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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伍

进入了实验舱后,记忆碎片将我带入了2001年的10月份,又是一个秋季,北方的秋雨季节来了。

一天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外面的雨淅淅飒飒的下个没完,我就思索着今天去不去老姑家吃饭呢,我迟迟下不了决定,我内心总是想回家的,我不清楚我内心为什么这样想,也许是我比较恋家吧,也可能我喜欢比较固化吧,但我也不能拒绝老姑家人对我的好呢,哎,我好为难啊,我现在发现我原来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我自己给我自己出了个主意,看今天放学时候的天气,如果还下雨我就去老姑家,如果不下雨了我就回家。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我看外面已经不下雨了,我赶紧就骑着车回家,15分钟的公路路程,我还能骑,但回家的过程中要经过15分钟泥泞的土路,在土路上我只骑了3分钟,车轱辘上的泥巴就塞进了车闸的地方,自行车的车轱辘就一动也不动了。

此时,我心里后悔了,不如去老姑家了,这怎么骑啊,我得赶紧想办法,我找小木棍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用小木棍清理自行车车闸处的泥巴,清了5分钟才清理完了,我骑上车,还没骑到3分钟呢,车轱辘又被堵住动不了了,我下车又找了木棍清车闸上的泥巴,但是这次泥巴受车带摩擦的影响,变的非常的硬了,我用木棍没清理几下,木棍就断了,根本就清理不动啊,气的我扔下了车冲着车闸用脚猛踹,心想着你个死老天爷,诚心整我是不是。

我气的要哭了才醒过闷来,哎,气归气,这个车,我也要骑,我看着这个土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就我傻乎乎的从这道上骑,我只能怪我自己。

我又找了好多的木棍,清理泥巴时一根一根的被弄断,清理了十分钟,终于把泥巴清了出来了,就这样一路上下车清了好几次,结果,用了1个小时才到家。

自此之后,如果天气太过恶劣,中午我就去老姑家去吃饭了。有一次在老姑家吃饭,在吃完饭后,我老姑夫的母亲小声偷偷的和我说,我二婶这不好,我二婶那不好的,我心想,我二婶挺好的呀,可是,老人说话我得听着,我只是听着,没有回应她,但是为什么她要说我二婶不好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的记忆碎片没有在这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把我带入了11月中旬,秋末冬初,学校里的杨树叶子落了一地,到了我值日那天,我很早的来到了学校打扫我们班负责的卫生区。

我扫着树叶,听见我么们邻班12班的值日生在打闹,突然有把扫把飞了过来,扫把头正好砸在了我的脚上,我的脚一阵麻麻的,这时,12班的一群男生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个女生从他们那堆男生里走了过来,对我说:“没事吧。”我看着她的脸,那一瞬间觉得好漂亮啊。

我不敢看她的脸低下头扫着地说:“没事,没事。”

她说:“好了,好了,没事我走了。”

她走后,我又偷偷的瞟了一眼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向12班的教室走去,我突然听见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大声喊她的名字,“刘爽,干甚么干,还扫啥,让那几个女生扫去。”

她答应着:“哦,好嘞。”

我心想,这个女生叫刘爽啊,我心里怎么总是想看人家呢。

自此之后,每次上课间操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的朝12班的方向看一看,为的就是看她。

我每次都想看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看看,看不到我心里很失落的感觉,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都想看她呢,我该不是喜欢上她了?不可能啊,不可能为什么还总是想看人家呢,你爷爷的,既然想看,以后就要找机会看个够,以后每次做课间操的时候我就偷偷的看她吧。

过了一些日子,一个课间的时候,我同桌和后面调皮捣蛋的同学聊天,“咱们隔壁12班新成立个女帮派你们知道吗?”

后面的同学议论着:“谁呀,谁呀”我同桌说:“我靠,真他妈牛逼,连男的都被揍的傻X是的”,

“谁啊,谁啊?”

