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安静的生活,每天如常,终于迎来了三门大会。
这天早上,承天门人人兴高采烈,尤其是所有弟子,个个面带笑容,虽然不乏有些紧张,不过也全部淹没在兴奋之中了。
玄清已是参加过一次,整个人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激动的神情,倒是陈羽这家伙兴奋的不得了,一直向着玄清问个不停:“师兄,三门大会真的有那么多人去吗?”
玄清面带笑容,看来也是为了这四年一度的盛事心情极好,道:“不错,三门大会乃是我门正道的盛事,各门各派无不视之为头等大事。而且能够入选代表我们承天门出战的各位师兄师弟,无不是佼佼出众的人物,其他门派的也不是吃素的,那个场面的壮观就不用说了。”
听完后的陈羽若有所思,不过一张脸都快笑烂了。
而这时,陈羽才发现玄清从刚才就一直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大约三尺来长的木棍,不时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然后用一把小刀不停的削着木头,木屑飞舞,飘落而下。在玄清身旁安静地躺着四五根与其手中一模一样的木棍。
陈羽好奇,出声询问道:“玄清师兄,你这是……干嘛啊?”
玄清没有抬头看陈羽,仍在削着手中的木棍,开口反问道:“难道你想空手上场?”
陈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师兄你是在削木剑啊?”玄清没好气的回答道:“废话,那你以为我在做什么?还不来帮忙?!”陈羽摸了摸头,傻笑了一下:“额,今天有点激动了,所以……嘿嘿!”说完,对着玄清蹲了下来,拿起地上一根木棍,学着玄清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削起来。一时之间,木屑满天飞……
过了没多久,玄清再次看了看手中那已经成型的木剑,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一旁的陈羽,此时的后者手中的木剑也是成型,不过使用者却是眉头紧皱,脸有不喜之色。心中一时纳闷,问道:“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对木剑不满意?”
陈羽没有回答,站直了身体,拿着手中的木剑就是一阵乱舞,呼呼有声,吓得玄清连忙跳到一旁:“小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陈羽舞了片刻,随即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木剑,说道:“太轻了!”闻言后的玄清不由心中诧异,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剑,虽然这木头成色不是很新,但也厚实,重量自然也不在话下,普通人能舞动这把木剑那都算了不起了。
玄清心中不解:“我觉得不错啊!”陈羽依然皱着眉头:“不,太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中,悉悉索索了一阵,然后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此时在其手中多了一把没有剑身的剑柄。
玄清见状,心中疑问更深:“小师弟,你这是……”陈羽没有回答玄清的这个问题,只是来到后者的身边,把手中的剑柄递了过去道:“你看看这个?”玄清看了看陈羽手中的剑柄,只觉和一般的剑柄没什么区别,只有那个“影”字倒是吸引了一下他的眼球。
“小师弟,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虽然自己心中已是知晓,但还是有此一问。
“一把没有剑身的剑柄。”陈羽回答道。
“从何而来?”玄清再次问道。
这次陈羽没有再隐瞒什么,把自己怎么进入枯井,怎么寻到这把剑柄的事情给玄清和盘托出。不过这把剑柄能让人静心的这事,陈羽却是没说,这事太过奇特,还有就是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是这剑柄的缘故,就算说出来,别人也可能不会相信,所以陈羽决定还是把这一个小插曲隐瞒下去。
“原来是这样。”玄清知道这剑柄的来历后说道:“可能是哪位前辈师叔们见这剑已废,又觉得和自己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不忍心丢弃,所以才埋藏在那里吧。”玄清再次看了看那剑柄:“不过小师弟,你把这剑柄拿出来又是所谓何事呢?”
