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坐下之后,车厢内的气氛又回归了先前轻松的感觉。
段云也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
“文叔,你知道我在贵族帮助了几名学院的学员,并且从他们那里接受到了一种新的思想。”
“而奇怪的是刚刚从那个女仆的口中,竟然知道那些反叛者们竟然也有着类似的思想。而要知道此地和帝国即使乘坐火车也要三日,足足相隔一个省份。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着段云的话,文叔思量了片刻。
“我曾经还是年少时,曾听那时的公爵讲过一个他也不知晓的事情,那是公爵从一本沾满灰尘的书籍中看到的。而那本书籍的模样与保存的位置,记录的东西很可能是三百年前甚至更久远的事情。”
“那本书讲了什么事情?”段云好奇地问道。
“据公爵所说,那本书全书都在讲述一个内容:当一个国家的四处都出现了与现时理念相悖,却又很是完善,符合当下的社会真实情况的思想时,混乱便到来了。”文叔开口说道。但显然的,文叔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虽然在帝都时文叔也同段云一同了解了那几名学员的新思想,但同段云不同,他对此并不感冒。认为不过是几个无知的青年为了完成自己建功立业的理想也做出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
而显然的,段云也是受到了这样的影响才会帮助他们。
对此文叔很是理解。
“是吗?”段云摇了摇手中的杯中之饮料,沉浸片刻后说道,“那这些反叛者表现出的力量呢,可能够找到其来源?”
“应该只是一些好运获得一些晋升方式的疯子而已。他们的力量很像云雨省那边的体系,但又有所不同。可能是某个小国,但他们的体系很是混乱,表现出来的能力很是华丽,却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能用来吓唬吓唬那些无知的平民罢了。”文叔总结道。
“是吗?”段云疑惑道。他感觉不对劲,但显然地,段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对。
--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每一个王国的每一个传承长远的家族都有着自己对应的晋升体系与神灵序列。
也只有掌握了独属于自己的高等级序列晋升方式,有着与神灵沟通的可能的家族才能够真正地算是‘永远的贵族’。
从一个国家诞生之处,从世界国家数量确定之后,序列的数目便被确定下来了。
因此无论如何变化,贵族都是永远的统治者。
这是无法改变的。
序列的数目可能减少,但绝不会增加。不过力量却并非绝对,许多受到眷顾的普通人也可能觉醒独属于自己的力量。各种力量,千奇百怪地都可能出现。但这种力量很难传承,拥有者常常会因为下一次晋升的疯狂而被发现。在对周围照成一定的损害过后,自我崩坏,或者被消灭。
也有着人通过各种途径从不同的贵族手中得到了不同的序列等级晋升,为了追求力量而不管不顾地晋升,但这种晋升的结局也常常和上一种一样,无论他的野心多么的庞大,魄力多么的足够,最终都将因为疯狂而死去。
而反叛者则大多是以后一种方式出现的,以混乱的方式进阶,造成混乱,享受片刻的力量充实感,然后在疯狂中死去。
野生的力量与序列数都稀少无比,对于整个世界的格局没有着任何的影响。而各个国家又因为序列的确定与完善,格局几乎不会改变。
当然,也不乏一些富有野心之辈和一些昏傻无用之辈,吞并或被吞并。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可这些袭击火车,试图劫持下他的反叛者们却不像上面两类中的任何一种。
他们有着清楚的计划,甚至策反了她的女仆。
他们并没有陷入疯狂,甚至还有着清晰的理智,能够制定一些自认为可进可退的计划。不过他们似乎也就同第二种方式相同,足够的无知与自大。
虽然以文叔的话语和他们的力量来看是帝国西南方的小国,但是这种思考方式,不止是西南方的小国,东北方向的两个岛国也很有可能。不过这样的话,可疑的对象就太多了。
“啊!段云,何必因此烦恼。成人礼结束之后,公爵自会告诉你很多事情。而到那时,你如今很多的疑惑也自然就会被解决了。”文叔喝下一杯满满的酒,发出舒爽的声音后对着沉思的段云说道。
酒水撞击瓶子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段云也从思索中退出。
“文叔,若是我回去之后父亲告诉我的信息没有达到你长久以来吊我胃口的程度,倒时我可不会放过你!”段云笑着说道。
“啊?那少爷我可就抱歉了。这我可不敢应下!哈哈。”文叔笑着说道。
“哈哈!”
笑声在车厢中响起。
整个车厢的气氛都轻松了起来。
而随后文叔的又一句话,才是让整个气氛完全放开的钥匙。
“唉,要是你和公爵一样就好了,给你安排两个比例有些夸张的就可以了。这样我就什么都可以应下了。”
“啊?这就是我在溪山能够遇到如此多的比例离奇的女子的原因嘛?难怪我在帝国都没有见到过一个。”段云非常震惊地说道。
“那当然,这可是我在全国寻找的。这可不好找!不过少爷你可以不要告诉公爵,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都能够理解。”
.......
--
从帝都出发,离开了高大的蒸汽城市,进入了绿色的原野
跨过河流,越过山脉,途经过另一个省份,又穿过另一个蒸汽城市。
在经过五日的路途之后,终于段云到达了溪山省。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有着看不见尽头的农田,一条河流在远处流过,农民流淌着汗水在仍旧炎热的半落太阳之下劳作。看着驶过的火车,抬起头压低草帽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身子继续劳作。
“回到溪山,似乎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车窗大开,窗外的风涌入快速移动的火车之中,文叔感受着带有温度的窗外空气,感叹地说道。
“是呀。这是一片让人留恋的土地。”段云说道。
他知道,之后的一月,他将丈量这块土地,不论是此处经过的丰腴之地,还是挥洒着汗水,脸上与身上都沾满矿渣,四处有着机器轰鸣的土地。
这是属于他的土地!
是属于溪山的土地!
段云看着窗外,不禁想起了溪山。
那是一座高大威严的巨山,云层被隔绝在山峰之下。段云只有在山脚之下向着上方遥望过。那永远不能被人触及的顶峰如同一个梦境,在夜晚之后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为此攀登。
但无论如何,他总是会摔下山崖,又或者被那云雾阻挡。
溪山的真正面目永远是一个谜底,无法被破解的谜底。
据说,只有这他的祖先,千年前的十三位王者之一的那位,才有幸见过溪山顶峰的模样。不过即使是那位祖先,也只是在梦境中登顶。
在这溪山省这一块只孕育出低矮山峰的土地,溪山到底是如何出现的,没有人知晓。
便如同从溪山留下的水流,孕育整个溪山省生灵的源泉,也只是默默无闻地奉献。
夕阳渐渐地落下,消失不见。
晚霞虽然短暂却让人着迷。
段云又在火车上渡过一夜。
在今夜的梦中,他再次见到了自己在攀登溪山的身影。只是这时所有阻碍似乎都消失了,那笼盖阻碍的云层也消失不见。
但段云却看着攀登着的自己停下了动作,悬挂在那峭壁之上。
随后,双手放开,一跃而下!
“哈!呼!”段云忽地惊醒。汗水浸湿了他的内衫。起身拉开车窗的窗帘,段云向着车窗外看去。远处,有着不随火车移动而移动的山川们,还有着似乎能看到的若隐若现的溪山,段云忽然有着一种感觉。
在他生命的某一刻,他将亲自登上溪山的顶峰。
而此次回来的成人礼,便是他能否登上溪山顶峰的凭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