“听说是什么四人 帮,活生生的四个女流氓啊,比男的还猛,我可不敢惹啊。”

后面的男生都非常的惊奇的问:“你说说都有谁啊”

“12班两个女的,一个周丽,一个是刘爽,其余是6班一个,4班一个”

我听见刘爽的名字,心里想,原来她是个女流氓啊,哎,可惜呀,太可惜了,我心里觉得很惋惜。

到了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等着林小川,这时,我看见刘爽在门口和三个女生一块,吊郎当的样子,刘爽抹着红红的口红,浓妆艳抹的,弄的很妖艳,看着果然不是个好女生,原来她这么疯,我心想,哎,太疯了,我不能喜欢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想看她呢。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就是觉得她很漂亮啊,哎,算了,我是不会喜欢上她的了,也许我只是想看看人家,只是想欣赏一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想看看而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不是什么淑女,只是比较另类吧,也就是觉得很新鲜罢了。

一会儿,林小川出来后,我们骑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聊着天,小川说:“老猫,你看见四人 帮着不?”我说:“看见了。”

“这几个女的多疯啊,尤其那个刘爽,居然还化妆,刚多大啊,就这么疯,你看那个嘴唇抹的那个红,红的像个小丑似的。”

“我说,是啊,的确是女流氓。”可我心里却想,可我为什么喜欢看女流氓呢。

我骑着车紧跟着小川的车,他忽然慢了下来。

小川:“哎,李聘婷”

李聘婷:“嗯”

我一看前面是李聘婷,看着她的方向,心里想,哇,好漂亮啊,她黄色的自行车好漂亮啊,哦,难怪呢,小学的时候就喜欢穿黄色的衣服,一定是非常喜欢黄色了。

我盯着他的自行车看了一会,吸引我的是他的自行车车圈里面全是黄色的,我再仔细一看,哇,原来是塑料的,我和李聘婷并排后对她说:“李聘婷,你这车圈我看是塑料做的啊,不会支撑不住你吧,你说这个塑料做的轮毂会不会折了啊,要是折了你咋办啊?”

她用白眼瞟了我一下,然后抿着嘴,嘴里哼了一声,很快的超越我走到了前面,我心想,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至于的吗,难道我说错话了。

我看到林小川已经骑到最前面去了,我得赶紧跟上他,在超李聘婷的车时,我说:“李聘婷,我们先走了啊,你路上注意安全啊”她撇着嘴说:“嗯”我心想,真是个怪女生,以后打个招呼还行,还是少和她说话了。”

我追上了林小川的车,我们又一起泛着二了,一起并排大嚷大叫着骑着车不断的超车回家。

这时,我的眼前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空白了,我从实验仓里出来了,我依旧像往常一样走到了摄录台前,开始记录我经过记忆碎片后我此时的心理感受,我说:

“在记忆碎片里,我发现我真的是不太会说话啊,小时候就不会和女生聊天啊,可这又能怎样呢,我的脑子里总是追求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一但知道了我就会失去热情,这就是我内心的真实状态吧。”

我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说:“在记忆碎片里,初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变化,我来到了我二叔这里,心里好像就有了某种依靠似的的安全感,我的一举一动,行为举止也越来越像我二叔了。

我的内心在得知我爸不给我书费还不给买自行车上学时,我就已经开始恨我爸了,心里开始恨他,这样一个爸爸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死了比活着强,他活着反而使我和孤魂野鬼似的,说是孤儿还不是,但比孤儿还惨,孤儿还有人愿意要呢,可我呢,我又不是孤儿,凭什么大家要帮助我呢,他们会想还有你爸爸呢。

这期间,幸亏遇到了二叔二婶供我上学,让我生存下来,可能,那时我还很弱小,在我二叔那,我必须变得越来越听话,越来越懂事,在我亲生父母的家庭环境理形成的叛逆心理在我二叔这慢慢的被磨平了。因为我要想在我二叔这生存,我只能在他们面前显得更懂事才行。”

就在这时,张教授在我旁边说了一句,“你说的没错,从此,你也就养成了顺从的性格,也造成了你以后的人生在一个阶段中缺乏自己的主见,你二叔二婶的思想就成了你要跟随的思想,你二叔二婶的行事作风,也就是你的行事作风。”

我和张教授聊了一会后,又进入了实验仓,这次在记忆碎片里,时间来到了2001年的冬至,今年二叔已经开拓了保定区域的市场,隔几天就要向保定库房送一大车的货,一般是凌晨2点才出发,出发前一晚上6、7点钟的时候就要装夜车,一般要装双层6米高左右,我二叔指挥着工人师傅们装车,我二婶就给工人师傅做饭吃,有时我在写作业的时候,我二叔走进屋里和我说:“小于东,别写了,活动活动,换换脑子,去帮你二婶做饭去。”

我非常不情愿的去了厨房,帮二婶打下手,二婶切着土豆丝,我看了二婶切了一个土豆后,对二她说:“二婶,我来切吧。”