陈羽看了看手中的剑柄道:“那把木剑我拿在手中犹如无物,但这剑柄拿在手中有着实感,我心中好奇,这两种东西为何有这么大的区别。”
“给我看看!”玄清听闻,心中也是好奇,于是开口道。
陈羽点了点头,将手中剑柄递了过去。谁知,这剑柄刚一入玄清的右手,后者顿时觉得右手上压力猛增,就像是一座巨山压在了他的手上。玄清右手发抖,牙齿紧咬,脑门上渐渐有了汗珠,最后终是拿捏不住,剑柄掉了下来,落入泥土之中,“嘭”的一声,陷进了泥土之中。
看着泥土之中的剑柄,玄清和陈羽都是目瞪口呆。玄清搞不懂这剑柄为何会这么重,但陈羽拿在手中又仿佛没有重力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羽同样心中吃惊,他自己也万万没料到这剑柄会有如此重量,自己拿在手中只是觉得轻重刚好合适,使用顺手,又加上有着能让人心静的能力,所以很是喜欢。
陈羽收拾了下心情,弯身将剑柄捡了起来。一入手,仍然是轻重合适,没有其他的异样。再次细看了下剑柄,没有发现什么,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看着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玄清:“玄清师兄,这……”陈羽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解释,说到这里竟然就这么卡住了。
听到陈羽的说话,玄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好了,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你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说以前用这把剑的师兄或者师叔一定道法通天。你能得到此剑,也是你的缘分。”虽然玄清嘴中这么说,但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嫉妒和羡慕。他也是十岁上山学艺,此刻已是十八岁,整整八年时间自己竟然还在净玄心诀第一层间徘徊。虽然他的师傅有着一定的原因,不过这也是他当时的选择,怨不得别人。陈羽这才上山四年,便有如此奇遇,这怎么能不叫他羡慕呢?此刻的他只能恨自己缘分浅薄。
玄清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陈羽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柄说道:“你打算用这剑柄参加比赛?”陈羽摇了摇头:“不知道。”玄清勉强的笑了笑道:“既然这剑柄与你有缘,你就带在身上吧,反正又没剑身,不会妨碍你的。”陈羽一听,觉得有理,便是点了点头,便把这剑柄揣入怀中。
剑柄入怀,玄清说道:“走吧,我想此刻广场之上已是人山人海了,带你去见识见识。”说完,便是拉住陈羽的手,向着承天门广场那里行去……
两人奔跑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云气蒸腾,行走时犹如身在云中,让人有成仙的感觉。陈羽看在眼里,顿觉眼熟,回忆告诉他,这里是当初自己初上承天峰时所见到过的承天门大门外的广场。四年不见,这里一如即往,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美丽飘渺,只是今日却比四年前那冷清的场面热闹了许多。
广场之上,此刻已是热闹非凡,承天门前来观看或是参加三门大会的弟子们估计都暂时停在这里。
远远看去,人头耸动,至少也有数百人之多。站在这广场上的人物,多数身着承天门服装,有男有女,其中年轻一辈尤多,可见这些年来承天门励精图治,大力栽培年轻弟子。还有一些穿的服饰和承天门的不一样,可想而知这些人是星璇宗和出云阁的弟子了,人数不多,但个个精神百倍,满脸喜色。
陈羽和玄清刚一到这里,后者便是扯着颈子踮起脚尖四处张望。陈羽不解,开口问道:“师兄,你在看什么?”闻言的玄清脸上突然一红,没有说话,仍然自顾自得四处张望。陈羽看在眼中,着实奇怪,道:“师兄,你干嘛突然脸红了?”
玄清听后,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说道:“没有,没有,我哪有红……”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咳嗽,却见人群中有着两个人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两个人来到陈羽两人身边后,其中一人面带不怀好意地微笑,开口说道道:“哎呀,这不是几年没见的师弟吗?怎么你也在这里啊?最近我的记性不佳,好像在上届三门大会中,小师弟连第一场比赛都没过,这次的三门大会难道会席卷而来?”
而另一个人也立刻接着道:“啊,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好象的确是第一场比赛都没过呢!”
第一个人满脸笑意,道:“看来你这次是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了,皮子有点痒了,让我这个做师兄的来开导开导你?!”
听到这两人语言中的不屑之意,陈羽心中恼怒,正想上前和其讨个说法,但却被玄清从后拉住,不让其上前。
“哟。这个不是那个忤逆弟子的儿子吗?怎么?他也有资格参加这次三门大会?”说完,看了看他身旁的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也是一笑,道:“我想他多半都是前来观看的,根本就没有参赛的资格。”
“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藐视。
见到两人不可一世的神情,陈羽恨得牙痒痒,但奈何玄清一直拉着他,让他无法有任何动作。随即玄清在陈羽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算了。”便拉着陈羽钻入人群中,离开了这两人的视线。
正当陈羽想询问玄清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女子娇笑的声音。陈羽到还好,那玄清却是怔了一下,这声音萦绕在耳,便如仙乐一般,片刻之后他如梦初醒,闪电般伸头四处寻望,只见身前不远处站着五、六位女弟子,看她们服饰则是承天门中一向只收女弟子的月峰尊座门下。
在这群女子当中,有一位瓜子脸的美貌女子,秀发如云,肌肤如雪,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笑意。陈羽看了看,正想回头问问是不是月峰尊座门下的弟子,不料回头一看,却见这平日精明能干的玄清师兄一脸傻笑,呆呆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玄清突然陷入了痴呆境界,也是被那几个女子看在眼中。玄清那幅呆样不但陈羽受不了,就连对面这几个女弟子也是掩嘴偷笑不已。而那美貌女子脸上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见两人这般情形,陈羽年龄虽然小,但也猜出了七八分。当下也不敢出声打搅,就由着玄清师兄这样呆下去了。
无聊之下,陈羽也只能向着广场之中看去。广场的正前方有着一个台阶,而台阶之上有着三张檀木椅,其上坐着三个年龄大约在七十多岁的老者。而在这三位老者身旁,则站着七八个年龄大约在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其中一个汉子双眼伶俐,但神色却是颓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羽和玄清的师傅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