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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入室弟子

正阳门,宣明殿。

鸿阳真人居中而坐。两大长老和四脉首座齐聚厅堂。

大殿中央红色绸缎铺面的石桌之上,摆放着一件通体呈淡绿色的圆环。在石桌一侧,训诫长老朱大山正双掌对着圆环,驱动真力。朱大山的手掌处发出耀眼的橘黄色光焰,那道光与圆环发出的幽幽蓝光形成对峙,圆环光芒虽然比起朱大山的手掌散发出的光暗淡许多,可是,那蓝光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汇聚一处,越来越盛。两束光照亮了整个厅堂。

朱大山是正阳门训诫长老,其地位仅次于掌门鸿阳真人。若论其道法修为朱大山在落霞峰并不在各脉首座之下。

正阳门鸿阳真人共有师兄弟七人,他们分别是鸿阳真人、四脉首座和两大长老。年轻的时候,七人被称为正阳七杰。七人中鸿阳真人年龄最长,其次便是训诫长老朱大山。师兄弟七人之中,鸿阳真人自然道法卓绝。其余六人的修为本不相上下。当然,年龄最小的琼花除外。因为琼花的资质是几个人中最高的,当年正阳子对琼花的喜爱甚至超过了对鸿阳真人的倚重。若不是有言在先,这正阳门掌门之位也要传于琼花。

正阳子把自己宝剑,丹霞剑传于了琼花,这足见对这个小弟子的喜爱之情。

此刻,朱大山面对着翡翠朱环的幽幽光芒,他心头暗暗吃惊。他惊的不是这圆环的灵力之强。而是凭借他的修为,别说驱用一个法宝,即使是毫无灵性的朽木顽石,他也会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任何物件,只要在他的手里都会变成一件法宝。

可是,这个小小的圆环非但不买自己的账,反而与自己相左相冲,并形成对峙。而且在这对峙之下,自己竟然无法占据上风。朱大山心里清楚,如果这样持续下去,不消半刻钟,自己就会被这圆环击溃。

朱大山心中疑惑,可是并没有写在脸上。片刻之后,朱大山收起双掌,圆环的光芒也随之淡去。

这圆环自然就是二小身上那个翡翠朱环。

朱大山,走近鸿阳真人道:“掌门师兄,这果真是那传说之中的翡翠朱环么?”

鸿阳真人面色一惊,道:“大山,你凭借真力,可曾发觉它与寻常法器有何不同。”

朱大山讷讷的说道:“这,师兄,恕我眼拙,这朱环虽然颇有威力,可是当我催动真力之时,不仅无法驱用于它,反而这圆环的的法力形成对峙。我真力越盛,其排斥越浓。”

鸿阳真人,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二小和公孙书,微微点点头道:“你们可知道,这翡翠朱环的来历。”

公孙书往前走了一步,缓缓道:“真人,贫道曾有耳闻,这翡翠朱环原来是琉璃金刚上的圆环。琉璃金刚大铲,当年是小门寺妖僧普陀的法器。其威力非同寻常,后来普陀妖僧被琉璃金刚大铲的戾气所控,于是将大铲损毁,只剩下了这枚圆环。”

鸿阳真人,微微点点头,接着道:“公孙道友,说的不错。可是,也并不全对。”

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到了鸿阳真人的身上,鸿阳真人接着道:“数百年以来,天下间一共出了四件震古烁今的法宝,第一件当属我派的纯阳法镜,第二件是黎缘修成的九天混元镜,这第三件就是普陀和尚修成的琉璃金刚大铲,这第四件宝物当属魔教凶物嗜血枯藤。纯阳法镜的威力自不必说,它是至阳至纯的宝物,是我派祖师正阳子采用不周山明阳之气,丹冥之韵再加上正阳子毕生修为才修炼而成,威力无比,除了九天混元镜,世间法器均难与之匹敌。而九天混元镜,是当年黎缘利用不周山月阴之气,加之丹冥之韵,在水晶寒潭练就而成,属至阴之物,其威力不下于纯阳法镜。再说这琉璃金刚大铲,与混元镜和纯阳镜大有不同。其来历至今仍是谜团,有人说琉璃金刚大铲并非人力修炼而成,而是天然造化之物。也有人说,那是普陀和尚修成的法宝,可是佛音寺的弟子想来以修炼自身为主,并没有修炼法宝的这门法门。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琉璃金刚大铲,其威力非常。其实,他的威力,主要源自大铲之上的两个圆环,其中之一便是这个翡翠朱环。普陀和尚虽然毁了琉璃金刚大铲,可是这翡翠朱环却流于世间,就等于琉璃金刚大铲本质并未被毁。因为翡翠朱环有两个,两个在一起才能发挥其威力。”

众人听得神乎其神,世间绝世法宝竟然有这般传说。在坐的多数都是第一次听到,是以凝神听着。

鸿阳真人在说道嗜血枯藤时,脸上泛起难言之色。琼花见鸿阳真人,话有停顿,追问道:“师兄,这嗜血枯藤究竟是何魔物?”

