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被兽王的举动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这个交易不得不做,不然这么多凶兽不说进攻,就是围也能轻而易举的围死全村人。也只得相信兽王一把。事到如今,只要兽王不杀族人,其他都可以接受。
“兽王,做交易可以,但你不得伤我族人性命!”
“哈哈哈…,老夫要与你做交易,自然是两利的事情,又怎会伤你族人!”
族长看了看众人,大家都没有出声,族长就咬牙答应了兽王,
“来人啊,请兽王入寨子!快去准备坐椅,泡点茶……”
在族长看来,兽王的境界相当于人族修士的大乘境初期,此境修士言出必行,否则必遭天谴。
兽王既已开口,相信族人也就暂时安全,只是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一族凡人拿什么和眼前这位本该安心修练,渡劫飞升的兽王做交易……
村内,众人很快就摆好了桌椅,泡上了茶。族长看了看一直没有出声的众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寨门走去。
“兽王,寨内简陋,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族长站在寨门前,心神一动,默声念了口诀,随后向着兽王微微躬身,
“兽王,请!”
“哈哈……,山下村这仙符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坚不可摧!”
“兽王过奖了,不过是先祖留给后人的一道保命符而已。兽王这边请!”
兽王提着巨狼走进寨门,随手将那巨狼扔在了一旁。大步随着族长走向茶桌,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不错,还是那个味道!”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这茶是从村里的一颗老茶树上摘下的,这茶树在村里已经千年,茶叶也从未带出过村外,众人不明白兽王为何会这样说,
“这茶……,兽王曾鉴赏过?”
“哈哈哈……,不瞒你说,八百年前,我还未化形之时,你族先祖辰昊道友就曾赠茶与我,化形后道友时常邀我在此品茶论道。可惜我天资愚笨,道友飞升已七百年,我还未三灵聚体,甚是遗憾啊!”
“啊!”
众人惊得纷纷叫出声来,族长也同样感到震惊,兽王并没有在意他们的举动,继续品着茶。
“这么说来,那兽王您……”族长想了想说到:“您与我族先祖是故交?”
“岂止是故交啊!”兽王一声长叹,“当年我与辰昊道友共同论道,同入荒境寻药,共潜寒冰湖摘龙鳞,可谓生死共同啊!”
兽王说着站了起来,向前几步走到那棵老槐树下,伸手摸着老树干,
“当年我与你族先祖立过血契,彼此或其宗族有难时以命相助一次。你先祖飞升之后,众派见你族青黄不接,便起了贪念,要取你先祖遗物。
九大门派先后而至,在下无能,仅保下你族共计一十七人,还得那仙符发力,九大门派高手皆被其所伤,众人不得靠近才得以保命,不然我命已陨。
而你族有不得离此百里的仙训,只得让那一十七人继续在此生。九大门派高手皆被仙符所伤,不敢再来侵扰,才有了现在的山下村。如若不是那仙符,我恐早已往生,闷心自问,愧对道友啊。”
兽王说着竟留下了眼泪,一拳打在老槐树上,显然没有用丝毫灵力,老槐树丝毫未动,兽王再叹一声,接着说到:
“你族稳定后,我寻一安静之地修练。怎奈五年前我族一心智初开、还示涉世的穿山狐,因贪药草,竟在尹南阳渡劫关键之时洞穿尹道友聚灵阵阵眼,导致最后时刻灵力外泻,生生爆体而亡。
我与尹南阳也算有些交情,特在场助尹道友渡劫飞升,怎奈天衍门众修士皆认为是我有意为之,故倾巢而动,请出陨仙剑要斩我于清明湖,好在你族先祖飞升前曾赠我一物件,正是那物件载我一缕残念逃出升天,这才免于神魂俱灭。经过几年修养,昨日才得以再化人身,恢复修为却还需时日。
今日前来,只为两件事,一是归道友当年所赠物件,二是想与族长共商一两利之约。”
听完这些,众人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谁都想象不到兽王与自己先祖还有如此之缘。众人原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兽王死而复生的疑惑也得解开,同时被兽王的动情所感,原先的恐惧荡然无存,甚至还有一丝找到依靠的暖感。
族长将兽王请到了茶桌上,给他添了茶,二人共饮一口,族长开口问说到:
“兽王与我族先祖既有如此渊源,在本寨也就不必客气,既有两利之约,还敢问兽王我族一无修士,二无神兵,如何履约。”
兽王又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到:
“你族情况我自然清楚,只是这一约需你族之身才可做成,老夫可保证,此约对你族人没有危险,只需一意志坚强之人就可。”
“真无危险?”
“真无危险!”
两人相视而笑,族长将茶端起,
“既无危险,此约可立!”
兽王也是会心一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开怀而乐,似乎兽王已和自己成了一家。族长挥手让大家安静,接着问了一句:
“敢问兽王,那我族之利为何?”
“哈哈哈……,哈哈哈……”见族长这样一问,兽王敞怀大笑,就如在笑一贪心友人,笑得族长一阵脸红,一会之后,兽王自己添了茶,又喝了一口才开问了一句:
“族长可还记得你族先祖飞升的日子?”
族长被这么一问,赶紧掐指一算,脸色一变,
“就是今日!”
众人一听,一阵喧嚣之后全都动了起来,为祭先祖准备各种东西去了,族长也一时忘记了刚才的谈话,指挥众人准备仪式。
兽王看着忙碌的大伙很是欣慰,随着族长的引导,来到村后一座巨石砌成的大墓跟前,此时天边也亮了起来。
此墓为先祖飞升后,族人为记念他而修建的衣冠冢,里面有先祖留下的一口巨型铜盒,无论多少人都无法挪运半分,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自然也无人知晓。
族人便以此盒为棺、巨石为椁,建造了一座大墓,每年于先祖飞升之日开仪式,以表怀念。
族长和兽王站在大墓前仰望墓碑,族长还好,只是老套的讲些记念词,必竟那是自己的先祖,已经过了不知多少代,再加上族内连张画象都没有,自然除了敬仰再无其他感情。
兽王则不一样,他看着这大墓,似乎陷入了回忆,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干什么,快下来!”
老九的大叫声把大家都惊了一下,纷纷看去,只见辰风战战兢兢的背着手从墓碑后的平台上跳了下来,族长见了上前伸手打了上去,可抬起的手却被兽王给拦住了,
“族长,先别打孩子!”
“这不打还行吗?”族长十分愤怒,“连先祖的墓碑都敢上,真是胆大妄为,今日必需族规伺候……”
众人也都将愤怒发泄了出来,一时间,辰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住手!”
兽王大喝一声,族长和众人都停住了,兽王朝辰风招了招手,辰风也不怕生,直接抱着兽王的大腿站在了他的旁边。族长正要上前,兽王一个手势,大家又安静了下来。兽王手指墓碑向众人问到:
“敢问在座的有几位敢上去,又有几位能上得去呢?”
“上去!谁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族长还是很气愤,辰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将兽王的腿抱得更紧了。族长指向辰风,大声呵斥到:
“几百年来,这墓就是我们的信仰,没有谁会上去!你辰风就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