来后，云夜已经不记得城颜帝姬的模样了，只是那一丝执念刻骨铭心，让他记得他的过去有一个叫姬城颜的女子为了他们的爱情祭献了自己的生命。
云夜醒过来那天，本想出来恢复身体，却在府邸门前听得微弱的婴儿哭声。
说来也怪，卿离时刻守在云夜身边，竟不知谁悄无声息的将这小小的女婴放在了府邸门前，府邸里的人也毫无察觉。
换句话来说，这个女婴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可小小的她哪来的这个本事呢？况且，魔族之人生来就是没有幼年期的。
云夜见女婴哭的可怜，便将她收入府中。襁褓中一张纸条上写着她的名字，鹤染。
如同云鹤一般，一尘不染。
后来发现鹤染的生长速度很快，远远超过了魔族人的正常生长速度。在六界中唯有人族才是如此。
人的寿命只有数十年，在六界生物中是最短的，远远体会不到其他几界千年万年的悠长岁月。
于是才过了十几年，鹤染便长成了魔族数千岁的模样。
云夜知道，鹤染或许在他生命中只会留下数十年的短暂时光。因此众人皆知，魔族云公子对其唯一的徒弟宠溺无边。
这短短的十几年来，云夜法力大增，在除了人界的五界都名声大噪。人界没有法力，对其他五界都不甚了解，仅存的印象便是先辈所说的神鬼传说。
毕竟大部分人也都没亲眼见过，就算见过，其他五界的人也不会允许人族留下深刻的记忆。
此次云夜带鹤染去人族，一方面是为了寻找让姬城颜复活的神草之一的还魂草，另一方面便是去人间看看有没有与鹤染身份相关的蛛丝马迹。
说起还魂草，暂时已知的就只有两株。一株在燧皇后人手里，一株在旱魃手中。
燧皇一族后来分裂成了数个分支，也不知这还魂草究竟在哪一个分支里。
不过，这燧皇后人的部族里面最有名的还是伏羲氏和女娲族，这两个部落大概是会有些许线索的。
天刚微微亮，云夜师徒三人便渡过黑水幽域前往了人界。
人间热闹，与魔界的清冷全然不同。鹤染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人界的一切都显得极为好奇。
“师父师父，我要吃那个！”
鹤染眼前一亮，抬手指了指店铺里小巧精致的桂花糕。
“好，为师为你买。”
云夜无奈轻笑。自家徒弟哪儿哪儿他都满意，唯独她这贪嘴的毛病改不掉。
不过他堂堂魔界将军，还怕付不起这零嘴钱？
三人在人间繁华的街上走了一遭也没忘了正事，问了周围几个说书人才知道，女娲一族人神混血，居于苗疆。
前往苗疆的路程不近，在人间也不便施展法术，三人便徒步行走于夕阳倾洒的大道上。
行至一个小村落，民风淳朴，却正在遭受大水的摧残。
虽然大雨已经停了，但是长时间大雨留下的积水还是没过了腰。
有人在被大水摧毁的废墟面前掩面哭泣，也有人在为援救还在洪水挣扎人而忙碌。
只有一个女子，神情没有丝毫的慌张，仿佛对眼前的景象已经习以为常。
女子身着青衣，柳眉微皱。
鹤染刚想上前去问问，却被云夜一把拦住。
“此人不是凡人，小心些。”
鹤染轻点了点头，攥着云夜的衣袖，躲到了他的身后。
云夜看到自家徒弟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卿离见状，上前去将女子请至云夜身前。
“你不好好待在邽山，来这里做什么？”
听得云夜这句话，女子显得有些惊讶。她从未暴露有关自己身份的任何信息，这人竟然能一眼看出，想必也是五界中的大人物。
“汘苡知晓此处会发大水，特地从邽山过来知会一声，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汘苡叹了一口气，眉间尽是愧疚之色。
“我原来只知蠃鱼一族会带来洪水，却没想到汘苡姑娘竟然亲自来帮助村民们抵抗洪水。”
卿离微笑着道，眼神中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大人有所不知，世人说我蠃鱼一族是带来洪水，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实则只不过是我们天生对水敏感，能够预知洪水罢了。每次族人们出水好心提醒这些凡人，现在到好，这倒是觉得这水灾是我们带来的了。”
汘苡有些没好气的说，眉间的愧疚之色渐渐消退，显得微微有些愠怒。
“汘苡姑娘已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不必与这些凡人一般计较。”
知晓汘苡的身份后，鹤染也不再谨慎。从云夜背后跳出来，仿佛拉起汘苡就能侃侃而谈。
听得鹤染一席话，汘苡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汘苡对着鹤染微微一笑，又向她走进了几步。不过见着云夜的表情，她也没敢太过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