她说:“不用了,你做一下水煮肉的调料吧,我教你怎么做”

我说:“哦”

二婶怎么说我就跟着怎么做,先把铁锅放在煤气灶上开火,把锅烧热了,抓一把花椒、大料、红辣椒和孜然放进烧热的锅里。

然后,晃着锅,将这些调料均匀的受热,包干了后就有花椒大料的香味飘出来了,二婶让我把锅里的佐料放到案板上。

她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说:“用擀面杖把这些调料擀成面状。”

我拿起擀面杖擀这些调料,听见调料碎了时传来的嚓嚓的声音,随着声音,一股股调料的香味溜进我鼻子里,感觉好香啊,我把擀好的面状调料粉放进碗里。

这时,我看有一个盆子扣在面板上,我猜里面一定是二婶活好的面,二婶烙饼每次活好面要醒个10分钟左右,我拿起盆子一看果然是一团面。

我对她说:“二婶,这个面还揉吗?”

二婶说:“揉。”

我一边看二婶切菜一边揉着面,看着今天买了很多的好菜,我就随口问二婶,“二婶现在的猪肉多少钱一斤啊?”

二婶说:“现在猪肉3块钱一斤。”

“芹菜呢?

“芹菜冬天贵一点1块钱一斤,土豆现在便宜3毛一斤,馒头一块钱5个。”

二婶想了一会又说:“我们小时候的生活和现在根本就没法比,我们小时候平常根本就吃不起肉,一年也就吃一次肉,就是过年的时候,哪像现在想吃就能吃啊”

“您小时候,为什么吃不起肉啊?”

“我小时候不仅吃不起肉,也不穿不起新衣服,和我一样大的孩子们就盼着过年,只有过年能吃上肉,能买新衣服.

当时的工资很低啊,根本就没处赚钱去,一年到头不花什么钱,也存不下什么钱,现在各家各户的在工厂里打工,每月赚的钱越来越多,生活开销也不大,赚的钱基本上存银行里了,现在哪像我们那个时候似的因为柴米油盐而发愁啊,现在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天天吃好的,都吃的起。”

“是啊,现在的生活水平确实越来越好了,我看书上说是因为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后,国家的发展政策好,想想这几年咱们村里、镇里再到县里各种私人小厂子越来越多,搞富业的人越来越多才有咱们现在的生活啊。”

我边和二婶聊天,边揉面,一会儿面已经揉的非常的细腻了,二婶也将菜切好了。

她对我说:“行了,面揉的差不多了,给我吧,我烙饼”

二婶在我揉好的大面团下面铺一层薄面,再将大面团擀成一个大面片,在大面片上均匀的洒一些盐花,接着使劲的擀面团,直到扑到整个面板上。

然后在大面片上面撒一层油,将大面片进行对折,使油充分均匀的沾到面片上,这时我问二婶:“为什么要在上面撒盐呢?”

二婶说:“这样烙出来的饼更容易出层。”接下来将大面片卷成一个大长龙,然后将大长龙分成5段捏成蛋形。

二婶这时对我说:“你看他们装车装的怎么样了?”

我跑到装车的地方看了看又跑回到厨房里对二婶说:“嗯,快要装好了,第2层装到最后面了。”

这时,二婶就开始炒菜了,炒好一盘菜我就把菜端进屋里。

最后,就到了做水煮肉的时候了,二婶先将锅里放入少许油,将油的温度加热,放入了葱花,大料,花椒,干红辣子。编出了香味儿,然后把圆白菜放入锅中,翻炒一会儿,炒到圆白菜上面开始有些油亮后放入辣椒酱进行翻炒,再放入盐和味精再翻炒一下,放入半瓢水后将细白薯粉放入锅中,咕嘟 10分钟左右后白薯粉条已经充分吸收了锅里的汤汁,待白薯粉条变得软滑和晶莹剔透后出锅放入大菜盔子中。接着把炒好的肉铺在上面,使肉将圆白菜和粉条盖住,再将我先前擀好的调料粉铺在肉上面。

最后把锅刷干净,待锅内的水分充分蒸发后,将少许的油倒入锅中进行加热,过了一分钟油就变得很热了,将很热的油洒撒到调料粉和肉上,随后就听到嚓嚓的响声,非常的悦耳,看着在肉和调料粉混合起来一块沸腾的样子,这种感觉就非常的痛快,这一瞬间夹杂着花椒大料,辣椒的香味,扑鼻而来,非常的香。