没待鸿阳真人开口,一旁的陆炳义看了一眼鸿阳真人,大声道:“这个,我来说吧!嗜血枯藤乃是当年火云阁和流连教的创始人昆昆老人,利用一千个千年狐妖的心脏,与万年枯藤共同练就的魔家法宝。相传这件法宝,是用狐妖把万年枯藤的灵魂唤醒,具有摄人心魄,控人精气之威力。”

在座众人哪里听得过这些描述,他们多半都是闻所未闻。就连四脉首座有的也是头一次听说。

等陆炳义把话说完,鸿阳真人起身来到了翡翠朱环的近前,眼睛盯着,翡翠朱环的幽幽暗色,缓缓道:“这翡翠朱环,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其究竟有何渊源,并未可知。”说着鸿阳微微摇头。

赤水峰首座周正南,甩了一甩硕大的衣袖,惊道:“如此想来,当日纯阳法镜出现的惊天之变,恐怕是这这翡翠朱环引起的。”

陆炳义突然指着公孙书和二小大声喝道,“掌门师兄,这老道和这个孩子。携带这等邪物入我门派,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陆炳义在门内执掌法纪,犯作奸犯科的门下弟子,陆炳义总是毫不客气,加以惩处。他说起话来威风凛凛,不可一是。各脉首座,对陆炳义均是毕恭毕敬。只有落霞峰首座,琼花对陆炳义诸多所谓多有不满。

琼花微微“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照陆师兄所说,那么拿着邪物的均是恶人了?”

“没错!”,陆炳义大声道。

因为琼花道法卓绝,连鸿阳真人也礼让三分。陆炳义对于琼花总是与自己对着干极为恼火,可是表面上依然毫不在乎。

琼花冷笑道:“那么,我来问陆师兄。当年师尊正阳子用纯阳法镜除去了九天玄煞,九天玄煞所用的法器玄月鬼弧可是邪物?”

“那是自然”

陆炳义不知道琼花为何提起了九天玄煞,心中迷惑,又听到了玄月鬼狐更是不解。

琼花笑意更浓,厉声道:“师尊当年曾经用玄月鬼狐大败千年蛇妖,战退万年幻兽。那么,师尊可是恶人?”

陆炳义听完琼花所言,脸色骤变,不知如何作答。

相传盘古开天时,盘古用开天斧劈开天地混沌之时,因为天地混沌一体,坚韧无比。开天斧在劈开天地之后,开天斧受到重创,开天斧掉下了一小片渣铁,散落人间。这枚渣铁经过万年修炼竟然修炼得道。因为身在深山夜林,常常与豺狼虎豹为伍,欺辱弱小,茹毛饮血形如家常便饭。

因为未受天地教化,渐渐迷失心性,坠入魔道。正阳子凭借无上法力,驱用纯阳法镜才将九天玄煞这个魔头除去。九天玄煞所用的法宝玄月鬼弧被正阳子带回正阳门。九天玄煞修炼玄月鬼狐之时,吸收了无数小妖的精魂,使得玄月鬼狐威力无比。正阳子曾经利用玄月鬼狐除去了人间无数祸患。

鸿阳真人看到琼花和陆炳义二人争执不下,摆了摆手低低的声音道:“莫要争吵了,人有善恶,物无好坏。翡翠朱环曾经虽然残害过苍生,那因为普陀恶僧那等恶人。”

陆炳义怒气未消,道:“掌门师兄,这翡翠朱环断不可再假手他人,应尽快毁之。”

鸿阳真人看了一眼陆炳义,摇摇头道:“慢说以我等修为根本无法将翡翠朱环摧毁,即使有这等能力也不必如此。虽说,这是这件翡翠朱环戾气极重,但是善加利用也可为苍生造福。”

陆炳义接着道:“师兄,这翡翠朱环,还有他们两人,该如何处置。”说着,陆炳义用手指着公孙书和二小,显得极是不敬。

鸿阳真人微一皱眉,缓缓道:“炳义,莫要无礼。既然这个娃娃与这翡翠朱环有等渊缘,还是由他保留较好。另外,既然他有意入我门庭,那就将他留下吧。”

陆炳义脸色微微一变,急道:“师兄,他们来历不明不加惩戒,轰下山去也就是了。又何必收做弟子?”

陆炳义话音刚落,在一旁垂首站立的雪灵突然道:“师伯,我与文惠师兄去琼州查的详细,这位前辈确是馀山门人,二小也的确是古井村人。望师伯明察。”雪灵一向沉默寡言,可是眼见这般情形,却再也忍不住说出口来。

陆炳义听到是雪灵的声音,脸色又是一变,呵斥道:“本座与掌门商议,哪有你等小辈说话的份。”

琼花回头瞪了雪灵一眼,示意雪灵莫要多言。雪灵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同在一旁的文惠制止。文惠小声嘀咕,“师妹,长辈讲话,千万不要多言。否则会受过的。”

鸿阳真脸色一沉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诸位不必多言了。擎天峰本欲收下这个娃娃,可是本座事务繁忙怕会荒芜了孩子的前途,四脉首座谁有意收下这个娃娃,领走便是。”

此言一出,诸位首座竟纷纷低下头去。

鸿阳真人脸色一变,道:“正南,这四脉之中,赤水峰人丁最为单薄,你把这个娃娃带回去如何。”

周正南忙摇头道:“师兄,去年本脉新招了两个弟子。悉心培养之下,道法进步神速。如果做再新弟子,恐怕没有太多精力督促修习。”周正南说完,眼睛看了一眼鸿阳真人。

鸿阳真人依然沉着脸,把目光移向了清华峰首座秦海明。

秦海明未等鸿阳真人开口,抢先说道:“师兄,本脉招收弟子一向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况且,本脉弟子众多,实在无须增加新丁。”

鸿阳真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虽然贵为鸿阳门掌门之尊,却是如此小事也难遂人愿。

鸿阳真人又把目光移到了太华峰首座萧敬亭的身上,“径亭,你是不是也不愿意收下这个弟子?”

萧径亭淡淡笑了笑,道:“掌门师兄,非是本座不收这个弟子。而是,这弟子来到正阳门之后,就被琼花师妹的弟子雪灵的弟子带去了落霞峰。这个娃娃与琼花峰的众弟子恐怕已经熟识。我看,他留在留在落霞峰更加适合。”

琼花冷笑了一声,缓缓道:“掌门师兄,我看就让他留在我落霞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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