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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离别与重聚

“噼啪”声中,火焰吞噬着柴木,发出脆响,冒起了阵阵青烟。

火堆升起,燃起熊熊烈焰,为陈羽三人增添了几分温度,心中也是暖了几分。陈羽坐在火堆旁边,用几根较为粗壮的树枝把几只刚从水潭里捉到的小鱼打整干净之后,插放在火焰上烧烤。随着火焰的炙烤,鱼肉渐渐变成淡黄色,而一粒粒的油脂也凝成水珠,滴了下来。

陈羽寻拾柴火时,也是查探了下水潭这里的情况。原来这里尽然是在皇室后山的半山处的一个悬崖下面,树木繁茂,极是隐秘。皇室后山整座山看起来都显荒凉,但唯有这里却是青山蓝天,看来那所谓的主人选择的出口还真是费了一番手段呢。

山林之中,一股肉香美味,四溢飘散。

韩雪和冰灵儿两人待衣服干了几分才从草丛中行了出来,脸上有着几分红愠,看上去分外动人。

两女对于陈羽刚才的举动,心中虽然还有着几分怒气,但都被那鱼肉香给吸引过去了。在那洞中不知待了几天,此刻已是饿得很了,修真之人是可以几天不吃饭也没事,但毕竟还是凡人,有着三餐一宿的基本原则。此刻两人都是忍不住口中生津,吞着口水,哪还去在乎其他多余的事情。

陈羽不慌不忙地转动这些烤鱼,不时查看着火候,谨防鱼肉被烤糊。在承天门上,陈羽经常为那麒麟弄烤肉,自然有了一手烧烤功夫,此刻弄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

过了一会,陈羽凑近闻了闻,喜道:“好了,可以吃了。”

两女在一旁老早就等得不大耐烦了,只觉得那鱼肉香味几乎像是无孔不入般,从她们身体上下的毛孔都穿了进去,闻了一闻,身子倒似飘了起来,轻了许多,若不是小心隐藏,只怕连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也被陈羽给听了去。

听到陈羽说可以吃了,韩雪忍不住就伸出手去,不料一时忘了,手一碰,立刻换来“啊”的一声,缩了回来,看来是被烫着了。

陈羽微笑道:“不要急啊!”说着拿起一根插有小鱼的树枝,离开火堆,上下轻轻地抖动了几下,将那些油脂都抖了下去,这鱼肉上的温度也低了些,才小心地递给韩雪,笑道:“吃吧。”

韩雪笑了笑,然后接过陈羽手中的树枝,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韩雪吃得津津有味,陈羽也是笑了笑,又拿起一根插有小鱼的树枝抖了抖,然后递向冰灵儿。后者也是伸手接过这鱼肉,正要张口,忽然间看到陈羽一脸温和笑容,看着她微笑,林间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点点滴滴洒了下来,有几点落到他的脸上,竟是那么爽朗。

不知为何,冰灵儿脸上突地红了,转过身去,背对着陈羽,这才吃了起来。树林深处吹来的轻风,轻轻掠起了她柔软的长发,拂过那有着淡淡红晕的脸畔。

见冰灵儿转过身去,陈羽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在意,随手抓起一根插有鱼肉的树枝,开始吃了起来。

这时,韩雪忽然问道:“陈羽,你在洞中的到的那本书里写着什么啊?”陈羽闻言,摇了摇头道:“那本书上什么都没有写,是空白的。”

“能给我看看吗?”韩雪说道,心中出现了一丝疑惑。

“嗯。”陈羽答应着,伸手进怀,不由一愣,随即将书拿了出来放在手中左右看了看。

看着陈羽奇怪的动作,韩雪问道:“怎么了?”

陈羽不解道:“这书竟然没有湿。”

“啊,不可能吧!我看看。”韩雪不相信,伸手过去拿过陈羽手中的那本书,但却一时没拿稳,让的此书从手缝中落了下去,掉进了火堆中。

陈羽见状,脸色一变,也不顾及火焰的温度,伸手对着火堆就是一抓,将书给抓了出来。

见书被拿了出来,韩雪也是松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故意的。”但陈羽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细细查看了下书是否有着被烧焦的痕迹,但看了半天却是发现一处都没有。

“这不可能啊。”陈羽心中疑惑,看着那燃着熊熊烈焰的火堆,“这么高的温度,竟然连一处烧焦都没有。”

这时,冰灵儿转过身来,看出陈羽眼中有着疑惑,连忙出声道:“怎么了?”陈羽看着手中那写有“天地玄黄”四字的书本,道:“这本书竟然火烧不焦,水侵不湿。”

冰灵儿也是一愣,这么神奇的书她还从没有见过,从陈羽手中接过此书,细细打量了番,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又递了回去道:“如果真如獬豸所说,那人是超越神的所在,那么这本书有这些异能也不足为奇。”