这时,我感觉到口里的口水都不自觉的咽了起来。我二婶说:“出去嚷他们吃饭吧”我端着这盔子水煮肉放进了屋里,站在外屋的门口,冲着前院大声的嚷着吃饭了。

听见他们答应了后,我又跑进了厨房里,二婶开始烙饼了,将饼撑子放在煤气上,打开煤气灶,大火加热饼称子,在加热饼称子的同时,在饼称子里放了些油,二婶将一个饼蛋擀得又大又圆后放进饼称子里,盖上锅盖,把煤气的火调小。

过了一会儿,打开锅盖,给饼翻个个儿,我看到有油的那面是金黄色的,看着脆脆的感觉,心想着这张饼绝对的好吃。

我心想以后不论出现什么情况,看来我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技能了。我开口问二婶:“二婶烙饼和面是怎么和的啊?”

二婶说:“和烙饼的面,一定要把面和软。”

我说:“怎么样才能把面活软了啊?”

二婶说:“加水的时候,大流的多加点水,这样和出的面就软了,到了冬天的时候一定要兑一些热水和(huo)的面就软了。”

在我们聊天当中,两张饼烙好了,二婶让我先把饼端进屋里,让我和他们一块吃饭,她说剩下的就不用我管了,我拿着这两张饼走进了屋里。

这时,工人师傅们已经坐在一边吃才一边喝着酒了,有说有笑的,很是热闹。我将饼放在餐桌子上时,师傅们叫我赶紧吃饭,我找了一个大桶坐在上面,撕了一脚二婶烙的第一张金黄色的饼,咬了一口放在嘴里嚼着,感觉外焦里嫩,又夹了一口水煮肉放在嘴里,太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这种好吃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以前和姨夫一块吃大锅饭的场景,那时人多,不管菜如何,一块吃饭总是特别的香,而且是越吃越香。

这时,我又从实验仓里又醒了过来,最近我在实验仓里醒来的越来越频繁了,我醒来的时候,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忙碌着,陆晓雷,走到了实验仓旁,说:“于东,以后,也许你在实验舱里醒来的会很频繁,如果长时间的在实验仓里,不喝水,也不休息一下,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你醒来可以利用休息的时间录感受,”我答应了他,走到了摄录台前打开摄录设备开始记录我的感受:

“刚才在我的记忆碎片里,我体会到2001年那个时候,生活是那么的幸福,当时父辈们的工资不断的上涨,而生活物价的涨幅远远的低于工资的上涨幅度,他们的切身感受是幸福的,身在他们其中,我就能感觉到他们的喜悦。

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充实,日子越过越觉得幸福,街逢邻里因为生存上的安全感而非常的和睦,人们每天洋溢着喜悦的脸庞,那种感觉真好。”

这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去了外面的市场里,我想再看一下,体会一下人们感觉到幸福的那种感觉,可是,我没有看到了,普通老百姓的表情充满着一种疲惫和无奈,尤其是看到市场蔬菜和生肉的单价标签时,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有的还叹了口气,我走出了超市,想着去请教一下师傅吧,他老人家应该知道。

我到了师傅那,我还没开口,师傅就对我说:“你的记忆碎片我看过了,那时的情况是普通百姓的工资的上涨幅度远远高于物价的上涨幅度,人们的生活越过越充实,越过越幸福,四邻也非常的和睦,但现在是2018年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早在07年就变了,影响我们生活的不是无处赚钱的问题,而是工资的上涨速度小于物价和房价的上涨速度。这样使得百姓们过的越来越觉得没有安全感,伴之而来的是有一种痛苦和无奈的感觉。现在房地产是主导和支柱产业,已经没有了07年以前消费型制造业飞速发展时,工资收入增长幅度高于物价增长幅度的居民福利,房价的疯狂涨幅已经让老百姓绝望了,自己的工资上涨幅度永远赶不上房价的涨幅,自己工作一辈子也买不了一套房子的感觉给普通百姓带来的只有绝望和无奈。

这种绝望和无奈如果迭代物价的上涨会使他们的内心更加的难受,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积累存款变得更慢了,在普通百姓的工资上涨小于物价上涨的情况下,普通百姓积累资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买房子更加成了一种奢望,这会造成一种经济问题,我现在和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我以后我再讲。”

说完后,他就让我离开了,我知道师傅是一个不喜欢别人废话的一个人,我就一句话也没说,边去实验室的路上边体会这番话,我已经找到了刚才在市场里看到人们对物价如此反应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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