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楼跟着慕乔年上了车。
她坐在后车位上小心翼翼的觑着慕乔年的脸色,自知今天是她冲动行事,现在正是工作时间她还把慕乔年给叫来了。
慕乔年侧身抓过她的手腕,把对方这副眼巴巴又缩头缩脑的模样收入眼底,他刚刚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他垂着眼帘有些揶揄的看着她:“能耐了你,都学会打架了?”
苍天可鉴!鹿音楼从上小学起就是雷打不动的三好学生,学生时代那会儿她人缘特别好,别说打架了,连跟别人吵架也没有过!
鹿音楼很是委屈的瘪着嘴说:“我没有,是她先骂我的。”
慕乔年拿了车里的医药箱,捏着棉签给她身上那些被挠的血道子上药。
慕乔年觉得挺新鲜,从认识到现在鹿音楼在他眼里的形象一直挺文静有礼的,虽然有时候做事笨手笨脚,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和别人对骂着掐起来的人。
但这倒没让他觉得对方人设崩了,他只觉得这样的鹿音楼反而更加生动起来。
会生气、爱哭也爱笑,她不再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骂人挺凶狠但透着股软萌,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灵动和张狂。
见过鹿音楼的人都因为她张扬的美貌而印象深刻,她美的轻浮带着色欲,一举一动都像是蛊惑人的,而鹿音楼也确实因为外表惹来了很多误解和麻烦。
于是她过的越发循规蹈矩、谨慎矜重,能不惹事就决不轻易找别人麻烦。
像是怕被人抓住话柄,将她所有的努力归功于美丽,把她异性缘极佳说成是她搔首弄姿、不知检点,把她行事威风、有仇报仇当成是因为她有金主替她撑腰。
而慕乔年却只想让鹿音楼肆意的活着,不再被外表而拴住了手脚,在他的羽翼之下,她可以过的嚣张妄为一些,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
慕乔年不再像刚刚那么冷着脸,他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只叮嘱道:“以后生气了想骂就骂,别动手,万一你打不过人家被揍了怎么办?”
鹿音楼心里挺不服气,她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隐形的肱二头肌,很得意的道:“怎么可能,我也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以前鹿音楼因为长得好看总被一些男人打主意,其中不免有些品行不端的人,谢云灵为此很是发愁。
于是谢云灵抱着老母亲的担忧心态,将自己学的跆拳道中一些好用的防身技巧倾囊相授,鹿音楼被逼着练的哀嚎不止,她还许愿希望这些防身术这辈子不要派上用场。
慕乔年闻言打量了一眼她纤细的胳膊,冷酷无情的评价道:“花拳绣腿,遇见力气大点的人,一只手能把你胳膊掰折了。”
鹿音楼没想到慕乔年的回答如此直男,她瞪着眼睛不高兴的道:“你怎么这么看不起我,你没看见刚才我把程娇娇打的有多惨吗?她头发都快被我薅秃了。”
慕乔年抬手给她整理了一下长发,淡淡道:“你这头发快乱成鸡窝了,身上被指甲挠成了五线谱,我看你俩彼此彼此吧。”
鹿音楼被他激发了斗志,扯了慕乔年的胳膊摩拳擦掌的说:“你力气大吧?那咱俩比划比划。”
慕乔年觉得今天鹿音楼八成是喝假酒了,要么就是刚才喝奶茶晕奶了,他弯唇笑了:“你想怎么比划?”
鹿音楼急于展示自己,有些兴奋的道:“你就过来抓我的肩膀,然后我躲开你再来个擒拿手,哎哎哎不过这地方太小了我可能施展不开——”
她话音未落,慕乔年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和腿弯,他一把将她抄起,然后将始料未及的鹿音楼抱到了自己腿上。
鹿音楼呆呆的坐在慕乔年腿上,看着慕乔年近在咫尺的英俊的五官,她人直接傻了。
这是不是作弊?慕乔年怎么能用自己的美貌来攻击她?这是犯规啊!
慕乔年眉宇深邃,双眼皮很深,他的五官有种莫名的矜贵感,跟鹿音楼在狐音上看到的那个被刷屏的帅气异国王子似的。
鹿音楼立时觉得被慕乔年占便宜了,好像自己也不是很亏……吧?
所以干嘛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