陈羽点了点头,道:“如今也只有这么想了。”说完,再次看了看这本书,便是揣回了怀里。

三人将鱼肉吃完后,身上的衣服也是干了不少。

陈羽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回想起在洞中的日子,那可真是令人喘不过气来。不由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欢呼,仿佛是在释放一种在巨大的压力之后的解脱。

韩雪和冰灵儿两人也是受到陈羽欢呼声的感染,,明眸之中有着水波流动,朦胧中有着一分晶莹。压抑过后的喜悦,缓缓浮现在他们三人的脸上。

天空白云穿梭,好高好高;大地广阔无边,好厚好厚;树林之间,鸟语花香,好香好香,这一眼望去,竟是处处有动人心魄的美丽。

收拾好心情,陈羽回头看着两女,笑道:“该回去了。”听到这话,冰灵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发觉在这段日子里,自己竟然和陈羽他们合拢在一起,不分彼此,但此刻听到这句话,她这才想起,她和他们并不是一路的人,他们是正道,而她是魔教。

虽然不知道陈羽在洞中说得那一番话是否出自他内心,但她知道就算如此,也不会被天下所有正道、魔教所认同。

正邪两道,自古不两立。

想到这里,冰灵儿再次回复了她那冷如冰霜的样子,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默默的转过身,不再看陈羽他们,正准备离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陈羽的声音:“你要回冰宫了?”

“嗯。”冰灵儿冷冷地回答道,心中忽然冒出一抹不舍,随即便被冰冷所掩盖。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陈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被洞中那句话感染,也有可能是这段日子相处之下,觉得她心地并不坏,由心而发的。

“这不可能。”冰灵儿心中隐隐作痛,为何她会是魔教的人?为何老天要她认识这个叫陈羽的少年?既然认识为何又要她和他相处在一起?

“呵呵。”陈羽苦笑,“虽然如此,不过我永远当你是朋友,毕竟我们同甘共苦过。”

朋友一词,在她心中多久没出现了?冰宫那里冷、孤寂,除了师父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一提。不过这陈羽竟然当她是朋友,冰灵儿冷笑了一声,道:“希望如此吧。”说完,不再停留,御空而起,离去了。

看着冰灵儿渐渐远去的身影,陈羽只觉那道背影是多么的孤单,情不自禁地向前跑了几步,对着冰灵儿消失的位置大声疾呼:“只要我说过,那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一生不变。”

声音回荡,远远传来,飘进冰灵儿的耳朵里,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过,晶莹剔透,嘴中喃喃道:“谢谢你,陈羽。”

吼完后,陈羽心中略有失落,回身看了看一旁的韩雪,说道:“我们也走吧,希望能尽快找到狄河师兄他们吧。”

此刻的韩雪也是盯着冰灵儿离去的地方,心中纠结。于如今正邪两道来说,只要是魔教的人,她都有义务将其抹杀,但这叫冰灵儿的女子在洞中不仅救了自己,还多次帮助她们,怎么看也不像是魔教之人应有的。

难道真如那高人所说,天下正邪本为一家,区分只不过在于我们心中所想?

洞中发生了太多事,韩雪一时消化不了,不由摇了摇头,和陈羽一起收拾了下东西,将火堆扑灭,御空而起,寻了下方位,离去了。

林间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花草树木,吹过流淌着的水潭,泛起阵阵涟漪,最后,吹过三人的回忆,缓缓散去。

陈羽和韩雪两人在空中疾飞着,那洞穴之中自然是不敢进去了,别说他们打不过那音神,就连那洞穴之中的红眼乌鸦群闯不闯的过都还难说。既然不能进洞穴,那么他们只能选择飞回皇城,看看狄河师兄他们是否也是回了皇城。

半刻钟过后,皇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内。两人加快了速度,当进入皇城范围时,眼前忽然一亮,那原本惨淡的皇城,此刻又恢复了那番热闹的景象,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陈羽两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心中都是对这安皇有了几分崇敬之意。摧残成那样的皇室,竟然能在短时间里恢复原貌,不得不说安皇的确有着统领、安抚百姓的能力。

两人来到皇城上空,落了下去,对一名守卫皇室大门的护卫报明身份以及来意后,便是听到这护卫喜道:“原来是承天门的陈羽和韩雪,你们师兄找你们可是找得好苦啊。”听到此话,陈羽两人心中都是一喜,看样子,狄河师兄他们至少也是安全了。

陈羽两人被护卫带着来到了皇室的会客厅中,几张熟悉的面孔已是进入视线内,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喜泣之色。

承天门狄河和颜会,星璇宗花之晨和水箐,出云阁江诚和贝瑶。此刻的他们也是呆呆地看着陈羽和韩雪,脸上有着憔悴,眼中有着疑惑,但都被欢喜所掩盖……

兄弟、战友这些词汇在此刻尽显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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