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是艺伎弹琵琶的声音,几人推杯换盏,好不生趣。
那世家公子将酒杯举了半晌,见纳兰辞旧并不接过,也不恼,只是面若凝霜,干笑了一声,对身旁的老鸨道:“将你们这儿的头牌叫出来,纳兰兄不给我面子,恐怕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要是怠慢了纳兰兄,我唯你是问。”
这话说得有意思,就好像是纳兰辞旧真的是来青楼玩乐的,一来想让旁人以为纳兰辞旧私下里作风败坏,二是将纳兰辞旧不喝这杯酒的罪责甩给了老鸨,可谓一石二鸟。
老鸨连连应和,哪里敢多说一句话,就怕这位爷一个气不顺将火撒在了自己身上,连累了她做生意。
老鸨躬身退下,纳兰辞旧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默默地攥紧了拳头,道:“如此艳福本公子可消受不起。”他举起拳头作揖,道:“韩公子,赵公子,王公子,您且慢慢吃酒吧,在下就不奉陪了。”说罢,欲拂袖而去。
赵公子道:“且慢——,纳兰兄这就想走?未免也太伤大家感情了。”
王公子就没那么客气了:“别忘了咱们今日来这里的本意,那不就是·消遣吗?”
韩公子道:“本来前些天兄弟几个都准备去青楼消遣了,谁知皇上下令封了一半的青楼,问了才知道,这竟然是纳兰兄的功劳啊。啊?”
他语气阴阳怪气,纳兰辞旧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却还是道:“韩公子这话有失公允,那日上朝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青楼误事,谁知皇上当即下令查封一半的青楼。这令是圣上下的,封也不是我封的,也不能全赖在我头上,还是说,你对皇上下的令有异议?”
这话说得简单,其实暗藏玄机。一是皇上器重纳兰辞旧,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二是令是皇上下的,该问责也不该只怪他纳兰辞旧,三是他韩公子算个啥,只有皇上的令才算天命。
韩公子冷哼一声:“纳兰兄这张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伶俐,最能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纳兰辞旧仍旧挂着笑:“呵,韩公子啊,你说得对,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那头牌赵瑟瑟好巧不巧这时候进来,赵公子一看,当下乐了,道:“真是天公作美啊,纳兰兄,美人在侧,你也要走吗?”
纳兰辞旧敢保证,如果他说不走,那么明天澧朝上下就会知道他逛青楼的事情了。
韩公子接着道:“纳兰兄,今夜所有的姑娘都是你的,就当我为刚才的失礼赔罪。”
纳兰辞旧:“......”
在阁楼上看戏的李丹寒坐不住了,她欣赏纳兰辞旧的节气。
看着赵瑟瑟,计上心头,连忙叫了老鸨过来:“我是皇上的堂妹,嘉佳郡主。给我找一件和那位姑娘一样的衣服。”
她指了指赵瑟瑟。
老鸨急忙点头哈腰,告退。心里忍不住在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郡主,又是相府少爷的,都看准了赵瑟瑟。
“咳咳,且慢”李丹寒走近赵瑟瑟,道:“姑娘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赵瑟瑟放下琵琶,给李丹寒行了个礼,道:“这位姑娘可是寻错了人,我与你......”
李丹寒打断她的话,道:“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薄情女,刚才与我在房里说的的甜言蜜语都忘了吗?”
赵公子人都傻了,道:“你们?甜言蜜语?两个女的?”
李丹寒道;“你瞎啊!我是男的。”
赵公子擦亮了双眼,道:“你是男的?你骗鬼呢。赶紧滚一边去。”
“本郡主还要跟你解释吗?”李丹寒坐了下来,道:“我是嘉佳郡主,我今天就要赵瑟瑟。”
韩公子道:“你是郡主?你为何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你想骗我?你是个屁的郡主,滚一边儿去。”
李丹寒:“本郡主逛青楼要跟你们商议吗?”她拿出了郡主令牌。
众人脸色大变,韩公子急忙道:“韩某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郡主,实在不好意思。”
李丹寒道:“今天我就要赵瑟瑟,你给是不给?”
他们哪里敢说不给啊!
于是,李丹寒救了纳兰辞旧,但是李丹寒很烦恼,最近京城流传她喜欢女人,甚至还有为爱失去理智,大闹青楼,和赵瑟瑟穿一样的衣服,为她和男人大打出手。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得绘声绘色,人尽皆知。原本觊觎李丹寒的世家公子再也不敢出头了,李丹寒后来因此也单了几十年。
但是她不怕,她已经认定纳兰辞旧了,不想要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