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慕乔年愣了愣。
他对情侣之间的同居没什么概念,同居是指两人睡一个屋里还是各睡各的屋?
慕乔年惦记着鹿音楼还在骑车,立时提醒道:“你注意看路。”
鹿音楼应了一声,又马上换了套说辞:“都说距离产生美,住的近了容易滋生矛盾,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挺好。”
慕乔年秒变冷漠脸:“呵呵。”
鹿音楼:“……”
事实证明,“呵呵”这两个字真比直接骂人还能强烈的表达出说这话的人此时内心的不满。
“晚上我来接你。”慕乔年又说:“感冒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别忘了给我织围巾,要深色的。”
鹿音楼赶紧说“好”,两人挂了电话。
慕乔年平时的衣食住行都那么讲究,担心他嫌普通毛线扎皮肤,她打算直接给他买条纯羊毛的围巾,但慕乔年又发消息说只要她亲手织的。
到家之后,她打开某宝买了一堆羊毛毛线,又看了不少织围巾的教程。
她寻思着单元宝针织法简单还好看,应该很好上手,她跑到宁弦竹的房间里,拿着宁弦竹翻出来的普通毛线先练练手。
宁弦竹觉得稀奇:“怎么开始学织毛线了,以前我教你你不是嫌麻烦吗?”
“闲着无聊嘛。”鹿音楼道:“我明年开春去学校重修大四,到时候就在A市租房住了,年前我给您织条围巾吧。”
虽然鹿音楼宅在家里时宁弦竹成天唠叨她,嫌她不趁着大好年华谈个恋爱却整天和个糟老太婆黏在一块。
可现在听到鹿音楼年后要走的消息,宁弦竹又突然舍不得她了。
她这个孙女命苦,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父母的庇护下忙于学业或享受丰富的课外生活的时候,鹿音楼已经开始为了支付母亲高昂的医药费而到处奔波了。
虽然后来沾了满身风霜,但那段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能重回校园追梦是件好事。
宁弦竹又想到自己那个已经被毁了前程的儿子,她在心里叹息一声。
如今她也不求别的,只求至亲至爱们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
鹿音楼从小就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宁弦竹有什么想法她只需看一眼就能猜到。
“奶奶我还没走呢,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鹿音楼像儿时那样抱住了宁弦竹的腰说:“我只是去上学了而已,以后还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宁弦竹偷偷抹了把眼泪,拍着鹿音楼的后背半天才道:“在外面一个人过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吃垃圾食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喽。”
鹿音楼含泪乖乖点头,宁弦竹又张罗着给她做午饭去了。
鹿音楼回到卧室里往书架上找到了当初的大学教材,复习了一下大四之前的功课。
医学生每次考试都跟高考似的,老师划不划重点都没什么区别,鹿音楼和谢云灵以前每次到了考试月都得蓬头垢面早出晚归扎在图书馆整整一个月才能勉强拿到A的成绩。
她吃完饭在卧室里埋头读书一坐就是一下午,她头晕眼花腰酸背痛,裹着大衣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她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鹿音楼下意识以为是慕乔年来接她了。
正好宁弦竹去朋友家打麻将了,鹿音楼也没顾上打扮自己,就匆匆忙忙跑去开门。
然而等鹿音楼拉开古铜大门,竟然看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阔别了将近四个月的慕重华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站在门外,他一只胳膊抱着摩托车头盔,看见她立时惊喜的叫了一声:“音楼,原来这真是你家!”
鹿音楼僵在门口,怎么也没想到慕重华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她瞬间想起了在她还上大学的时候,慕重华像是在她身上安了追踪器,无论她搬家搬到哪里对方都能很快找到她。
鹿音楼还没来得及说话,慕重华就把头盔扔到一边扑过来抱住了她:“我好想你啊,音楼。”
对方身上有点陌生的男性气息朝鹿音楼袭来,她立时觉得浑身不适起来,但没敢挣扎。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她仍旧是慕重华的未婚妻,是慕乔年高薪聘请的演员。
鹿音楼任由对方抱紧了,她不经意的抬眼朝慕重华身后瞟了一眼,却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正好从一辆迈巴赫上迈步出来。
慕乔年站定在车门旁,他望过来的眼神在路灯下显得更加冰冷晦暗,周身仿佛席卷着暗黑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