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楼全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冲上了脑瓜顶。
她下意识的想回答说:接过啊,还是和你。
当时是情况所迫,鹿音楼想给昏迷的慕乔年喂药,其实那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吻。
鹿音楼回忆起那时慕乔年嘴唇冰凉柔软的触感,还有现在眼前这张放大的慕乔年俊朗的脸,她顿时大脑宕机,紧张的都要抱不住手里的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两人视线正胶着的时候,宁弦竹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音楼,别唠嗑了快进屋吃饭!”
鹿音楼立时回神用力把慕乔年推开了,她这才觉得呼吸畅通了一些。
她大声回道:“来了!”
鹿音楼此时羞窘的想遁地,她都不敢直视慕乔年的脸,抱着花低头说:“我先进屋把奶奶拦在厨房里,你快点上楼。”
没等慕乔年回答,鹿音楼就抱着花连忙跑了,恨不得脚踩风火轮似的。
宁弦竹正把盛好的饺子端上桌,她一眼看见鹿音楼手里抱着的那束火红的玫瑰花,立时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盘子朝她走了过来。
“谁送的,刚才小宋来过?”宁弦竹满是皱纹的手接过了鹿音楼手里的花,她眉开眼笑道:“真好看,我去给你找找咱家的花瓶。”
鹿音楼没反驳,她脸蛋和耳尖都是通红的,她看了一眼院子,跟宁弦竹说:“奶奶你先别忙活了,洗洗手我们先吃饭吧。”
宁弦竹说了好,然后鹿音楼跟着对方往厨房走,她回头朝站在院子里的慕乔年使眼色。
慕乔年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好在他接收到了鹿音楼的讯号,他不紧不慢的抬腿往屋内走。
鹿音楼比慕乔年还要紧张,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早晚得心脏病。
一顿饭有惊无险的吃完了,鹿音楼盛了饺子想端到楼上去,但她又想起刚才和慕乔年的那段对话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对视,她又有些犹豫了。
鹿音楼站在客房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赶在脚步声快到门口时,鹿音楼把端盘往地板上一放,她手忙脚乱的抬腿就往自己卧室里跑。
慕乔年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客房斜对面鹿音楼卧室的门被“嘭”的一声用力甩上了,而某人因为跑的太急,还在门外甩掉了一只小黄鸭拖鞋。
慕乔年:“……”
慕乔年勾了勾唇角,弯腰把端盘拿起,皮薄馅大的虾仁水饺配小米南瓜粥,鹿音楼怕他不够吃还另外给他摊了个馅饼。
慕乔年的心情由阴转晴,对着卧室的门道:“光着脚不嫌地板凉吗?”
屋内没有人回答,他也不生气,心满意足的关门回屋吃饭去了。
星河集团的周年庆典果真定在了慕乔年名下的一艘游轮上,宋文宇那天邀请鹿音楼做他的女伴,但她拒绝了。
一方面是因为那天慕向南百分之百会来,他认识鹿音楼,鹿音楼做宋文宇的女伴她肯定得当场掉马。
另一方面是她感觉宋文宇对她的态度有点暧昧,女伴很容易让人往旖旎的地方想,她不打算和对方牵扯不清。
宋文宇被拒绝后也没放弃,道:“不当女伴也行,那天我肯定得陪着我父亲,你想来的话我可以带你上船,星河每次宴会上准备的甜点都很好吃。”
鹿音楼顺坡下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庆典当天的安保很严格,沈长安凌晨四点才在滨海机场落地。
从慕乔年落海失踪那天起,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沈长安没睡过一个好觉,一边忙着应付星河集团的内忧外患,一边忙着找人。
他刚上游轮进了主会场,场内不少集团内部人员和宾客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寒暄,看到他进场后场内顿时静了一瞬。
沈长安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他和几个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聊了几句,退场去休息室,突然一个穿着黑色礼裙的长发美人在空荡的走廊上和他擦身而过。
沈长安很明显的感觉到在两人交错而过的瞬间,他的西裤口袋被一只手迅速的拂过。
他回身,看见那个长相妩媚的女人朝他不太熟练的抛了个媚眼,然后潇洒转身走人。
旁人看来可能只是一场艳遇而已,但沈长安的心跳突然快了,他快步走进休息室,关门后把手伸进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
“明晚八点,滨海三号码头。”
沈长安握着纸条的手都在颤抖,是慕乔年的字迹。
——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