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楼完全是被冰冷的雨水给浇醒的。
这场暴雨来的猝不及防,像是老天预料到了丛林中会发生一场大火,熊熊燃烧的树木很快就熄了火,而被困在林中的人却面临着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的危险。
鹿音楼和慕乔年立时浑身湿透,她在慕乔年背上打了个寒颤,慕乔年不得不改变路线放弃等待沈长安的救援,他们找到了林中的一座古寺暂时借宿一晚。
打着伞的老僧让人给他们腾出了一间干净的禅房,还送来了粗茶淡饭和一些药物,慕乔年道了谢,然后转身走到床边。
鹿音楼烧的迷迷糊糊,就感觉一双冰冷的手伸过来解她的衣服。
她抗拒的推了对方一下,就听到了慕乔年的声音:“湿衣服要换掉,不然你会失温。”
鹿音楼听到是慕乔年的声音,她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她费力的抬起手说:“我自己来。”
然而她因为脚踝发炎引起的高烧导致她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鹿音楼躺在床上像是条蠕动的毛毛虫似的费劲的鼓捣了半天纽扣和腰带都解不开。
她气的直哼唧,慕乔年在旁边看的直上火。
寺里根本没有女人,让别的男人给鹿音楼脱衣服那更是不可能的,慕乔年只能亲自来。
他坐在床边,询问她的意见:“鹿音楼,我帮你,行吗?”
鹿音楼皱了皱眉头,她脸蛋烧红,眼睛都睁不开,脑海里却残存着一点意识,她心里挺不愿意。
没想到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当初鹿音楼捡到慕乔年那晚把他给扒了,今晚她就成被扒的那个了。
鹿音楼的手臂垂落到一边,她呼出一口热气,命令道:“你不许偷看我。”
慕乔年嘴上答应的挺快:“行。”
他说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可能说不偷看就真的闭着眼睛下手。
不看怎么给你脱?万一摸到不该摸的算谁的错?
事态紧急,慕乔年自己都没顾上换衣服,他只担心鹿音楼全身湿透睡一宿会烧的更严重。
他屏住呼吸,先把鹿音楼上衣纽扣全解开了,把对方的手臂轻柔的从衣服里拿出来,又找了张干净的大毛巾把她裹住,手伸进去把她的湿衣服从里面拽了出来。
白色毛巾像条白色抹胸裙一样盖住了重点部位,她裸露出来的皮肤被身下暗色的床单衬的白的发光。
慕乔年皱着眉看着对方腿上因为刚才滚下山坡被磕碰出的青紫,他拿手指轻轻碰了碰想着要不要上点药,鹿音楼忽然抱紧手臂小声喊了句:“冷。”
慕乔年立时把她扛到肩上,把下面湿的被褥换了新的,又把鹿音楼重新放回床上去,拿过被子把她盖住。
慕乔年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伺候过一个女人,他又拿毛巾给她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脚踝做了冷敷,喂她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然后鹿音楼卷着被子缩到床里面安静睡了。
忙完这一切,慕乔年深呼吸几口气,紧绷的躯体陡然放松,他出了一身汗。
他去简陋的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僧人借的僧服。
他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担心山区内道路受阻,沈长安可能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房间有两张床,鹿音楼把其中一床的被褥弄湿了,慕乔年只能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躺在床的另一侧,偏头看着鹿音楼熟睡的背影,他惊心动魄的一晚终于能够画上一个句号。
然而让慕乔年惊心动魄的还没结束,后半夜鹿音楼被冷醒,她下意识的朝着热源靠近,然后整个人钻进了慕乔年的被窝里。
慕乔年被惊醒,一片漆黑里他手一摸身旁的躯体顿时僵住。
他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发作,人却彻底清醒了。
鹿音楼此时像一块新鲜出炉的嫩豆腐,也不知道他刚才摸到了哪里,柔软滑腻热腾腾的一片,蚊子落上去都得摔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