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宫门,却见原本守在门口的蕊初倒在地上。我震惊之下,忙上将她抱在怀里。毛东珠也同样一脸惊慌,立即俯身把手放在蕊初的脖子上,对我道:“没死,只是被人点了穴道!”我微微放心,对毛东珠道:“谁干的?邓斌春、柳燕他们呢?”毛东珠见我满是怀疑的眼神,忙道:“不是他们干的,他们被我被我派去宫外了。”
我猜毛东珠搞不好是派两人去给神龙教传递信息,好确认我的身份。可既然不是他们两个,会是谁呢?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毛东珠也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我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惊疑不定来形容,慈宁宫不小,里面伺候的太监和宫女虽然离主殿很远,但还是有不少,在这种情况下点倒蕊初还能不被发现,应该是个高手。可这个人既没有露面,宫里也没有异样,那他来是为了什么?
毛东珠似乎明白的心情,过来道:“这件事属下会查的,有消息第一是禀报尊使。”我点点头,低声道:“先解开她的穴道。”
不一会蕊初缓缓转醒,看自己躺在我怀里,又看毛东珠在旁边,又羞又怕,从我怀里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太后,奴婢该死。”毛东珠拿出太后的威仪,道:“哀家不怪你,刚才你怎么躺在这里?你看到什么了?”
丹心蕊初穴道被封时间长,手脚麻痹,我扶着她细若的小胳膊,道:“别怕,起来说。”看毛东珠点头,蕊初才怯生生的起来禀报:“奴婢刚还站在这里,忽然身子酸麻,眼前发黑,就不知道了。”
看来她是莫名其妙被人点了,问下去也没有个结果,便道:“你先回去休息,等有空我就来看你!”说完起身又对毛东珠施礼辞出。
离开慈宁宫,一阵寒风吹来,我拢了拢衣襟,才意识到秋意更浓了。仰头看看天,没找到一颗星星。各宫门口不断摇曳着的灯笼幽暗光芒下,几片落叶随风飘来。我顺手接住一片,心道:“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已经在这里快两个月了,事情却越来越麻烦,完全和想象的不一样。到时候别像这树叶一样……现在只等赶快把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早点离开皇宫为妙。”
今天从早上忙到晚上,几乎一刻都没停,好几次也够刺激的,还好是有惊无险。也不知道屋里那两个女子如何了。想到她们,我在回去路上去了一趟御膳房,随便弄了吃的,装在食盒带了回去。
回到住处,轻轻推开房门,刚进屋子就听小郡主低呼一声,坐了起来,轻声道:“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我高兴的道:“好妹子,等得你心焦死了,是不是?”小郡主道:“没有,只是担心你。”
我点亮了桌上蜡烛,看小郡主的表情不想是在作伪,让我的心情顿时一畅,道:“好妹子,哥哥没事。先下来吃点东西,快来看看我给你们带的什么好吃的。对了,你的腿还疼吗?”放下食盒就要去扶她。
小郡主竟然没有阻止,我扶着她的胳膊下了床,坐到椅子上,看着掀开食盒,喜道:“吃了一天的糕点,终于能吃点好的了。”说着将食盒里的饭菜向外端。
我走到床边,女刺客却道:“我自己能走。”说着扶着床头从床上下来。她伤在胸口,当初只是失血过多,用了药之后行动所有恢复。艰难地走到桌旁,女刺客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桂大哥,有什么好消息么?”
我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说道:“为你的事情忙了一天,你先让我吃一口。”女刺客脸上略有歉意,看来这个女子还不错,我便道:“侍卫抓了三个人,不过有没有刘一舟就不知道了。”
女刺客听我这么说,把刚拿起来的筷子停在半空,低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他们杀了。再说,刘师哥即使给捉到了,也不会说是姓刘,大伙儿说好的,他冒充姓夏。”
我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道:“不管姓什么,都一样活不成的,我听皇帝说,要将这些人凌迟处死呢。”
女刺客身子一颤,半空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脱口道:“什么?”我摇头道:“今天皇上说,这些人最大恶极,竟然入宫行刺,还妄图破坏君臣关系,非凌迟不可。”
屋里一下静了下来,静的连女刺客落在桌子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小郡主也是玉颊上也挂着泪珠。看两人伤心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后悔欺骗他们。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好也默不作声,假装伤感。
静了好半天,忽然小郡主抓住我的胳膊,求道:“桂大哥,你那么厉害,求你救救我们的沐王府的人。”
我不说同意,也不拒绝,只道:“这些刺客非同小可,可是行刺皇帝的钦犯。我要救他,那是冒了自己性命的大险,是不是?官府一查到,不但我人头落地,而且要满门抄斩。”其实我哪里有满门,生我的老娘在二十一世纪呢,那个名义上的母亲韦春花,等以后有机会在相认吧。
女刺客道:“是啊,这件事牵累太大,反正我哥哥死了,要是师哥也有什么不测,我也不能活着,大家认命罢啦。”说着泪珠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小郡主看了女刺客一眼,又看看我,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了我期待的话,道:“桂大哥,求你了,你就帮帮忙,只要等救得我们沐王府的人,我就……我就……伺候你一辈子。”女刺客忙道:“小郡主,你是金枝玉叶,千万不可如此。”
我同样一脸惊讶道:“这怎么可以?小郡主,你这样说,你桂大哥岂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小郡主本来说完刚才的话,本是一脸羞意,可听我竟然不同意,抬起满是红晕的小脸,问道:“桂大哥,你是觉得我不够好看吗?”
