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某国首都 郊外
宋博透过斯太尔SSG08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着下方那个临时哨所,几个阿拉伯士兵正无所事事地在关卡前踱步闲聊。
他又把瞄准镜往远处移了移,远远地,地平线上,一辆军用吉普车正朝着这边行驶过来,急驰的车轮在地面上扬起漫漫的尘沙。
“头,他们来了。”无线耳麦里传出巴鲁克蹩脚的英语。
“看见了,别慌,让小队所有人都做好进攻准备。”男人不急不缓地声音顺着无线电传送到小队每个人的耳朵。
大家屏息以待——
“爸爸,快接我电话!爸爸快接我电话——”静默之中,所有人的耳机中都突然传来一个小男孩稚嫩的童音。
此起彼伏的低呼声从无线电中传出来,显然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宋博低咒一声,把一只耳麦切到了外线,电话接通,里面传出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宋博,你在干什么?”
另一支耳麦里,宋博听见有人悄悄地说了一句:“是大嫂!”
宋博:……
“没事,在休息呢。”男人转头,瞪了一眼身边的属下。
“宋博,月亮下周一要开运动会,你能赶回来吗?”对面的女声依旧温温柔柔,透过耳麦似乎还能听见对方在厨房里做菜的动静。
宋博的眉眸变得柔软了些,看起来不再显得那么的凛冽,“没问题,正好这边公司让我签的合同已经差不多都弄好了,今天晚上我就可以买机票回国。”他如是说道。
小队耳麦里顿时炸了锅,各种母语俚语都飚了出来——
“今天晚上!!!”德语
“头,晚上来不及!!”荷兰语
“哦,天哪,上帝,今天晚上!!”非洲某国小语种
“不!!!”英语
没有理会这群大男人的鬼哭狼嚎,宋博只是微笑着:“亲爱的,月亮在你旁边吗?让我和他说说话。”
他说这话时候,就看见山坡下,那辆吉普车已经停在了关卡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高鼻深目的白种男人,宋博看见他走到那几个阿拉伯士兵面前,操着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叽哩呱啦地说了几句,同时面带微笑地递上一叠美刀。
那个领头的阿拉伯人不动声色地数了数手上的钱,似乎很满意,他朝后招招手,正准备放行,却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怎么回事?这是他最后的想法,随后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枪解决完那个阿拉伯小队长,宋博收回狙击步枪,冲小队其它成员做了个出击的手势,带头滑下了山坡。
耳麦里,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传来:“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你。”
“爸爸今晚就买机票回国,你有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吗?”宋博嘴里温柔地和儿子唠着嗑,脚下却不停,干净利落地迈过一块巨石。
此时,正转身准备回车里的金发白人男子也听见了动静,他戒备地回过头,正好看见那个阿伯人在他眼前缓缓倒下,眉心处一个血色的窟窿正昭示着他遇到的什么,不远处一群穿着统一的黄褐色迷彩服,戴着黑色头罩,看不清面目的团队,从左边山坡上滑跑下来
“该死的。”金发男人迅速弯下身,从后腰处掏出手枪,紧贴着车门,而周围那些已经慌了神的阿拉伯士兵则举起枪胡乱地朝着对面发射着子弹。
随着这群人的接近,金发男子也终于看清他们衣服的臂章,狰狞的獠牙中间横插着一柄利剑,金发男子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低低地咒骂一声:“Shit,竟然是毒牙。”
“查理——,我们有大麻烦了。”他拍了拍车门大声冲同伴吼道。
“爸爸,你在看电影吗?我听见了枪声。”小男孩听见了男人这边的声音,有些迟疑地问道。
“啊,是的,爸爸在看电影呢,声音很大吗?爸爸把声音调小一点。”宋博听见儿子的话,脚步一转飞速冲向那几个还在拿着枪胡乱扫射的士兵,只几个来回,就把持枪的士兵打晕,枪声停止了。
“现在好点了吗?”宋博问儿子。
“嗯,好了。”小月亮在电话另一边乖乖地回答道。
听得毒牙小队里的其它成员直翻白眼,他们队长就是个儿控——
“好了,月亮你该睡了,别打扰爸爸工作了。”温柔的女声再度响起,宋博眯了眯眼,想起女人那美丽的胴体,喉头滑动了一下。
“宋博……等你回来后,我们好好谈谈吧!”女人的声音略带犹豫。
“谈什么?”宋博手上不停,最后一个阿拉伯士兵在他手中倒下。
队员们已经把那辆吉普车围了,车外的金发男子高举着双手,一个黑大个走上前取下他手中的枪,又把他全身搜查了一遍,才冲其他人瑶瑶头,示意他身上已经没有危险物了。
宋博走到车门前,举起手中的枪,示意车里面的人下来。
“宋博……”女人的声音有些迟疑,“我们离婚吧。”
宋博僵在那里——
车门打开,一个瘦小的棕发男子冲了下来,他手中拿着一个针筒,趁众人没防备,直接扎进了离他最近的宋博的胳膊。
“老大!”
“老大!”
耳麦里传出队员们惊恐地叫声,离得最近的黑大个巴鲁克下意识一枪直接崩了那男的。
“查理!!!”金发男子惊恐至极,他双手捂着脸,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那边是有什么事吗?” 耳麦中的嘈杂似乎有传到对方的耳中,女人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我同事,让我和他们去公司,好像合同出了点事。” 宋博不动声色地从胳膊上把针筒取下来,血液顺着胳膊缓缓流下,一旁的医疗员爱德华迅速从箱子里取出一截软管,死死地扎在肘弯处,尽量不让血液流通。
“冰彤,我现在事,等我回来再说吧。”宋博逃避般地匆匆切断电话。
电话对面,莹白的手指握着被挂断的手机,良久,一声悠悠的叹息从唇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