女人的脑回路果然奇特。我道:“谁说你不漂亮了?只是我不能趁人之危而已。这样吧,我想想办法,能不能救得了,就看他们的运气了。”这时我想起一件事,便对女刺客道:“上次我们打赌,你们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你输了。”
女刺客怔怔的瞧着我,过了半天,才道:“桂大哥,你既肯冒险救我们沐王府的人,我一辈子……一辈子服侍你,也无不可。只不过……只不过……你是……”
我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的意思我是太监?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师姐叫方怡,你叫什么啊?”
小郡主看我想要她的师姐做老婆不要自己,娇嗔道:“不告诉你。”原来这丫头是吃醋啊,这让我一阵欣喜,笑道:“你姓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像个瓶子,你要不说,我就叫你木头瓶子。”
小郡主在我身手捶了一拳,然后低下头,小声道:“其实人家叫沐剑屏,是屏风的屏,不是浮萍的萍。”我笑道:“好妹子的名字好听,我好歹猜对了一个字,都有‘屏’子。”我把嘴巴凑近沐剑屏,问道:“我老婆叫什么名字?”小沐剑屏一怔,道:“你老婆?”我向那女子一努嘴,她立即微笑道:“我师姐姓方,名叫……”那女刺客急道:“别跟他说。”
我猥琐笑道:“你都答应服侍我了,我连自己老婆叫什么都不知道,太丢人了。不过你不说也可以,那我就要亲你一下。你到底爱亲亲呢,还是爱说名字?我猜你一定想让我亲亲。”
女刺客给我着无赖样子气得鼻孔生烟,见我将嘴巴凑过来真要亲嘴,忙道:“好,好,说给他听罢!”
沐剑屏笑了笑,说道:“我师姐姓方,单名一个‘怡’字,‘心’字旁一个‘台’字的‘怡’。”我心想果然没错,方怡这女人身材不错,还那么香,希望别像书里那么讨厌,不然可要小心了。此时点了点头,道:“嗯,这名字马马虎虎,也不算很好。”
方怡道:“那你尊姓大名,却又不知如何好法?”
我一怔,却陷入沉思。是啊,自己到底地叫什么?叫韦小宝,那是被海公公打死之人。叫上一世的名字石子恒?也不行,算了,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就叫韦小宝把。可这个名字暂时不能说给两女,”便道:“我姓吾,在宫里做太监,大家叫我‘吾老公’。”方怡冷笑道:“吾老公,吾老公,这名字倒挺……”说到这里,登时醒觉,原来上了他的大当,呸的一声,道:“瞎说!”
既然我答应救人,又和我说笑了一阵,心情也不像刚才那么低沉。两人饭量都不大,吃了一点便即饱了。我照例搀着小郡主沐剑屏,沐剑屏扶着方怡回到了床上。
我打了哈欠,一脸坏笑道:“两个美人,我晚上睡哪里啊?”方怡脸一红,说道:“睡地上,这床这么小,怎么能挤得下三个人。你要再敢上床对我无礼,我就杀了你。”说完从身下枕头下抽出匕首。
她这样说倒是让人有些敬佩,我笑道:“女孩子家家的,整天打打杀杀的,真是煞风景。外面都下雨了,你们真是不心疼人。”假装郁闷拿出铺盖,在地铺上和衣而睡。今天确实疲倦已极,片刻间便即睡熟。
次日一早醒来,觉得身上暖烘烘地,睁眼一看,身上加了一条锦被,脑袋下有个枕头,坐起身来,见床上纱帐低垂。隔着帐子,隐隐约约见到方怡和沐剑屏共枕而睡。